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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27媽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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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媽生日一直沒人通知怎麼辦理,3月22日我發了簡訊給妹及二哥,晚上妹來電說她也沒得到任何訊息,我跟妹說若哥及嫂他們都不通知,由我和妹倆人跟媽過生日,妹說看情況再說,老爺聽到我和妹的對話,他認為媽那麼寵大哥,大哥要回報媽對他的寵愛,且身為長子本就應該主導此事,老爺責怪我多事,幹嘛要強出頭

 

老爺的成長背景與我相似,他上頭五個姊姊,但老爺說嚴厲的公公對他動輒打罵,他完全沒感受到獨子的任何福利,我認識老爺時,公婆早已過世多年,常聽老爺提起遭父母漠視打罵的不堪往事,即使公婆都過世多年,每次提起這些,老爺仍是憤憤不平

 

老爺之所以責怪我,是因為我和老爺雖才相識幾年,但和我一樣極敏銳的老爺深刻感受,娘家四個兄弟姊妹,我對娘家付出最多,娘家父母若非視而不見,就是認為我的一切付出都是理所當然,倆老心中及眼中永遠只有兩個兒子,老爺不能理解在長期遭漠視的情況下,我為何還是傻傻付出?

 

我經常勸老爺,同時也在自我安慰,我的父母不是不愛我,是分給我的愛和兄妹相較少很多,話說回來,正因父母從不曾為我著想,所以我得自立自強,我說老爺你也一樣,若是公婆因你是獨子就寵你,難保你的人生不會改寫,可能我倆也無緣相識及結為夫妻了

 

認識老爺之前,我從不認為世上有真愛,因為連親生父母都不愛我,我不認為世上有人能無條件愛我,自有記憶以來,父母從不曾擁抱我,所以我一直有不為人知的怪癖,我討厭任何人的碰觸,至今連我妹,認識卅多年的老友想勾我的手,我都會推開她們,我妹常和我媽手勾手或撒嬌,那是我這一輩子都作不來的事

 

前不久看了談話性節目,剛好討論父母與兒女間的問題,尤其是母女間的愛恨情仇,與會的學者專家及來賓,提出不少例子,有些案例,父母對親生子女的冷酷與無情,令人匪夷所思,按與會的心理專家解釋,家庭裡最受漠視的子女,為何通常反而是最孝順的孩子,正是因為潛意識裡渴求父母的肯定認同,所以才不斷的付出,看完這個節目,才知道原來世上還有那麼多糟糕的例子,而非我作錯了什麼所以被自己父母不公平對待,自小潛伏在我內心深處的苦悶不解,如今總算得到慰藉

 

3月23日大嫂發了簡訊,說明吃飯時間,餐廳以及地點,我未問老爺是否要和我一起去,因為老爺一定不去,我不想因此再聽他責怪我對娘家的一頭熱,我不提,老爺反而自己提起,他說可以載我去餐廳,但要我先問二哥是否會來接爸

 

3月26日晚上,二哥call我,問老爺去不去吃飯,我說老爺有事不去,二哥表示3月27日下午他會帶小妹子回爸家,他讓爸幫他理髮,要我五點多回爸家,和他一起去餐廳,我說好

 

當天下午還不到五點二哥打來叫我過去爸家,說先去他家坐坐,於是我換好衣服,帶了一包海苔及梅子當去二哥家的伴手禮,回到家,爸那死樣子又出現,叨叨絮絮念媽無情之類,二哥要他一塊出門去餐廳吃飯,他要人好說歹說的勸,最終還是和我們一起出門,雖然他是我爸,但我不得不說他真是個惹人厭的糟老頭,從我國小開始,爛賭成性,完全沒有照顧妻小就算了,還動輒打罵,現在一把年紀,歷經這次風波,仍然死性不改,叫人如何同情他

 

到二哥家,爸在客廳看他愛看的布袋戲,我進去找媽,二嫂也進來,聊起大嫂的事,二嫂說有一天大嫂突然找她談話,說媽對她成見深,講的非常認真嚴肅,聽二嫂提大嫂講的那些事,我跟二嫂說,大嫂的肚腸就像多年前去宜蘭一定得走的路一樣,九彎十八枴,我沒說出口的是,媽根本在別人面前都責怪二嫂居多,對大嫂可從來沒有一句重話啊

 

媽及二嫂都說以後對大嫂講話要特別小心,別又引起大嫂的誤解,這我八百年前就知道的事了,否則也不會28歲那一年,和妹兩個人堅持要搬到外面租屋,不願再和大嫂一個屋簷下同住

 

那時候大哥大嫂住離娘家不遠的新房子,大哥說他家人口少,有空房間,水電瓦斯的基本費也用不完,於是邀二哥,我和妹每天晚上下班後吃飽飯就去住他那裡,我心想,我的薪水給媽跟會多年,媽傾全力拿出家中所有積蓄給大哥買這新房子,我去住也不為過,於是便答應

 

剛開始算是蜜月期,蜜月期沒撐太久,有一次大嫂和大哥下班回來,我和妹那時在房間裡,聽到一向走優雅風,講話特溫柔的大嫂,提高音量跟大哥說:我們趕快來搶洗衣機,我和妹聽了面面相覤,大嫂這話根本就是衝著我們倆姊妹說的,個性剛強如我,不會臉皮厚到要人親自開口請我走,於是第二天就跟媽說我和妹要搬出去住

 

大哥得知後,找二哥,娘及我聚會,大哥不問我原因(或者他知道?),只一再強調我和妹突然搬走,人家會說他閒話,我說不管人家說什麼,我就是要搬,我還故意提起,我住外面後消費高,本來一向由我薪水中提撥給媽的家用,該由他這個從未給過媽家用的長子承擔了,大哥居然有那臉皮回我:我幹嘛對妳有交待,妳為何不去比殺人放火的大哥?媽聽到大哥這話當場淚崩,我氣極了;不必對我有交待,你對媽有交待就好,一向老好人的二哥叫我不要用這態度跟大哥說話,我回嘴:他像個大哥嗎?

 

不知媽是否早已遺忘此事?大哥的無情厚顏我是永生難忘,而大嫂的為人,我在那時就非常清楚了,只有寵愛大哥的娘才會看不清楚,也或許是娘鴕鳥心態不想回憶令她心痛的事?二嫂是嘴巴笨,心直口快型,大嫂是嘴甜,但心機重,只有爸和媽這對老糊塗才會搞不清楚,一個人的好壞豈能只看表面

 

我和媽及妹的女兒嫣,二哥兒子嘉,四個人一起搭計程車去餐廳,爸和其他人由二哥開車,在路口攔車時,嫣說大舅媽騎腳踏車經過,據說餐廳離大哥新家騎腳踏車大約十分鐘,計程車司機居然是菜鳥,不知餐廳名,也不知路名,只好講大目標遠百,到附近找了一下才找到

 

大哥在新竹不回來,妹晚班,只能趕回來切蛋糕,妹婿工作忙抽不開身,大嫂的小兒子在台中念大學,從台中趕回家也來不及吃飯,本來訂兩桌,改為一桌,訂席位於地下樓,大嫂,大嫂大兒子廷都到了,搭二哥車的人也都已入座,二哥去停車,入座後大嫂及二嫂才剛點完菜,爸突然起身說他要搭計程車回家,我趕緊叫嫣及廷拉住阿公,這樣的戲碼一再上演,後來二哥入座,爸故意椅子離餐桌很遠,大家夾菜給他,他一律故意來回盤子裡,我心裡很氣,但完全不想理這惹人厭的糟老頭

 

爸還是再三上演要自己回家的態勢,不斷喝茶,不吃任何東西,二哥耐著性子跟爸說:你若真要回家,我也不吃了,我負責載你來,就會負責載你回去,爸不說話,最終還是和大家待在餐廳,卻刻意坐遠遠的像路人甲,結帳後,二哥開車載原班人馬回家後,再載爸回家,我和媽原來搭計程車的四人,仍然搭計程車,要去大嫂家切蛋糕,以免她又要說媽看不起她

 

大嫂聽說我們要去她家,立刻表示她第二天早班,言下之意似乎不大歡迎,所以妹call我時,我要妹去二嫂家,哪知二嫂素表示還是去大嫂家切蛋糕,但要早點離開

 

大嫂家窗明几淨,二哥小女兒和妹兒子在屋子裡奔跑,我看大嫂臉上快三條線了,大概是怕小朋友把她家昂貴的法蘭瓷等飾品打破吧,於是制止兩個小朋友再跑來跑去,妹買了一個圓型小蛋糕一個條型蛋糕,大家切蛋糕,又唱了會歌,看看已十點多,準備回家了,可憐的二哥還被爸困在永和

 

十點多,我和妹及媽等人離開大嫂家,跟著二嫂去她家拿東西,二嫂團購德國雜糧麥片要送我一袋,媽買了一袋新竹貢丸要讓我帶回家,走到公車站,本想等公車,但等了一會看看時間已十點半了,乾脆攔計程車,一上車後打給老爺,說我剛上計程車,老爺說為何不叫他去接,我說才一百多塊錢車資,何苦勞煩老爺大人啊

 

回到家,老爺又怪起我娘家那麼多部車,為何讓我一個人搭計程車回家?我解釋,二哥恐怕還困在爸家,大哥沒回台北,妹婿也還沒回來,我自己搭車很ok啦,老爺我知道你貼心,但也別隨便冤枉人啊

 

我跟老爺說起爸今天令人生氣的態度,我說本來還希望媽有一天還是回家住,看爸今天這樣的表現,媽不回家住我完全贊成,因為爸骨子裡那死樣子根本沒改,從今以後,我就盡一個嫁出去女兒該盡的責任,再也不管那兩個固執老人的事了

台長: 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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