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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1-29 02:33:25| 人氣39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噬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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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那具暗紅色老式電話響起,偽裝表像下,其實是一具高科技微電波腦像傳影器,話筒貼近耳朵,即可在腦海裡成像,影音兼具,這種強烈對比的諷刺幽默,大概也只有頭子想得出來…。

「夜!醒了沒?讓你看一件有趣的東西」狂一副發現新大陸的喜悅,如果待在那電線滿布的資料室夠久,連看見蟑螂交配都會是天大的新聞…。

這時,才看清楚狂手指著電腦螢幕,一具古老的木柱圖騰,上頭刻畫著一位肌膚雪白的婦人,略顯媚態,靈活的雙眼,彷彿有訴說不盡的故事,等你駐足聆聽。不用說,她百分之百是吸血鬼,一種同類的強烈直覺。
「這木柱圖騰目前存放在我們希臘分部的保留室裡,圖騰裡的女人,是希臘吸血鬼的先祖-拉蜜亞,有兩件奇異的地方,第一,是這拉蜜亞的雙眼,是真人的眼睛,也不知道他們怎麼保存的,到現在還相當完好,第二,你看她右下角裙擺的地方,有一個應該是她的傾慕者的男人雕刻,單跪望著拉蜜亞,雖然刻意縮小比例,但臉孔還是十分清楚,你看清楚,這男人像誰?」狂一臉詭譎神秘。

我順著狂的目光仔細端詳,這年輕男子,有著細長如東方人的眼睛,嘴唇稜線分明,一種熟悉的內斂深沉,卻又帶點狡黠的神情,是頭子!

「你想的人跟我一樣嗎?」狂都快笑出來了,彷彿發現一則八卦雜誌上的明星緋聞,只是有些古老。

「喂!我請你查資料,可不是要你去查頭子的風流史…」雖然也暗暗驚訝,這年齡成謎的老頭,前陣子才和一群羅馬尼亞的女吸血鬼狂歡半個月回來,還照了幾張穿著海灘褲、花襯衫,臉上戴個大墨鏡的紀念照,和一堆妖嬈莫名的女人糾纏在一起,活像無知的暴發戶,豢養著一群無知的泳裝美女。原來,頭子過去的情史還不只這些…

「別急,好玩的來了,在你遇到那隻大傢伙的手上,有刻著刺青圖騰你知道吧?」

「嗯…我沒仔細看,一般夜魔不都也有相同的圖騰?」

「你…看來你學院的導師應該把你抓回去進修!記得嗎?古今吸血種族通鑑,安普莎教授…她說過,夜魔其實是最遠古的吸血鬼種族分支,只是牠們和惡魔聯姻,並以血幻化成軍隊,這些軍隊就是夜魔最初的形態,那些古老的墮落家族,便將家徽咒印在夜魔身上,做為區隔,並彼此爭戰,所以,牠們是一群被豢養在煉獄裡的獵犬,直到…」

「那些家族彼此殺戮怠盡,這些夜魔失去了控制,才會流竄在時空之中…」我說

「不錯!你還記得嘛,值得研究的是,這隻夜魔手上的圖騰,是以五芒星為底,刻劃著古代蠻族的符號,意思是,毀滅、噬血、重生…這是坎特羅家族的印記,最古老、最黑暗的吸血鬼家族,出過幾個了不起的吸血鬼,聖誕魔女卡麗坎特羅、羅馬尼亞的德古拉、還有一個你一定認識,就是咱們的頭子!也是坎特羅家族現存唯一一支血脈…」

不等狂說完,我立刻摔開了話筒,卻甩不開我腦海裡急起的疑問,原來頭子還有這番來歷,既然,這是他家族曾經豢養的夜魔,他又是唯一一支血脈,我實在不敢繼續再想下去…。

腦筋一片空白,現在,我應該去找一個人問清楚…
通常,我們是不需要敲門,直接從煉獄裡進入各部門內部,一方面給新進菜鳥多幾次學習機會,畢竟這棟大樓之中,不探可能潛伏著什麼危險魔物,除了一些惱人的小蟲子,這除也除不完,除非,牠們賴以為生的食糧-人類的恐懼感,不再出現…這似乎不太可能…

現在,我採用了最原始的開門方法,甚至一半的力道來自於我的雙腿,碰!一聲,我眼睛正好對上頭子意味深遠的目光。

「我還在想,你怎麼過了這麼久還沒出現?」頭子略微輕蔑的笑了笑。

「頭子…或是我該稱呼你為希路‧坎特羅?」我略帶諷刺的還擊。

「這就是你要我調查的?一隻你家裡放出來的看門狗?正在危害著世界?你忘了我們和狼人與人類政府那些聖殿騎士所訂下的三方和平條約?等著被仲裁庭打進煉獄吧,希路‧坎特羅!」一股因被欺騙而怒火中燒的感覺,何況,這個人曾經是自己如此信任的對象。

頭子不改平日撲朔迷離的眼神,看著我把話說完,忽然眼睛一睜!我整個人向後飛去,力道有如被火車給撞及,還好,往後碰在一片好似軟綿綿的帳幕裡,消去大部份的震盪,卻也令我眼冒金星,嘴角滲出了一點鮮血,在我回神時,頭子卻早已不在他坐位上!?

「如果昨天我要殺你滅口…你覺得我需要費多大功夫?」頭子說話了,聲音從我腦後傳出,一隻手指正指著我的腦袋。

「可是,我卻沒有這麼做…你覺得?我的理由,是為了讓你抓住我的把柄,然後毀了自己的地位嗎?」頭子的語氣略顯失望。

「……」我已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頭子說的話。

「那…你那時候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要我自己去發現?」我仍然不改質問的口氣

「我這世紀唯一的弟子夜阿,人類的歷史,是在書本上的神話,我、你、狼族都是神話的一部份,他們藉由書本來了解歷史,卻無法從中獲得切身的感觸,這得感謝或是歸功於人類短暫的生命;而我們卻是必需親身去體會,去痛苦的嘗過,對我們來說,這是回憶,不是歷史,面對這些不堪的回憶,你有多少的勇氣可以承擔?」

這時的頭子,彷彿換上一副蒼老,悲涼的面目,聽到這些話,我耳畔,似乎又聽見了父母被綁在木樁上哀號至死,而狼人在四周咆哮慶祝的慘幕…

「太多太紛亂的記憶,全湧上心頭,我需要理清楚思緒,我還要你去獲得一些文獻上早已公諸,我不必再跟你贅述的瑣碎記載…」頭子開始娓娓道來。

台長: 依然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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