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拉納西的清晨六點,步行在泥濘的街道上,昨夜的街燈仍未熄滅,空氣中灰濛濛的霧氣帶來些微的涼意,街道上人聲鼎沸顯得有些擁擠,大家魚貫前進,一致的目標是恆河 。
初次來到印度,對於見到恆河的期待是大於泰姬瑪哈陵的,走到這裡心情有點緊張,因為即將踏入一個神聖的淨地,對於恆河的印象,它是一個生死輪替的轉運站,活者希望一生中至少能到恆河沐浴淨身一次,死者希望能在恆河畔火化,並將骨灰灑入河中,這樣靈魂就可以解脫,得以輪迴轉世。
終於見到恆河的河面了,清晨的薄霧一層層瀰漫在河面上,更讓恆河蒙上一層神秘面紗,踏上河邊的河壇(Ghat),這裡的每座河壇都有不同景觀、功能和宗教意義的。從河壇登上小船,周遭不清楚的視線,讓心有點忐忑不安,不知道恆河將會帶來什麼震撼!
薄霧中小船啟航,沿途不斷有販售商品的船家靠近小船來兜售商品,船長也不吝嗇地展示各式小玩、民俗物品,這些都相當具有特色,不過我無心採購這些有趣的小物,因為眼睛些許忙碌,其實是不想錯過恆河上的景緻。
船隻繼續行駛,漸露的曙光慢慢揭開恆河的面紗,其實恆河的水是濁的,想起了妹尾河童在窺看印度這本書中寫到的,好奇的他也跟隨著當地人在恆河中沐浴,也嘗了一口恆河水,結果是一連串的拉肚子,甚至要用衛生紙塞住小菊花才可以外出,我想這水對我來說是碰不得的吧!我們在恆河轉彎處上岸撿拾金剛沙,這是一片沙灘,是曾經沉浸在恆河水裏的沙,脫了鞋子,讓雙腳陷進細細的沙土中,不斷踩踏著讓恆河的沙按摩著我的腳,彷彿自己也間接沐浴在恆河裏,但保證不會拉肚子!
金剛沙的意義是在於印度的子民、在於印度教、在於恆河的,對於外來的我,它的意義就只是旅行的紀念品,所以我決定不帶走它,讓它留在恆河。
因此我並沒有遠離河岸邊去裝取金剛沙,赤腳站在岸邊,清晨七點橘色的太陽已在前方升起,那是恆河上的日出,眼前的太陽、腳下的黃沙及迷濛的空氣,有種沙漠中行走的錯覺,這是令人難忘的恆河日出!
河岸邊有些用竹子及布幔圍起來的小屋,裡頭是有人的,遇見其中一位神奇站立者,這位修行者預計要站立12年,到目前為止已經站了4年,是為了宗教修行或其他因素雖然我不得而知,但他的恆心毅力著實令我人折服。
當站在河岸邊時,如果有當地阿伯向你伸手,千萬不要誤會他是要跟你索取東西,其實他是要跟你握手,完整的說,是按摩,手部、頭部、肩頸、背部、腿部,時間大約10分鐘,代價是100盧比,沒試到,所以不知究竟有沒有比台式按摩厲害?
再度上船,天已經正式亮了,小船回頭走,繼續航行在河面上,突然前方一群海鳥低空飛翔,再往前進我們置身一群海鳥當中,大夥兒一陣驚呼,從沒有這麼近距離看過一大群海鳥,有從上而下俯衝的、也有由下而上起飛的,還有停在河面上蓄勢待發的,姿態萬千,這應該也是恆河的奇景吧!
穿越海鳥群後,小船離岸邊靠近些,河面上聚集了不少船隻,船伕也放慢船行速度,看到岸上堆放木材以及木材燃燒的火光,這就是火葬場了,簡單但肅穆的火葬場,讓恆河多了一股神秘的氛圍,心情雖不若第一次在尼泊爾看到時的緊張,但對這神秘的景象依然存在一股敬畏的心。
小船繼續前進,河岸邊的景觀改變了,這是早晨的沐浴時間,有修行者也有一般居民,有大人也有小孩、有男人也有女人,有人洗臉有人漱口,有人洗頭有人洗身體,這與印度息息相關的恆河,雖然它的水是濁的,但我想恆河的水不僅洗淨身體,更洗滌了心靈吧!
早晨八點,小船靠岸了,走上階梯,與當地居民擦身而過,他們也正準備到河邊沐浴,一天的開始,就在陽光下沉浸在恆河的懷抱裏,我想對於身體及心靈都可以得到最佳的慰藉,這將會是精神飽滿的一天!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