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不在澎湖灣歌唱。
青鳥不在籠裡啾叫。
天使跟我說,如果我再這麼自私就不再救我了!
下過大雨的基隆,讓五樓的煉獄變得清新。
但煉獄永遠不會變成天堂,這你是知道的。
天使又跟我說,如果我再不自救就沒有人救得了我!
難道,要再一次浮起,然後脫離嗎?
它說這樣什麼煩惱都會不見。
天使最後說,這是老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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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特律 咖啡館。
「跟我說話的時候眼睛要看著我!」她很憤怒,手中的餐巾紙被她握得很緊。
「是喔~」他放下手中的塑膠攪拌棒,看著她:「好吧!既然妳都這麼要求了。說吧!要我看妳哪裡?」
「你這.....大白痴!我不想跟你說話!!!」她手裡的餐巾紙,尖銳的像把刀,幾乎都可以刺穿面前那個男人的心臟。
「喔~」他移開視線,又拿起攪拌棒在自己的杯裡旋轉:「妳這樣不行喔!是妳叫我出來跟妳談一談的,現在又不想跟我說話,那要怎麼談?」
「今天我在排隊賣購物袋的時候,你在哪裡?」她放開餐巾紙,眼神犀利的瞪著他。
「喔~那時候我遇到阿哲啊!好久沒看到他了耶!」他抬頭看她,笑得燦爛。
「所以?」她根本笑不出來,手臂上的割傷開始隱隱作痛。
「然後我就跟他聊天啊!展開一段Man’s talk~哈哈!!」他開心的連攪拌都忘了。
「tal你個大頭鬼!我在那裡排隊排得要死,還要趕時間去搶購我姪女的化妝品,你竟然可以放我在那裡流汗流得要死,然後你一個人去吹冷氣聊天,還有臉在這裡跟我說什麼talk!?」她終於氣到拍桌,兩個水杯裡的水都劇烈的晃動著。
「哎唷~那冷氣又不冷,我們也是聊得滿頭大汗啊!」他覺得她冤枉他了。
「這不是重點!」她怒吼。她舉起右手臂,皮膚上很明顯的畫出一道血痕:「這你怎麼解釋?是不是因為你不在,所以沒人幫我拿東西,別人看我笨手笨腳,用力的推開我、衝撞我,是不是都是因為你?」
「這不是我劃的啊!」他低下頭,看看自己的指甲,然後又無辜的看著她:「我指甲沒長到可以抓傷人,更何況我星期一剪過指甲耶!」
「你.....!你重點都擺錯了!這不是重點!我問你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她氣到發抖,那道長長的血痕,也因為她過度用力而漸漸的滲血。
「很清楚啊!」他嘟起嘴,他真的不懂為什麼今天的她要這麼生氣。
「走開!我不想等你了,你自己走你的。」然後她起身,包包一拿就轉身走人,黑色的長裙在樓梯間飄蕩。
「啊?」他傻住,濕了一臉。
空盪的水杯,很盡責的反射陽光,讓招牌閃耀。
西雅圖 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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