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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如何欺騙大腦,對於一個有規律運作的系統,你要如何欺騙它,讓它照著你想要的方向去走,卻不違背他的思考邏輯。
工業革命之後我們人類的生活產生了極大的轉變,簡單、方便、輕鬆成為我們大腦的中心思考原則,所以很多的發明都是朝著這樣的方向在走,但更方便就意味著不需思考,真正需要思考的是發明家與科學家,但大量的複製與模仿,就連科學家的腦子也變得簡單易懂了。
因為這樣的演變,當你開始對一件事物認真思考時,就會變成團體中的異類,對那些心智不夠堅強的人來說,妥協成了一種習慣,所以解答這件事變得只想追求答案,卻不想考慮過程,因為那些繁瑣無趣的過程會變成累贅,因為沒有效率,所以要得到答案最快的方法就是抄襲。
然後你會發現,如何把東西用最快的方式做出來,那些有菱有角,方形,不須修整的東西是最容易製造且最實用的,因為簡單所以好做,因為好做所以量大,因為量大所以需要更多的人去參與製造,因此你不需要動太多的腦筋就可以輕鬆上手。
整個社會變成了一個大的循環機器,每個人都身處其中,推著機器往前運轉,但是人類是很奇特的生物,大腦雖然被整個環境所奴役著,但心智不會,它想要改變,它不安於現狀,它充滿著想像力與創造力,只不過我們把它壓抑著,用層層的關卡將它鎖了起來。
而大腦與心智的對抗就好比下棋,一開始兩個人擁有的旗子是一樣的,如果兩個人都按兵不動,安分守己,那是不會有任何結果與損傷的,但在規則上這不被允許,你要移動,兵往前、馬走日、車直衝,要走出自己的陣地才能打贏對方,愈是移動機會愈大,雖然你同時也會失去自己的棋子,但當你把它將軍時,不論你損失多少個兵、馬、車,你就是贏了,所以你的心智如果想要戰勝大腦,只有不斷的去嘗試、移動、損失。你要想盡辦法贏過它,因為當你勝過大腦時,主客易位,你才可以開始真正的掌控自己的人生。
這是叔叔關於心智的最終理論,雖然我聽的一知半解,但我知道,要讓心智或是人生拿回掌控權,你需要一場長期抗戰。
我把昨天發生的事跟叔叔說了,對於他說的平行宇宙並沒有產生,該發生的事似乎都發生了,結果並沒有改變,而我很擔心,關於叔叔失蹤、陳教授的死與我的死,是否會發生。
「所以你的印象中看見了事故的報導,而他們最後也死了。」叔叔低著頭似乎在思考。
「是啊,我救了她們,但最後還是死了,是我害了他們的嗎?」我有點自責。
「如果你沒有出現,按照你的記憶,他們還是會死,所以與你有什麼關係呢?相反的,因為你的出現,延遲了他們死亡的時間,」
「但為何讓我遇到他們呢?在我印象裡已經很久沒見過忠大了。」
「這或許是大腦最不願意看見你改變的地方,卻也可能是心智最想改變的地方。」
「這樣說的話,那阿凱就有危險了。」
「你又看到什麼畫面了嗎?」
「是啊,因為在夢中我看到了他躺在血泊之中。」
「是三個月後的你腦中的印象嗎。」
「我想是的,因為畫面很清楚,應該不是我的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太有意思了,你的大腦也開始在反擊了。」
「什麼意思?」
「就像我說的,你的大腦已經察覺心智開始甦醒了,所以它要開始製造一些錯覺,讓你覺得改變這件事是無效的,讓你充滿著無力感,讓心智知難而退。」
「那我該怎麼做?」我緊張的走來走去。
「心智是需要鍛鍊的,第一步你要先相信,相信你自己這輩子不只如此,相信希望這件事,相信改變是必經的過程,所有你以前大腦說服你不相信的東西,開始懷疑吧,質疑你的大腦,把問題丟回給他,接下來才可以開始佈局,讓你的大腦自己走進局中,然後才可以開始攻城掠地。」
「很像非常困難的感覺。」
「不急,因為大腦清楚那是心智的弱點,所有東西都一樣,被困久了,一但被釋放出來,就會想往前衝,不做任何考慮的衝,只會讓你更快掉進陷阱,因為你的心智充滿著感性但缺乏理性。」
所以我一開始我才會充滿著熱血的想去改變,不顧一切往前衝,但是一遇到挫折就退縮了,原來我的心智這麼容易被擊倒啊。
「最棒的平衡當然是心智充滿著活力而大腦提供源源不絕的創意,彼此互相的幫忙,因此你開始產生所謂的心想事成。」叔叔把桌上看起來像水的液體一口喝下,那個表情讓我覺得,那是高梁。
「理論是這樣沒錯,但實際與理論還是有差距吧。」我抱持著懷疑的態度。
「所以你的責任重大,因為你要證明我的理論是對的。」叔叔的笑容讓我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我要跟老陳去試試時光機的燃料,你開始去鍛鍊你的心智吧。」
鍛鍊心智,說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很難啊,算了,硬著頭皮做吧,先去阿凱那,確認腦中閃過的影像到底是夢還是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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