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義‧愛的前言》
嗯哼~好,當初在生這篇文字的時候,因為個人遇到了什麼搞不懂的低潮、情緒不太穩定,所以一開始還滿拖拖拉拉的……可是寫過了一半之後,卻反而「擠」得太多了,演變成浩浩蕩蕩的廢話連篇。所以,在稿子交出去之後,理所當然又被退回來,要我修改成800字的版本方便雜誌編排。
唉~真是相愛容易相處難啊...??..咳咳..不,不是啦,是「添字容易刪字難」啊!硬要把長篇大論濃縮成字字珠璣實在是無比煎熬的事啊!...總之,在雜誌上看到的將會是修改過的濃縮袖珍版本。
不過今天在這兒,我還是決定來個〈愛的大放送〉!把加長廢話版一刀不剪、三點全露地PO出來,就當作是感念固定熱情捧場的各位鄉親父老姊妹們吧!(呃,只是連自己都懷疑,這樣真的會對大家比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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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那年夏天,一個擁有毀滅性高溫的午後,我正努力撐起眼皮與熱情想拉我作陪的周公僵持著……。
印象中是堂窮極無聊、卻又重要萬分的課,不過似乎是教授放話說這堂課要洩點小題,我才會那樣乖乖地待在那兒硬撐吧我想。在意識朦朧間,有位幾乎是完全不熟的女同學突然蹭啊蹭地挨到我身邊來……
「嘿,我覺得你戴耳環一定很好看!」她瞪著大眼睛,眼神在我的五官上游移,最後停駐在我左耳上。因為至少到目前為止,沒有人(包括我自己)對這乾乾癟癟、一副天生不幸樣的耳垂感到好奇過,所以她認真的樣子看起來並不像在開玩笑。
只不過──我戴耳環一定很好看?怎麼會天外飛來這個莫名其妙的推論啊?頓時,我簡直像遇見從天而降的火星人問我忠孝東路怎麼走一樣地充滿著疑惑……。
我花了一點時間讓腦子清醒,在教授與女同學兩邊稍微掙扎了一下之後,我──放棄了教授。
說起來,眼前的同學本身是個十分有型又頗善於打扮的漂亮女生,所以從她的眼光來判斷或多或少還算是有點可信度。要是當時是個「如花」跑來向我作此建議,相信我應該會二話不說給她一拳吧!畢竟──與其浪費時間讓如花指導我如何裝扮自己,我倒不如強打起精神死撐著等教授考前洩題。
我讓問題在腦子裡又轉了一圈之後,還是對著眼前興奮莫名的她問了為什麼……。
「女人對那個的直覺啊!」她瀟灑地說。
啊?只是直覺?而「那個」又是指什麼鬼啊?…開什麼玩笑,今天該不會是愚人節吧?……不過說實話,一聯想到那樣的畫面,我的確有些心動。
不過再下一秒,她卻忽然像記起什麼似地問我滿20了沒?我一臉狐疑,心想:難道現在打個耳洞也有法定年齡的限制嗎?也要監護人簽名蓋章同意嗎?……「啊,男生過了20歲打耳洞會破相噢,下輩子就得當女生呦…。」她說完還擺出好像愛吃的蛋糕摔爛在地上、一臉看起來相當可惜的樣子。
可..可是?這到底是以什麼為根據的怪理論啊?不過在來不及發問之前,她拍拍我、搖了搖頭,留下仍舊一頭霧水的我,又蹭啊蹭地從我身邊消失。校園玄疑事件就這麼沒頭沒尾地結束了……。
下課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衝到鏡子前望著自己的臉,想像著一盞聚光燈打在身上,而耳上那顆漂亮的裝飾正動人地閃爍著……。不過,攬鏡自憐的花痴情緒沒維持太久,一點都不童話性格的我馬上就清醒了過來。隨之而來的,卻是接連的問號──打耳洞會不會很痛啊?聽說弄不好可會發炎爛掉?如果要盡量避免碰水那洗頭怎麼辦?我看起來還算乾淨秀氣(咳咳…也不會有人看起來髒吧?),戴耳環搞不好會被誤會成是同志怎麼辦?……
最後,「想太多的個性」加上「怕麻煩的理智」,終究戰勝「愛漂亮的熱情」──我還是提不起勁去證明打了耳洞到底是不是比較好看?只好很鴕鳥地安慰自己──
不要緊,反正自己也並不是特別期待能在下輩子當個女生的……。
(好,打個岔,雜誌部分到那為止↑...下面這些為交稿後自己太無聊又再補上的後續發展。)
隨著時光流逝(這句話還真老套),整件事逐漸被我所淡忘,到後來就像被撕掉記憶、壓根沒發生過一樣……直到當兵,突然又讓我再度燃起了相同的衝動。
大概是天生反骨作祟的緣故,我個人對當兵這種東禁西禁、狗屁規矩一堆的制度是打從心底的產生反感。什麼事都不能作、什麼錯都不能犯,只有一堆極其官僚的繁文縟節,凡事只會用懲戒這個最爛的手段來約束官兵行為。雖然自己一切表現堪稱良好,但也不知道為了什麼,那陣子特別想去紋個圖騰、打個洞在身上……想留下些什麼記號來宣示一下自我。很怪吧?我自己也搞不清楚這到底有什麼意義。
不過2年過去了,依舊,一切終究流落於「說說而已」的階段──我的腳踝並沒有如願多出一枚飛舞的龍紋,耳朵也沒有增加些什麼金屬或少了一塊肉。就這麼乾乾淨淨地進去,又乾乾淨淨地被還回來。衝動,也靜悄悄地被抹去了……。
平淡的生活無聲無息地又過了一陣子,直到,陳冠希一身嘻哈來台宣傳。盯著他那顆閃閃發亮的鑽石耳環,我突然又重新燃起想打耳洞的念頭。所以找了我的豬頭三妹妹作諮詢──
「嘿,妳覺得我去搞個那樣的鑽石耳環會不會比較帥?」
「拜託!」她連臉都懶得移動,語氣平板、絲毫不帶任何情緒,鼻孔還噗嗤地哼了一聲,斜眼 "ㄘㄟ" 了我一下說,「也不想想你那個死樣子,人家可是陳‧冠‧希ㄝ……。」
「……………………。」
咳咳,很好,簡單明瞭。二話不說又把我的熱情瞬間澆熄。不過,不得不承認──妹妹這種生物,除了可以當出氣包發洩之外,有時候用在明白決斷處理個人模糊猶豫的人生觀時,的確是挺有用的。
被一棒敲醒的自己,直到現在,仍舊提不出有什麼特別會讓我想要劍及履及馬上跑去打耳洞的衝動。我想耳環這玩意───
呃~應該是命中就注定與我無緣吧……!
《本文同步刊載於【愛女生】雜誌 2003/六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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