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死了...
那個笨蛋...
明示暗示這麼明顯,竟然都感覺不出來。
他活了這麼久,到底都學了些什麼啊?
學了藝術?學了音樂?學了一大堆知識,卻連我的暗示都看不出來。
以前還好意思說我都不明白他的意思,怎麼考得上大學?
我大學都上了兩次了呢!
大叔這個呆頭鵝!
"池PD?池PD?..."金PD在會議上一直叫恩倬。
"池PD!"最後他只好大聲叫她。
"啊?你叫我?"恩倬這時才回過神。
金PD好沒氣的嘆了口氣:"池PD...我們這次預算恐怕有限,需要討論一下有哪些支出要刪除?"
恩倬看了看資料,思索了一會:“嗯...我覺得這裡可以...只要我們自己犧牲一下,應該就可以了。”她把她整理過的資料遞了出去給大家看。
大家看過後,都點頭同意。
"嗯,也只能這樣,這次就拜託大家犧牲一點。"金PD對著每個人說。
恩倬的電話突然震動起來。
"今天就開會到這~你們去忙吧。"
"喂,泰成歐巴,找我有事?"恩倬接起電話。
"我最近回到首爾了,要不要約出來吃個飯啊?"
"好啊,那就老地方見囉。"
金侁又不自覺的開車來到電視台外面。
她應該快下班了。
即使那天結論如此,但我還是想多看看她的樣子。
我這習慣依然好不了...
金侁才這麼想著當下,剛好看到一台紅色的轎車從他面前開走。
他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發現駕駛座上坐著一個令他眼熟的人。
池恩倬?
她在開車?
金侁嚇了一跳,立刻發動引擎追了上去。
恩倬的車子在車陣中流暢的變換車道,一會左轉,一會右轉,
每次打方向燈的時機都掌握得很好,遇到行人過馬路的時候也會禮讓。
車子的時速都保持在標準裡,不快也不慢。
金侁在後面跟出一身冷汗,
他沒想到池恩倬的開車技術竟然變得這麼好,
但他還是很緊張,一直小心的保持距離跟在後頭,
就怕一個不小心被她發現。
她先去了一間幼兒園,
跟一個幼兒園的老師站在一起聊天,
看起來聊得很開心,
後來那個老師抱著一個小孩很開心的跟她揮了揮手,兩個人就先離開。
接著她又開車去另一個地方。
她停好車後,走進一間炸雞店裡。
跟裡面的人打了聲招呼,走進裏頭的辦公室。
過沒多久,她提著一盒炸雞走了出來。
接著她又去了一間律師事務所,
提著炸雞和飲料走了進去,
停留了一陣子又走了出來。
最後她來到一間餐廳,把車子停好後,就站在店門口等人。
她真的很忙...
白天除了要忙電視台的事情以外,下班後還要拜訪這麼多人?
金侁下車後站在遠處偷偷觀察著她,
也佩服她能有這麼好的體力和精力,跑這麼多地方都不會累。
正當金侁這麼想的時候,有個人在不遠處喊了恩倬的名字。
順著方向看去,來的人竟然是照片上那個叫泰成的男人。
恩倬看見那男人後就立刻笑開並向他招了招手,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餐廳。
他們選了靠窗邊的座位坐下,
從外頭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他們倆的一舉一動。
有說有笑,而且氣氛還不錯。
但晚餐的時間總是很快就過去,恩倬和泰成告別後,就開著車子回家。
金侁跟著恩倬到了一個他不是很熟悉的地方。
原來恩倬已經搬離原本的住處,只是他還不知道這件事。
他停在遠處,看著她停好車準備上樓。
池恩倬下車後,提著包包,朝著金侁的車子走了過來。
金侁發現池恩倬走了過來,驚慌的想要把人縮進整個駕駛座,發現自己腿太長不好伸展,當他想到要解安全帶時已經來不及了。
"叩叩.."恩倬敲著金侁的車窗,示意他把車窗降下來。
金侁自知逃不過,只好開門下車。
"金侁xi,你知道你跟蹤我的技術從以前到現在都不是很好嗎?"恩倬一開口就揶揄他。
金侁不好意思的看向別處,問:"妳從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從電視台開車出來沒多久,我就發現你的車了。"
"這麼早?"金侁很驚訝。
"嗯。"
金侁無言,他沒料到這麼快就被恩倬發現。
"歷史書如果沒有記載你是個上將軍的話,我還真懷疑你當初到底是怎麼帶兵打勝仗?"
"我打仗向來是光明正大,有什麼好懷疑的。"金侁理直氣壯的頂回去。
"說吧,你為什麼要跟蹤我?"
"我..." 金侁想:總不能說我在想你吧?
"我是怕你會跑掉,忘記還我錢,所以想來提醒你。"金侁說了一個很爛的藉口。
恩倬聽到這裡,差點笑了出來。
但她強忍住笑意,正經的回他:"喔~這麼快就要我還錢呀~可是怎麼辦呢?我今天都把錢都花光光了。不好意思,金侁xi,可以明天再拿給你嗎?"
"可以。"
"那...是去你家交給你嗎?"
聽到恩倬說明天要去鬼怪老宅,金侁內心小小的高興了一下。
"可以,明天我會在家。"金侁裝模作樣的說。
"嗯,我知道了,下班後我再去。晚安啦~金侁xi。"說完恩倬瀟灑地跟金侁說再見。
金侁看著恩倬走上樓,想著:或許,保持這樣的距離是在許可的範圍內吧?
"叔叔,你不舒服喔? 幹嘛吃藥?"智星經過餐桌的時候,發現金侁對著幾瓶藥罐發呆。
"嗯,這個是憂鬱的,這個是躁症的,這個是痛症的。"他裹著毛毯回答。
"昨天不是好端端的,為什麼今天就不舒服了?'
"我現在的心情是一下燦爛,一下悲傷,又一下煩躁... ..."
智星拉了椅子坐下,他實在聽不懂金侁到底在說什麼。
"為什麼心情可以一下燦爛、一下悲傷、又一下煩躁?"
這三種心情可以這樣綜合在一起出現的嗎?
"燦爛的是,今天可以見面。悲傷的是...昨天晚餐的时候竟然可以笑得這麼開心。煩躁的是...我覺得我好無能。"金侁一口把全部的藥丸吞下,喝了一口水。
叔叔病得還真是不輕,我怎麼都聽不懂他到底在講什麼?
“需要我幫忙嗎?”智星擔心的問。"
"嗯,就是從現在開始不要跟我說話。"
呿...關心一下也不行,真小氣。
電鈴在這時候響了。
智星走去開門,發現是恩倬。
"姐姐?你怎麼來了?今天我沒打電話給你啊。"智星對恩倬的出現感到驚訝。
"我跟你叔叔約好來還錢。他在吧?"
"喔...在裡面,他今天怪怪的。"
"怎麼了?"
"不知道,你自己去看吧。"
恩倬進去後看到金侁坐在餐桌前發呆,身上還披著毛毯。
她走了過去拉了椅子坐下。
"金侁xi,我今天遵守約定來還你錢。喏,一萬。"恩倬拿出一萬塊放在桌上推到金侁面前。
"喔... ...喔?又是一萬?"金侁從恍惚中發現怎麼她每次都只給一點點。
"我今天錢帶不夠,都花得差不多了,所以只能先還你一萬。"
"喔。"
"你今天不舒服呀?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恩倬擔心的看著桌上的藥罐問。
"還好,只是就這樣了。"
恩倬突然伸出一隻手摸了摸金侁的額頭,另一隻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
金侁被恩倬的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讓他一動也不敢動。
"嗯...沒有發燒。"恩倬像是確認後安心的放下手來。
金侁的眼睛看著恩倬把手放下來,接著又對著他笑了一下。
"大叔,你多休息吧,我還有事要先走了,改天再拿剩下的錢來還你。"
恩倬突然間改口稱呼。
說完恩倬提著包包走了出去,臨走前她叫智星好好照顧金侁。
"姐,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不坐一下嗎?"智星本來還想跟恩倬聊一下。
"不了,我過幾天就要去拍攝,要先準備一些事情,所以有點忙。"
"喔,那就不送囉~祝你拍攝順利唷~"
送走了恩倬後,智星又回到了餐桌旁。
看到金侁竟然坐在那裡開始傻笑。
剛剛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現在坐在那一直傻笑是怎樣?
藥效發作了嗎?
"把叔叔放在那裏我看也死不了,我看我還是趕快回家好了。"智星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