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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4-29 21:58:40| 人氣11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沒完沒了的該死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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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說哪………『人生不過就像是在單行道的路上不斷前進著,要是一失神轉錯了彎、或甚至忘了轉彎,就必須得花費更大的精力與時間才能到達原先的目的地。』(齁齁,我怎麼會說出這麼富有哲理的話啊?!...哇哈哈)

嗯,好吧,就拿我純真的童年來當血淋淋例子吧!


很小很小(加強語氣)時候的我──雖然實在不明白確切原因為何──是傳說中的那種人見人愛的小孩,莫名其妙還挺受人疼愛的。不過那時候的我,最討厭的卻就是「大人」...沒錯,就是當時無論體型、年齡、社會經驗(?)都比我大的,我一律歸類為大人!

大人是種奇怪的生物,他們以捏小孩子圓嘟嘟的臉頰為樂,原因不明。這情況就好像有些人一看到包裝電器的那種有著一球一球突出的塑膠保護袋時(唉..我實在不會形容),就宿命性地忍不住非得把它捏的嗶嗶啵啵響才高興那樣。而攻擊小孩子臉頰這種情況又似乎以雌性大人更為嚴重..。嗯,畢竟我當時只是個擁有大概五歲智商的小孩,實在搞不清楚其目的或樂趣何在。反正是種謎樣的舉動,也說不定是種打招呼、表達善意的方式吧...?

總之,那時的我每天都在遭受大人攻擊中渡過,這讓我的童年蒙上一層若有似無的淡淡陰影。開始變得有點兒封閉,不喜歡出門,因為外面可到處都是會攻擊小朋友臉頰的可怕大人啊!不過我爹似乎又挺驕傲他有這麼一個像磁鐵一般的兒子,因為只要一抱出門,就有一股奇妙的磁力吸引著左鄰右舍的婆婆媽媽從四面八方竄出……然後,他微笑享受成就感(算哪門子成就感啊?),卻不知懷中的我正無力地遭受著無情「手指頭」炮火猛烈的攻擊而默默含著淚....。


不只這樣,上幼稚園時我還一度擔心自己會得膀胱炎。

幼稚園的時候教室其實就在廁所的隔壁,以五歲小孩的步伐計算大概15秒之內可以順利抵達,然後花2秒鐘站定位置,接著花個3秒調節呼吸,左手扶握、右手順勢拉開拉鍊......?咦?咳咳..抱歉,似乎用不著描寫地如此巨細靡遺的樣子...。反正上個廁所全程大概只需要一分鐘不到就可乾淨例落地完成。但是事情哪可能這麼順利呢──短短的一條小便之路簡直像是要超越五百障礙一樣困難,到處充滿了危險的埋伏!

因為,大人仍舊對這毫無特色可言的小孩有著濃厚的興趣,所以他的小便路走得比誰都還要辛苦..。

首先一跨出教室就得小心幼稚園那些老師的目光,千萬不能被直接接觸到,否則就會二話不說地被一把抱起,然後到處去辦公室啊、小餐廳啊...還有其他充滿著婆婆媽媽教職員的地方串門子。說也奇怪,她們還是照常聊她們的日常八卦話題,完全沒有人問有關於我的問題啊?(或甚至可以說沒人注意到懷裡有個小孩) 我根本就像個半路被挾持的人質,以一種如絨毛填充娃娃的姿態被到處抱著聊天,其餘存在的意義似乎一點也沒有。

好不容易被釋放了之後(手酸了吧,我想),才剛又向廁所跨出了一步,卻又接著被另一個莫名其妙的大人挾持了...有那種已經讀大班的所謂大姊頭級人物,非常喜歡牽我去盪鞦韆。呃,我雖然不排斥盪鞦韆這個遊戲(說實話還挺著迷的),不過當一個人膀胱漲滿了水還跑去高高低低、搖搖晃晃的──嗯,別說是五歲小孩了,我看連現在二十幾歲的我都會忍不住尿出來。不過,大姊頭體型大概整整大我一倍吧,又滿腹熱情地想照顧小弟弟玩盪鞦韆(不懂究竟用意為何?),叫我如何敢反抗呢?所以我就這樣屈服了...唉。

我乖乖地一面察言觀色、一面想找藉口離開,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大姊姊綁鞋帶的空檔脫逃成功,才正想邁開步伐朝著廁所狂奔而去的時候……噹噹噹!...娘的,居然上課了。管它哩,膀胱差不多已經到極限了,照衝不誤...結果才跑到半路又殺出個程咬金將我攔腰抱住....

「上課囉,很開心齁,看你還蹦蹦跳跳哩^^"...」接著一句話也不聽我解釋就把我抱進了教室裡,仔細地放到位置上,還好像在確認什麼東西一樣地摸了摸我的頭之後才帶著微笑離開。可惡,是園長(="=。

大概是那時候我的語言能力還沒完全成型吧,要不然我一定劈哩啪啦飆出一堆髒話...。喂~老子只不過想安安靜靜地一個人好好上個廁所,有沒有必要這樣折磨我啊?而且,這悲劇在我幼稚園的時光中,持續不斷地上演....。

托爾斯泰說過:「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我在妳面前,妳卻無法看見我……。」我當時就深深有所體會,因為明明廁所就在眼前,卻是怎麼樣也到不了啊~~~!嗯?什麼?不能拿來這樣形容嗎?...呃,托爾斯泰,抱歉了。


另外,早在什麼「少男殺手」、「少女殺手」的封號出現之前,當時的我早就以「司機殺手」之姿出道巡迴表演了。

為什麼叫「司機殺手」?原因很簡單,小時候坐我爹的車出門時,老喜歡趴在窗戶上看外面的人來人往。但說也奇怪,只要車子一遇紅燈或在路旁稍事暫停,總有剛好停在隔壁的駕駛或機車騎士會注意到我。這些所謂的司機對我似乎也都沒有抵抗力──注意到就算了,他們還會更進一步想表示對我的友善,不外乎就是作些擠眉弄眼、傻呼呼的愚蠢表情企圖引起我的注意。如果我不小心露出開心的反應,他們就會像廟會裡那些跳加官的傢伙一樣,突然間興高采烈、手舞足蹈了起來,然後帶著心滿意足的笑臉離去...。實在莫名其妙。

有時候我不禁懷疑──到底是這些大人在逗我?還是我在逗這些大人呢?...真是搞不懂(=__=|||

還有些甚至更熱情一些,會拿出布丁、果汁、養樂多什麼的作勢要給我……想當然教養良好如我,就算瞪大雙眼流著口水,也不敢隨便接受陌生人的禮物,只好眼巴巴地望著貢品離我而去...不、不是,是只能無奈地裝作有禮貌,搖搖頭拒絕我那最心愛的布丁。

我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席捲了許多路上司機的眼光,但陽光的日子過久了,終究會有碰上挫折的一天。歡樂的日子一直到了某個夜晚的外出,記憶中似乎是去逛夜市吃宵夜的樣子,回程時我仍照例趴在窗戶邊東瞧西望,然後隔壁插進一台高大的卡車把印象中的場景整個遮暗了下來...。我好奇地抬頭一看這突如其來的龐然大物,倏地── 一張面目猙獰、黝黑陰森的臉,正疵牙咧嘴地朝著我露出骯髒的牙齒猛笑,還一面把雙手手掌張開、頭甩得像波浪鼓一樣地舞動著耍可愛……!!

娘啊~我真的嚇到了。因為,誰耍可愛都不要緊,但千萬不能是本身不可愛的人還硬要耍可愛,那情況就有點可怕了...。

不過善良的我,為了顧及當事人的立場,並沒有當場不給面子就嚎啕大哭起來── 一面試圖保持鎮靜,一面避免再引發當事人情緒上更進一步的激動,還得一面壓抑快要尿褲子的衝動──我沉默且乖乖地坐回原位。從此之後好一段時間,我坐車老是正襟危坐,再也不敢東張西望、趴在窗子上亂看了...。

嗯,現在想想,我當時的行為舉止還真是穩重成熟啊,跟現在長大後莽撞草率的我比較起來,簡直像是倒著活回去一樣!

不只這樣,更慘的是──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外表卻似乎有越來越惹人討厭的趨勢。總之走出門再也沒有鄰居圍上來,甚至連正眼也不願瞧我一眼。趴在車窗上亂看,除了被白一眼、比中指之外,也沒見過其他比較興高采烈一點的反應。當然也沒人想找我盪鞦韆,更見不到突然衝上來使命捏我臉頰的雌性地球生物了……。(←這如果真發生了,也倒是挺可怕的一件事吧...)

嘿,現在回想起來,我似乎有那麼一陣子還挺受歡迎的噢^__^ 。可是,咳咳...看看現在長大後這個大人不疼、小孩不愛、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生活自閉、人生完全一蹋糊塗的樣子....唉~該死,我只能說童年這種沒完沒了的回憶,一認真回想起來還真是要命啊!...



嗯哼...唉~就如同我一開始說的──「我想,我原本美麗的人生,一定是在哪裡轉錯彎了.......。」

台長: J@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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