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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6-02 02:53:14| 人氣6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因為蛻變,所以遇見你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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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嗎?有可靠消息說,阿天要和社長表白了哦!」于萍吃飽喝足了,開始散播起小道消息來。

「真的哦!」偑君表現大大的驚訝。「妳聽誰說的?」

「妳管我,就是內線消息嘛!」于萍口封很緊,堅持不透露散佈內線的人是誰。當她和我們愈來愈熟,說起話來的態度不再像是學姊學妹的關係,反倒像同伴。

「聽說阿天寫了一封表白信,要交給他喜歡的人。」于萍壓低了聲音,眼神很八卦的望了每個人的臉,還似笑非笑的。

「喜歡就直接說囉!幹嘛如此大費周張?」

「那社長一定很高興。」

「明天得好好去虧虧社長不可!呵呵!」

大家一言一語的為這則八卦加溫,我卻開始覺得心寒,心虛和害怕同時佔劇了我本就沒什麼力道的心房,突來的膨脹不適加快了心跳的頻率,心開始不安。

我知道社長不可能收到阿天的表白信。

面對了這麼多人的期待,還有自己給的期待,失望會用什麼樣的方式打擊學姊?

我不敢想,很害怕明天會出現不可預測的風暴,突然覺得明天好想翹課哦!

一個晚上,我設想個著各種不同的可能結果。以喜劇做為結束是80%不可能的事,這個故事不管有沒有續集,一旦開始了就注定了傷害會發生,雖然我緊守著自己的步伐不踏出去,不去承認那淡淡的情愫叫做愛,但心裡仍是虛空了一塊,不可避免的讓傷害降臨。

阿天也是,學姊也是,這個暗戀注定要讓三方俱傷,結果只在於傷輕還是傷重而已。

在現實裡已經開始的故事是不可能抹平重新開始的了,我既樂觀又悲觀的想,那乾脆讓故事就此打住,別讓它有再發展下去的可能,留下一個未完的句點或許有些虎頭蛇尾,但起碼可以避免傷害加大。

我邊這麼想著,心臟的位置一面緊緊的揪著,那種又酸又刺的痛凝聚不散的霸佔我的心跳和思想,每呼吸一次,痛就蔓延了一點。

那一夜我下了決定。決定用逃避來預防傷害,我告訴自己,如果我不回應,一切就會沒事了吧。

這是種消極的想法,我知道。這樣的愛情問題不是一個小小的我能夠去處理的,我無法去掌控劇情的發展,我們三方都還未正式交手就已經那麼令人苦惱,我一旦介入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真的得逃了,讓時間去決定一切吧!就像阿天說的,時間會抹平一切,不管是感情還是傷害,時間都會是最好的療傷藥劑。

隔天在學校裡,我藉口身體不舒服,逃避中午的社團開會。吃飯的時間也沒什麼食慾,趴在桌上埋著頭,卻是睜著眼凝視著桌面,腦袋清醒的沒有睡意,我逃避到連思想也讓它變成空白,維持這樣的狀態直到午休結束。

下午第一堂課剛過完十分鐘,我接到素慧傳給我的字條。

【學姊哭的很慘,什麼話也沒說,我們安慰了好久都沒用】

我點點頭,不想回字條。

不久,素慧又傳來第二張字條。【阿天沒有給學姊表白信,美琴學姊說她要找出那個收信的女生是誰】

美琴就是文書組那個學姊,我對著素慧的方向又點點頭。

老師在台上講的課老實說,我根本一點也聽不進去,瞪著黑皮的我根本只是在發呆,思想只要有任何一絲蠢動就會被我給斥退,來來回回的很辛苦,最後連發呆也開始無法專心。

趁老師寫黑板的空檔,素慧又傳來第三張字條。

【我現在快煩死了,美琴懷疑是我!】

我突然笑了。感覺像看一齣鬧劇,劇情走向愈來愈怪異,連素慧也莫名其妙的被牽扯進來。我回頭看著一臉好像剛吃完苦瓜苦相的素慧,她真是一臉苦惱的樣子!開始覺得剛才對她的笑有些殘忍,總覺得她是代我受過,雖然至今我還未收到什麼表白情書。

【清者自清】我簡簡單單的回給她四個字。

下課時間,仁愛社自成一國都在談論著學姊和阿天的事,大家也不斷在猜測那個祕密女主角到底是誰。

不想參與討論,我去了廁所,再回來時桌上卻多了一樣東西,我拿出來看,是一本我借給小鐘,好久不曾歸還的散文。

借出去的時候,封面很完整,沒有摺痕,現在書頁澎鬆還被人包了書套,卻藏不住透明外衣下的泛白摺跡。

我捧著不成書形的書看著,看來借出去的這段時間它可真是歷盡了滄桑啊,弄成這副德性回來!

「那是小鐘還妳的,他說他一直找不到這本書,這兩天整理宿舍才在阿天的書堆裡挖出來,他說書被弄的亂七八糟,要我轉告妳聲對不起。」容琴靠了過來,溫溫緩緩的告訴我。

「哦!」

「他說原想買一本還你,但找遍了中壢的書局都找不到,下次他再去台北找找。」

「唉!別這麼麻煩了,不過是一本書而已!你遇到他時幫我轉達一下。」我將書收進書包裡,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它不見的這段時間我一點也沒想過它,可見它在我心理的價值。

回家坐火車的時候,坐在普通車廂裡的對座,餘下的三張位置坐著壢家的學生,熟識的三人吱吱喳喳的聊著,而認識我的只有我自己。

心情有些孤單,卻是我自找的。

是不是庸人自擾我不知道,因為沒有人可以討論。

我不擔心阿天也不擔心自己,我知道我們都是堅強的人,因為沒有明確的開始,要結束應該也比較容易,頂多在心裡留有淡淡的可惜和感傷而已。

可是學姊陷的很深,因為阿天不曾挑明心跡,所以學姊一直沉陷在自己預設的愛情裡,雖然她早知道自己有可能誤會,卻仍甘心讓自己沉淪,那是為愛一廂情願的傻氣,誰也無法苛責她的付出。

我想,她一定因此傷的很深很重吧!以學姊的感情觀來看,付出的太多,得到的是零,光是虛耗投付的感情就叫人感覺空虛了,更何況還要在意旁人的可憐注視?!

我忍不住去揣像學姊哭泣的樣子和難過的心情。出校門時我看到要去坐校車的學姊,妅腫著雙眼,一臉的失魂落魄樣,了無生氣的,我怕她真會去自殺。

思緒亂紛紛的,人也跟著悲觀起來。

然而我卻必需避免現在這樣的心情!我太瞭解自己了,如果不趕快脫離這樣的情緒,等會兒回家又要陰陽怪氣的,免不了又要遭來家人關切的逼問,屆時又要想藉口回填他們的關注。

現在的我可沒那種心思去想可以滿足他們的理由了。

我必需找出可以讓自己專注的事,我想起了書包裡的散文。

我把書攤在膝上,書頁就自動翻開,這本『開花過』的書雖然曾經被人很強力的壓平,不過顯然並不成功。

書打開的那一頁上用鉛筆寫著字,不是我寫的。我向來愛惜書,不愛在上頭留下任何記號。

【對不起,書弄亂了,但我包了書套】

是小鐘要道歉嗎?可是好奇怪,為什麼是阿天的字跡?

我很好奇,也是直覺,我剝下書套,才拆了半邊就有張比書小一點的薄紙落了下來。

我的心跳突然地加快,我知道這是什麼!那是大家一直等待出現的表白信!

想不到阿天會用這種形式讓它出現。

薄薄的紙很輕,但要表達的情感顯然很沉重,讓我握著信的手也微微顫抖了起來。

【  畢業典禮沒見妳來,我就懂了……,我們這段感情要開始好難!

其實我早在約妳來我畢業典禮的那天,看見妳的反應我就料想到了,今天,
我一定見不到妳。

不夠勇敢的我其實一直在等著看妳會不會先有所行動,我一直告訴自己,如果妳
先向我表白,那我就有了豁出去追求的勇氣……,然而妳沒有,那是因為我們都
是同樣的人,我們都是太顧慮別人感受。偶想自私時,良知總是左右著妳我,妳
的缺席只說明了我的自私,沒有苛責妳的理由,因為我連說你的資格也沒有!

對於曾給過妳的難堪,我要很慎重的向妳說聲對不起,所有的惡作劇都是起於我
對妳的喜歡。

從帶殘障營之前的那次義賣活動就開始注意起妳來,喜歡看妳被人損後想盡辦法
去招架的努力樣子,所以常常故意找妳麻煩,我知道妳很困擾,但其實我很故意
,妳努力的樣子真的好可愛哦!每鬧妳一次、看妳生氣一次、我對妳的喜歡就更
多一點,妳被我惹到快哭卻還佯裝堅強的時候,我多想好好的安慰妳……。

只是我早知道了宜樺對我的心情,因為她國中時曾經為愛自殺過一次,痴心的單
戀幾乎要了她的命,我只好什麼也不做,只能偷偷把妳放在心裡。因為我喜歡一
個人一定要大大方方的說,讓我所有的朋友都感受我的喜悅,不公開是為了對妳
的尊重和公平。

如今我畢業了,脫離了這個環境,要去顧慮的人變少了,雖然無法親口對妳說出
我的喜歡,但我想用信也是一樣。

妳願意接受我嗎?小君,我再也不會故意把妳弄哭了!】

台長: je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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