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個善意的謊言之後
突然間有些念頭湧上心頭
有些什麼東西不知不覺間﹐在自己手心裡逝去了。
沒有起伏﹐只是很安祥的一堆思想。
記得半年之前﹐曾經很傷心過﹐很不忿過。
有那麼的一晚﹐在故鄉的海邊獨自散步﹐
景色很美﹐夜色更令對岸及身旁的建築物增添了非常迷人吸引力﹐
沿海的途人很少是像我那樣一個在走﹐
然而那時的心情倒是十分難得﹐獨特﹐
事情的孤獨悲哀﹐周圍的感動淒美﹐
還有右邊的大自然混合左邊的都市所帶出來的驚人效果,
一路上見到了之前從未想象過的景物﹐
經過了之前在那裡生活卻未有機會遇見過的地方﹐
想到了一切都在靜靜地變化中﹐根本不由人去控制﹐
我心頭湧出了一份莫名奇妙的感覺---
有點麻木﹐有點沉重﹐有點高漲﹐有點酸痛...
我卻在享受這種難得的心境﹐
幸好周圍黑黑的﹐我任由淚滴在臉珠上也不怕。
起先﹐我在文化中心後邊迷茫地徘徊著﹕
記得約三年前﹐臨別澳門那幾天﹐
住在附近的好友也曾共我手拖手走過相似的地方﹐
沿途還見到了很多叫人害怕的小昆蟲﹐
不知為何﹐那次的心情﹐我卻老是記得﹐
又是一種很難得﹐我的文字還未能表達到出來那種感情﹐
(用音樂可能還有希望--如果我的雙手還是像三年前般敏感﹐
如果我還有那份坐在琴前整天的時間與心情)
中間我跟死黨的對話﹐倒是不是十分清楚了﹐
只是有一種﹐我們應該互相許下什麼諾言那種感覺﹐
一些不重要但又因臨別在即而變得重要的承諾。
是什麼嘛﹐我真是忘記了﹐
重要的是﹐那份心情﹐卻已經深深刻下了在我的心中...
之後﹐我就下定決心往岸邊那一帶好好漫步﹕
中三那年﹐我曾經在那裡返過一年的學﹐
母校重建﹐令我“有幸”能像香港的小學生們﹐
一嚐上“上午”“下午”校的滋味﹐
我是“下午”班的﹐大概由一點到六點半吧﹐
那年的我非常無知﹐幹了很多目前為止都算最傻的事﹐
不過也許﹐少年總要無知過﹐才會成長﹐
我現在也為那年的傻而有點高興﹐畢竟那種機會愈來愈少了﹐
所以之後每次經過那一頭﹐
特別是在文化中心看完什麼演出心情還未平伏時﹐
我都有一種很淡卻很明顯的回味感﹐
多數都一閃而過心頭 ...
而且我也不會留戀那種心情﹐
畢竟﹐有幾多人喜歡回想加上肯定自己犯過的錯呢?
我在最好的朋友面前﹐暫時最愛的人面前﹐
也極力否認那次我做那些事的目的﹐
有時連自己也忘記了實質上自己是為了什麼..
或許﹐人總是善於忘記自己背叛自己的感情之後所作的事吧﹗
人總是喜歡事隔許久之後﹐再編一個自以為是真的理由﹐
去解釋突然之間想起來幹過的“好事”......
我沿著海旁享受著海風吹在自己單薄的影子上﹐
右邊是黑黑的天﹐黑黑的海﹐襯著萬家燈火...
左邊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常的街道和小酒吧...
這些景象﹐就更令我的心我的神不由自主地感傷地來﹕
留美大一大二那兩年﹐改變了我不少﹐見聞也增加了很多﹐
其間認識過的人﹐更是“什麼都有”﹐五花八門﹐
(也因此造就了我在大三這年下了“修心養性”的決心﹐
玩也玩夠了﹐該嚐一嚐當自閉學生的味兒)
但是最叫我難忘的一種“玩意”﹐
一定是去看極大風極大浪的夜海。
我曾跟好幾位朋友做過這種莫名奇妙的事﹐
在三藩市的漁人碼頭那個寒冷非常的半夜﹐
更因好友的老爸打來我手提找兒子而令我永遠叫絕﹐
哈哈哈哈﹐太好玩了﹗This is what life is for﹗
看著太平洋的海浪由我出身的東方拍上這西邊的岸上﹐
心中老是有一份因大自然的偉大而產生出的喜悅感動。
澳門那個海旁嘛﹐平靜﹐小浪﹐周圍也不像西岸這麼的漆黑﹐
夏日炎炎更談不上有一丁點兒的寒冷﹐
但是我心頭之下的起伏﹐寒冷﹐陰暗﹐
卻諷刺地跟周圍的一切起了更大的對比﹗
而左邊的店裡進進出出的人們﹐
仿彿像在嘲笑著我這個不屬於他們那裡的人類﹐
我又想起未離開澳門之前在那些店之間我留下過的生命﹐
當時的我就像看著兩年前的自己﹐
他們發出來的笑聲﹐聊天聲﹐不知被什麼推動著﹐
傳到了我的耳邊﹐跟海浪聲相對著﹐
在我的腦海裡爭斗著﹐跟眼中的淚珠交融著....
離開了人群﹐離開了大街﹐離開了所有有我的回憶的地方﹐
我沿著岸走往叫我心生好奇的未知之地﹐
啊﹐是我十六年在澳門都未來過﹐
還是這是我走了之後新填新建的地方呢?
我靠在欄杆﹐停了下來。
海﹐依然是海﹐靜靜的﹐非常可愛﹐
不離不棄的陪著我這個不屬於任何地方的人﹐
在美國我見到她﹐在澳門我也見到她﹐
她有許多許多樣的表情﹐襯托著我千變萬化的心情﹐
當我平伏了下來﹐她也安靜了下來﹐
像是要聽我把心裡的委屈告訴她一樣﹐
我用心說了許多許多的話給她聽﹐
她也時不時用祥和的浪聲附和著﹐
我的心舒服了很多。
接著我問了上天許多許多我不明白的問題﹐
只是天空好像沒在聽我說似的﹐默不作聲...
算﹐我再走﹐走到了舊橋底下﹐
啊﹐在澳門生活了十六年﹐
卻是這短短的一個月“暫居”之間第一次來到了橋下﹗
上面沒有車(好像現在晚上會封橋?)﹐我旁邊也沒有人﹐
這條比我要老要孤單的大橋在我頭頂上堅強的站立著﹐
我背對著大海﹐享受著在橋下的那種令人自覺渺小的感覺﹐
探頭望望不遠之處燦爛的燈飾﹐
哦﹗是賭場換了裝飾喔﹗
回來了都一陣了﹐我現在才發現﹐
那邊﹐該又是很熱鬧很熱鬧吧...
澳門那賭場不像拉斯維加斯那些﹐
吸引﹐也是不同的吸引法﹐
不過﹐我不喜歡那種吸引﹐我又沒有贏錢的運氣。
更沒有請人去為我消除寂寞的金錢。
終於接近新建築物了﹗
望著它﹐我心生興奮﹐腳步又再次加快﹐
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裡呢﹗走之前還沒有這裡...
在異地看到了別人在這裡的照片﹐還有點嫉妒﹐
不過現在不怕啦﹗
走到室內﹐店子都關了﹐
不過我就樂得更自由地周圍摸索﹐
上到了三樓﹐在漂亮的皮椅上躺著﹐
在背景的古典樂陪襯下﹐隔著玻璃再看著腳底下的海浪﹐
又另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出了室外﹐到了一個有點似是游樂場的地方﹐
我又有點仿彿了﹐看看時間﹐媽媽又未下班﹐
我就在這裡打了個電話給朋友﹐
想要問問這附近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讓我游游﹐
哈﹐原來還有個什麼臨時夜市﹗
夜市當然熱鬧﹐我還見到了幾個認識的人﹐
當然沒有上前問候。
在那麼多的食檔引誘下﹐我肚餓了起來﹐
走了那麼久﹐自找了傷心感覺那麼久﹐
該休息一下了吧﹗
我走來走去﹐周圍看看﹐
買了熟食﹐走到了臺前坐下﹐
聽著由一些樣子不行但歌聲還不錯的人演唱著﹐
他們仿彿也跟我一樣--我總覺得他們面上有點迷茫﹐
直至人群漸退﹐我也覺得很晚了﹐
再頭暈腦漲地拖著沉重的身軀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不知不覺到了南灣“海旁”(現在是湖了嗎?)﹕
小學時候﹐老是跟媽媽弟弟來這裡﹐
跟你說吧﹐那絕對是我現在也很想要的浪漫--
晚上我們買了食物﹐就來到這裡坐著吃﹐
我跟小弟在那裡又跑又追當然有打﹐
周圍也黑黑的﹐沒什麼人。
想起再遠一點有所叫聖地牙哥的酒店﹐
那裡也有著我跟我第一位好喜歡的人很甜的回憶﹐
(當時我小五小六﹐也談不上愛上了這人)
我們聖誕一起扮得很好看很可愛的來唱聖詩﹐
酒店也安排自助餐來多謝我們﹐
我也從那時開始留意著西式的食物﹐
我喜歡的那人在外國住過﹐英文特好﹐
聲音也很動聽﹐我最喜歡聽那人說話了﹐
我要試什麼就叫那人帶我去拿﹐
基本上我們沒去理過其他小朋友們﹐
坐在一起吃我們的﹐
之後一起走回家....
好不容易回到了荷蘭園大街﹐又是車來車往﹕
這條街﹐我走過了不下千次。
小學一年級開始﹐我就自個兒走回家﹐
所以我從來不懂如何搭澳門的巴士-_-...
其實這條街還能給我一點不知從何而來的安全感﹐
(我小四那年曾在這裡丟過銀包)
天黑回家﹐我一定走這大街﹐不抄後面的路﹐
可能是因為旁邊多晚都會有車經過吧﹗
我走這裡也走得特別快﹐
是習慣了。
終於回到現實的家。
如我所料﹐媽媽還是不在。
我洗澡....
然後我要好好溫習這星期四的考試。
今天看了三分之一的課本﹐
今晚再可以看多少?
時日無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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