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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許金玉的故事
Spring：the Story of Hsu Chin-Yu
2002年 16mm 80分鐘 彩色/黑白 紀錄片

監製／導演：曾文珍
製片：游青萍
製片助理：陳秋芬
攝影：李孟哲、林建享、王盈舜
攝影助理：李友仁、莊景燊、吳立彥
錄音：廖祺華、陳之浩
剪接：陳博文、劉春秀
混音：吳秀蘭
音樂：陳建年
動畫：賴浩然
字幕製作：涂茂松
片名題字：吳英國
沖片套片：現代電影沖印股份有限公司
聲音光學：澳洲Cinevex Film Laboratories
印片：大都電影沖印股份有限公司

2002金穗獎錄影帶最佳紀錄片
2002金馬獎最佳紀錄片獎
2002台灣國際紀錄片雙年展台灣獎
2002女性影展
2003瑞士佛瑞堡國際影展紀錄片競賽單元
2003香港國際電影節人道獎紀錄片競賽單元

今年(2003)的「純16」(Pure 16 a Film Carnival)受到世紀初怪病SARS的影響，許多人寧願待在家中避煞，也不願意到人多的地方，影響到台灣百業。文藝界取消演出的場次也是不計其數。「純16」的觀眾人數也創歷年最低，而在映演的第二週取消每日傍晚五點以前的所有映演。我看了今年(2003)參與「純16」其中兩部紀錄片，《春天-許金玉的故事》(Spring: the Story of Hsu Chin-Yu)與《山有多高》(How High is the Mountain)。

在去年，第39屆金馬獎的頒獎典禮上兩部影片同時入圍最佳紀錄片獎項，梁詠琪在頒獎的時候少報了一位得獎者，《春天-許金玉的故事》導演曾文珍致完得獎感言之後，在主持人蔡康永的提醒之下，梁詠琪才趕快的宣佈還有一部紀錄片《山有多高》也同時得獎。

今年我只看了這兩部的紀錄片，這兩部紀錄片也與金馬獎評審諸公所安排的結果一樣，同樣的優秀好看。

這一篇文章就先針對《春天-許金玉的故事》進行論述。至於《山有多高》將在未來在進行。我在戲院黑黑的環境下看完《山有多高》之後，坐在座位上感動良久不能動彈，並對導演湯湘竹的上一部紀錄片作品《海有多深》(How Deep is the Ocean)t產生高度的興趣，因此想在不久的將來看到這一部紀錄片，到時在一同與朋友們分享。

這一次《春天-許金玉的故事》在「純16」映演的版本與在台灣公共電視所播映的版本應該不大相同，在「純16」影展資訊中片名的後面增加了「(導演版)」的字樣。其實台灣有一部分的影像工作者如果沒有公視的資金，大概會更沒有拍攝影片的機會。但是在「出錢的是老大」這種可以理解的心態之下，出錢者方可以基於影片時間長度或是其他的理由給予「建議」。因此有可能在剪接之後的成品在導演心目中的完成度不是最高的，因此導演常常會多剪接另一個版本。這一個版本可能沒有機會進行映演，但是卻是導演心中完成度最高的一個版本。

許金玉原本是一個養女，也做過女工，在成年之後進入台北郵局服務。當時台灣剛剛光復，國民政府為了解決本省人與外省人溝通上的問題，因此在台北郵局內設置國語研習班。在當時本省人與外省人同工不同酬，引起本省人的不滿，在國語研習班計老師的鼓勵之下，發起了台灣工人運動史上的第一次示威運動。之後，所有參與示威運動的勞工們全被處以八到十五年的徒刑，國語研習班兩位老師均被處以死刑。

徒刑屆滿之後，許金玉和同樣是白色恐怖下受害者老辜結婚，開設了一間皮蛋工廠。對許金玉以及其他白色恐怖下受害者而言，能夠與自己志同道合的人相結合是最好的選擇。之後，老辜中風，許金玉依舊在老辜的身邊陪伴著他，固定的轉到中國的海峽之聲廣播電台，閱讀中國人民網網站。許金玉是一個共產主義信奉者，她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可以飛到海的另一邊。」

值得慶幸的是導演並沒有將國民政府極度的妖魔化，也沒有將許金玉女士或共產主義過分神格化。

導演很敦厚的呈現許金玉的一種生活態度，這種態度是積極的，不是哭哭啼啼悲情的，是一種勞動是快樂的生活態度。對過往的日子沒有過份且激烈的恨，也不後悔過去所做的。一直到現在，許金玉依舊參加520大遊行，持續的關心時事與勞工問題。

在這一部紀錄片之中，我發現「正義感不等式」。我們姑且將「正義」定義為對的事情。當時國民政府不容許其他有正義感的人出現，只有政府的「正義」是「正義」，與政府不同的「正義」皆不是「正義」。最令我感動的是這些人在示威之後，原本要逃跑的，但是害怕連累自己的家人，所以選擇在家等警察來抓。什麼是「正義」答案已經很明白了。

很可喜的是如此政治「不」正確的電影卻能在曾經極度強調「政治正確」的金馬獎中得獎。金馬獎的確在某種程度上是進步了。



＠原張貼於【馬力秀。POWER】電子報42期。2003年6月2日發行。我是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