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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09 20:25:05| 人氣1,736| 回應9 | 上一篇 | 下一篇

Adieu...mon am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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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僅紀念我最誠摯的菸友。


2006年初的某一晚,在BBS上閒晃的我,看到一篇很吸引人的文章,內容簡單扼要不囉唆,就是徵菸友,爽快地留下MSN,就這樣,我認識了這位美麗的女人。

我們並沒有馬上約見面,上班時間偶爾聊聊MSN,下了班我通常都急著衝回板橋家帶迪耶去尿尿、散步。某一個週末,在我選擇剪去留了一年多的長髮後,美女約我了!由於我的新髮型太可愛,可愛到有點傻,頓時讓我萌生退意不想頂著這個頭出去見人,但美女說了「ㄟ!我約妳耶!不想來會不會太不給面子?」,只好硬著頭皮出席。

美女一再強調她本人跟照片落差很大,果然落差很大,看照片覺得這女人個子應該不小,沒想到頗嬌小;看照片覺得她個性應該很兇狠,有大姊頭的FU,但其實還蠻好相處的,尤其是會怕生這點很可愛。當晚,她腳踩夾腳拖鞋,著長裙,很性感的低胸,長捲髮,我們去了SOFA。席間,美女的菸幾乎沒停過,讓我見識到了什麼叫做菸鬼;席間,聊起了她的女友,去員工旅遊,人現在在香港;席間,也接到了她女友從香港打回來的電話關心她。當晚,我並沒有說太多話,也跟著美女一根接著一根,大多是聽她說,我也喜歡聽別人說話,因為從言談中可以瞭解眼前的這個人更多。不知不覺,已過了午夜,陪她去牽機車,笑著跟她說,「美女,妳穿這樣很美,但牽機車好MAN喔!」,美女冷冷地吐出一個字「靠!」,而這個「靠!」讓她在我心裡建立了一個無人能超越的地位「講髒話超好聽的女人」(註一);在笑著送她離開後,我也要去搭捷運回家了!才發現,捷運已經過了營業時間,正所謂「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只好搭計程車回家。

我總說,她是我所認識最美麗(註二)的女人。濃眉大眼,挺鼻子,性感豐厚的雙唇,天生麗質的標緻五官加上後天的巧手,很會化妝。無論是濃妝豔抹或是素顏總是會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她的眼神殺氣很重,濃濃的天蠍座氣息遠遠地就能嗅出。天蠍座,就像是她的代名詞一樣。但她其實很沒自信,覺得自己太矮;話說個子嬌小哪裡不好?覺得自己不好看;不!親愛的妳很美,不過就是五官感覺有點MAN,像人妖而已!覺得自己身材比例不佳;我是沒看過她裸體,但她的乳溝已經讓人目不轉睛。而美女總說,她肯定會被誰誰誰打槍,她應該不是誰誰誰的菜,可是卻總是默默地就吃掉了某些人。我們從來都沒有比賽,但總是會莫名地就聊到集滿十二星座的事情,她很可惜地總是遇到相同星座的對象,我也是,只是她集到的正是我缺的,而我缺的也正是她集到不想集的。

見過她的我的朋友,都問過我,這麼正的妹妳真的沒意思...嗎?要知道,人跟人之間的際遇是很奇妙的,有的人妳第一眼見到她,就知道能不能把她帶回家;有的人妳第一眼見到她,妳就知道她會在妳的生命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有的人相處過,就知道她會是妳一輩子的朋友。而我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起碼我很有原則,是朋友的,從來都不會聊到床上去,而儘管是從床上聊下來的,也可以維持還不錯的朋友關係。

她抽涼煙,特愛SALEM,慣用右手拿菸,對於打火機沒有特殊偏好,熄煙總是要把煙灰弄得碎碎小小的,一點火花跟餘煙都沒有才肯罷休,無法忍受煙灰散落在桌面,不定時幫我們把桌面清理得乾乾淨淨。

我抽淡煙,獨鍾CAMEL LIGHT,慣用左手拿菸,熱愛ZIPPO,熄煙時總是只把煙頭折掉,讓它在煙灰缸裡自生自滅,有攜帶隨身煙灰缸的好習慣,受到她的影響也不定時會把散落在桌面上的煙灰清理乾淨。

就這樣,她成了我的菸友,並參與了我之後生命中所遇到的每一個女人,三個女友,零星的床伴。除了抽菸,我們倆有個共通點,就是「不挑」,我叫陳不挑,他是簡不挑。

也因為多了這位好菸友,以往每次回國總不忘在機場幫她帶一條SALEM。而當我開始玩起捲煙,她也對這有趣的小玩意感興趣,不讓人意外的是,最受她青睞的煙絲口味當然是薄荷,她也愛櫻桃味兒,總說好香,但卻對我獨鍾的牛奶糖卻步,直說好甜好噁心。她說捲煙最好玩的部分不是怎麼放煙絲,而是捲好後要舔邊的部分,她總是用她的大眼睛看著我靈巧地伸出舌頭後,「唰」過去,然後黏起來,但她卻害羞地不願在我們面前做這個動作,總是用手沾她愛喝的冰水果茶杯緣凝結的小水珠來抹,甚至還帶起了棉花棒!老實說,真的很沒FUㄟ!。

我一直都不會覺得講髒話是一件沒氣質或是沒水準的事情,對我來說,講髒話是一種抒發情緒、強調語氣的措辭、語助詞;但,可以講,只是句句帶髒字就有點太誇張。而我喜歡聽她講髒話,就像吃牛肉麵不加辣椒跟酸菜一樣讓人不過癮;她並不常講,就像沒有人會天天吃牛肉麵一樣,但偶爾來個一兩句真是很帶勁。我喜歡看她抽菸,取煙、含煙、點煙到輕呼出那第一口煙,一氣呵成,就像永遠不NG一樣,總是那麼樣地流暢。

認識我的都知道,我對於露毛這件事情感到很自在,我也很樂意在朋友願意看的時候脫褲子,當然,如果她們不願意看的時候我更樂意脫褲子。我總說我的毛很直,又黑又亮。我想我不會忘記,我是如何在她很享受地抽著菸的當下,露毛給她看後,她又氣又好笑地帶著嫌惡的表情並隨之飆了幾句髒話的樣子。

其實我並不瞭解她,關於她的家庭、關於她的過去,我一無所知,當然也是因為我從來不問,她很清楚知道我不是一個會去探究他人隱私的人,如果她願意說,我會用心傾聽,但如果她不願提及,我絕對不會多問。我們很有默契地交換秘密,妙的是,沒有溯及以往或是延伸到未來的秘密,只有當下的秘密。而有些事我不是沒有勸過她,反倒是因為瞭解而放任,因為知內情而希望助她得到她所謂的快樂。四月中才開心地恭賀她們滿四年,總覺得,或許她們會這樣一直下去的吧!但八月時,她對我提了一個要求,儘管我很訝異,因為那感覺就像她想要達成某件事不然會遺憾一樣地開口了!好不容易乖了很久的她,到底是什麼原因又讓她不安分了!我依舊沒問,這是我一慣的作風。

回金門後的我,由於工作真的很忙,不若以往上班時可以跟她哈拉MSN,所以我的拉子專用MSN帳號變成了只有晚上適用;而下了班也很懶得講手機,我們變成只講重點,沒事不通電,有事通一下;由於我只有週休一日,沒有什麼時間往台北跑,就算去了!時間也很緊,我不像從前一樣,是她隨傳隨到的死忠菸咖了!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太晚了!千金難買早知道。但我還是會忍不住去想,如果我當初沒選擇回金門,或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我那時依舊挺她到底,或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或許,我依舊在台北,我依然挺她卻還是發生這樣的事也不一定,只是,我心裡多少會感到遺憾而忍不住這樣去想。


簡明秀,一直以來我都很挺妳,不論妳所做的是對還是錯,基於我是妳的朋友,我總是挺妳到底。而這唯一的一次,我選擇了不站在妳那,或許間接造成了這樣的遺憾,我很自責。一直以來,我們什麼都聊,幾乎沒有秘密,在妳跟我說,叫我不要擔心,妳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時候,我操他媽相信了妳,儘管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不太對勁,但我還是選擇相信妳,然後呢!我還真他媽的再也不用擔心了!

我不會怪妳一走了之,不會怨妳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基於我是妳最誠摯的菸友,這是我最後一次挺妳。而,菸聚,因妳而起,也將隨著妳的離開而結束,我以後不會再舉辦任何菸聚。儘管我現在很哀傷,儘管我沒有哭,只是不停地流眼淚,我還是挺妳。而妳,帶著微笑走,我也將帶著微笑送妳最後一程。

一路好走!我的好菸友!我愛妳!

 

......AFTER 告別式 

11月中匆匆地趕赴台北參加告別式,我想見妳最後一面,我想親自給妳上香,我想送妳最後一程。我說了!我不會哭,對於妳的離去,我真的沒有哭。但看到妳的家人難過流淚,尤其是二妹,憔悴的身影,不時地因為過度哀傷而發出的悲泣聲,我心疼地流下淚來,我所能做的就是給她一個擁抱,告訴她要堅強。我無法取代妳在妹妹心中的地位,但我會為妳看護著她,關心著她,除非她不幫我剪頭髮,不然我不會找別的設計師,我想這是我所能做的一點小承諾。

妳很美,總說相館的大頭照都把妳拍得很醜,也確實拍得不好看。在此,放上妳很喜歡的三張照片,供我三不五時膜拜。1月中跟妹妹約了剪頭髮,看到妹妹回復以往的生活,很替她開心,也遺憾無法在農曆春節時跟妹妹一起去看妳,機票真的買不到了啊!希望可以的話,清明節那段時間能夠抽出時間來。


 


註一:她是台南東山人,操著一口非常純正的台語,我很喜歡聽她ㄍㄧㄠˇ髒話,那個腔調跟那個勁真的是令人無法抵擋;甚至講起台語的俚語也非常道地。雖然跟我的福建閩南腔有頗多差異,但,絕對是可以溝通的。

註二:美麗與漂亮的定義是不同的,美麗是一種本質,而漂亮是一種外在給人的感覺,是可以藉由化妝、服裝、造型加以點綴出來的;美麗,說穿了就是天生長得好看。

台長: Lib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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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
做自己

不要感到自責
沒有一個離開的人會希望看到他在乎的人自責
尤其是因為自己可控制或不可控制的原因離開了
旁邊的人卻將改變情況視為自己的責任
不必刻意微笑
離開的人會希望留下的人是真實做自己的

我多話了
但我知道離開的人的心情
真的
如果我不是妄加臆測的話
2008-11-12 14:56:05
版主回應
謝謝關心!
2008-11-26 23:07:05
meow
無語...是一種只能嘆息的感覺
2008-11-17 23:57:24
版主回應
謝謝喵姐。
2008-11-26 23:07:54
Masa
我是真的真心的喜歡煙聚這個活動
可是
我想我可以體會妳再也不辦煙聚的感受
親愛的小惡魔
也許\\\我真的這輩子戒不了煙了
但我非常願意,在每次點燃香菸時,都想起妳口中這位我還來不及認識的朋友
然後,真的,希望她一路好走,從此不在有苦痛,比自由更自由...
2008-11-20 20:55:20
版主回應
親愛的MASA,其實妳見過她一次。其實早就看到妳的留言了!只是我心情也很複雜,不知道該說什麼,總之,謝謝妳!
2008-11-26 23:16:08
賴皮鬼
看到Masa所留的〝比自由更自由〞,有許多感觸呢...
五味雜陳的感覺...
每個人都會想要自由吧!只是範圍的大小...
我想我也可以稍微了解妳不再辦煙聚的想法了...
2008-12-03 02:10:51
版主回應
謝謝關心!
2008-12-07 19:43:58
mini
妳好...
照片裡的女生是我的高職同學,不過我們斷了連絡好一陣子了。她發生什麼事了?
請留言或回信給我,謝謝。
2009-09-03 17:43:12
版主回應
已以EMAIL回覆。
2009-09-04 00:22:15
sunny
你好~打擾了
我和秀以前曾有幾面之緣
雖然現在和共同朋友幾乎斷了聯絡
但很想知道他發生什麼事了
可以也寄mail給我嗎?謝謝
2009-09-15 15:40:01
版主回應
我想我文章內容應該敘述得很清楚,她已經過世了!我不太懂「想知道她發生什麼事」的意思是指什麼?想知道她是怎麼走的?為什麼走?還是怎樣?
對不起!我不覺得去跟我不認識的人談論我的好友的離去有什麼意義。我也不想再碰這件事情,而mini我也只給了她秀妹的聯絡電話,我並沒有用EMAIL跟她提任何事情。請體諒我到現在還是會難過的,謝謝!
2009-09-16 21:36:53
sunny
真的很抱歉
原先只是以關心的角度想了解這件事
我們共同朋友已經很少聯絡
想了解又怕刺痛他的心情
因為看到你回覆mini的留言還以為你有告知他
真的很對不起沒有顧慮到你的心情
我也曾有過相同的感受
所以雖然和秀不熟..
但看到你寫的這篇仍然帶給我很大的震撼及傷心
真的很對不起...打擾到你也害你難過了
2009-09-18 19:38:17
(悄悄話)
2010-04-28 21:59:28
(悄悄話)
2012-03-07 00:35:27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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