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故事純屬虛構 ─ 不可完全信之
第二章
過了幾個時辰,梓潼夫子騎著鸞鶴攜眷來到扶桑島,金麒麟也聽從小主人的吩咐載著沐瑤飛過來。梓潼夫子和夫人文婉仙子生了一男兩女,長男與長女皆在王母娘娘身邊做事,唯有小女兒沐瑤年幼,仍在研求學問,因此梓潼夫子今日只帶來夫人及小女兒。
『東方老弟,愚兄又來叨擾了!』梓潼夫子撩弄一下自己半白的鬍鬚,朝著東方燁拱手說道。
東方燁呵呵笑道,『大哥太謙遜了,小弟恨不得大哥經常拜訪!』說罷轉頭對兒女說道,『你們愣什麼呢?還不趕快叫人!』
『張伯伯,張伯母,姪兒姪女向您們請安了!』
四個兒女恭恭敬敬行禮道了個安,不過東方羽一行完禮便跑向沐瑤,親暱地拉著她的手。
『爹,我帶沐瑤去後院玩了!』東方羽嗲聲嗲氣地說道,接著頭也不回就要拉著沐瑤往外衝。
『小羽,且慢,我尚未向東方叔叔請安呢!』沐瑤即時拉住她,隨後對著東方燁行禮,『東方叔叔萬福!』
『好好好!咱們沐瑤可真有禮貌,大哥教得好!』東方燁先讚許幾句,接著輕歎一聲,『羽兒,沐瑤長妳三歲,應當稱呼她一聲姐姐,不可直呼名諱,聽明白了麼?』
『呃‧‧‧』東方羽愣了愣,有些不耐煩地嘟起了小嘴巴,『嗯,女兒聽明白了!』
語音未落,緊緊拉著沐瑤的手,『沐瑤,咱們走吧!』然後迅速將沐瑤拉到外面,躲開父親接下來的責罵。
『羽兒!妳怎麼還是不聽話?!』東方燁氣呼呼地喊道,可女兒已帶走沐瑤,沒有聽見咆哮聲,只得羞慚地搖頭說道,『大哥,大嫂,這孩子太失禮了,都怪小弟教子無方。』
張夫人微笑說道,『呵呵,羽兒活潑聰明,她跟沐瑤自小感情就好得比親姐妹還要親密,無需以姐妹相稱。』
『夫人說得甚是,孩子能如此玩在一塊兒,便是有緣,咱們也感到欣慰!』梓潼夫子贊同夫人的見解。
『大哥,大嫂,你們太寵愛她了!』東方燁這時只得無奈地歎道。
『這孩子一出生便失去了母親,咱們能不寵愛麼?』張夫人有些憂傷地說道,眼睛裡似乎閃爍著一絲淚光。
『夫人‧‧‧』梓潼夫子走上前輕輕摟抱妻子,神情也變得黯然。
東方燁暗自歎了幾聲,強顏說道,『過去的傷心事咱們就把它當作是一場夢,孩子的未來才是咱們該擔心的事。』
『正該如此!』梓潼夫子頷頭附和,轉頭柔聲說道,『夫人,在孩子面前咱們還是不談這些傷心事,莫讓這些孩子也跟著傷心。』
『嗯‧‧‧』張夫人悄悄拭去眼角的淚珠,抬眼望著東方三兄弟,見他們個個低頭不語,於是對著他們說道,『你們也去後院和沐瑤一起玩,咱們和你們爹爹有重要事情要談。』
『是,伯母。』
三個兄弟依言離開,但只有東方翔走入後院,其他兩個分別去做未完成的工作,不與三弟同行。他們或許覺得已是成年,不想玩樂,心下也清楚三弟喜歡沐瑤,因此不阻擾三弟的意向。
『沐瑤,妳看這玩意兒!』東方羽揚起稚氣的笑容,手中握著一把細長的玉笛,一副獻寶的模樣。
『這是什麼?』沐瑤看著玉笛,知道這把玉笛不是普通的樂器,『它有何神奇之處?』
『嘿嘿‧‧‧』東方羽又是得意一笑,『是我從韓湘子那兒要來的,他說這玉笛的音色清脆,猶如萬籟之聲,千變萬化,吹奏起來非常特別。』
『哦,是嗎?』沐瑤有些婉惜地笑了笑,『可惜我不會吹笛子‧‧‧』
『我會吹!』
東方翔笑著走近她們,『沐瑤妹妹,我來吹給妳們聽可好?』
『好啊!好啊!』東方羽興奮地在原地跳上跳下,立刻遞上玉笛。
沐瑤見東方羽如此高興,也隨即笑了起來,『翔三哥,勞煩你了。』
『沐瑤妹妹,別說客氣話,這是三哥的榮幸。』
東方翔接過玉笛打橫湊近嘴巴下,十指擫在笛孔上輕輕一吹,悠揚美妙的笛聲飄盪在微風中,令人忍不住陶醉其中。
『真好聽!』東方羽抃掌笑道,『沐瑤,這笛聲真好聽!』
『嗯。』沐瑤臉上含笑看著興高采烈的小人兒。
東方翔瞥了沐瑤一眼,吹得更專心,手指一彈,曲調變了,尋常的笛聲居然出現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突然又彷彿聽見浪濤拍打在岩石的聲音。沐瑤和東方羽目瞪口呆的盯著玉笛,非常驚異玉笛的神奇。
『真是把好笛子!』東方翔吹完一曲,讚嘆不已。
『韓湘子這傢伙不知從那兒找到這把玉笛,我聽他吹了之後,便吵著他將玉笛送給我!』東方羽笑道。
『他定是受不了妳的煩吵,所以才送給妳的吧!』沐瑤瞭解她糾纏不休的狡計,猜想玉笛是如何得來的。
『嘿嘿‧‧‧』東方羽笑著承認,轉頭很大方地對東方翔說道,『三哥,既然你這麼會吹笛子,這把玉笛就送給你吧!』
『當真?』東方翔睜大眼睛問道,『可這把玉笛是妳千方百計從韓湘子那兒要來的,妳當真捨得麼?』
東方羽笑了笑,『我不會吹笛子,又懶得學,以後若想聽笛聲,咱們找三哥就成了!』
『呵呵,小羽真是聰明,想到這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沐瑤噗嗤一笑,笑得很開懷。
東方翔目不轉睛的看著沐瑤的笑顏,心竟然漏跳了一下,暗自希望她的笑顏永遠是屬於他的。
『三哥,我帶沐瑤去我的寢房了,玉笛你就收下,不要拒絕我的好意哦!』東方羽說道。
『哦,好‧‧‧』東方翔呆呆地回道。
『沐瑤,咱們走!』
東方羽抓起沐瑤的手,快步奔向屋內,也不管三哥是否也想跟來。
『唉‧‧‧』東方翔凝視著她們離去的背影,有些感慨歲月所發生的變化,彼此變得不再熟絡,兒時的情感也變了樣,如今真想追求漸漸長得婷婷玉立的沐瑤,不過仍然需要再等待幾年,希望她在成年之前不要愛上其他人,否則如同鏡花水月,幻夢成空了。
玉皇大帝派遣數百名神仙至人間,成功地援救被妖魔侵擾的人們,後來人間陸續興建廟宇,若發生了疾病或難以解決的問題,便往廟宇燒香求助,這些神仙因此成了人間供奉的救苦救難神明。
中午東方翱一手牽著天馬,一手扛著兵器,走向操練場,見東方翊正在收拾東西,上前問道,『大哥,練兵練得如何了?』
『尚可,不過咱們收了不少精兵。』東方翊放下令旗,轉頭回道。
『妖魔肆無忌憚地擾亂人間,咱們的天兵天將必須個個是精兵,如此一來既可守護仙界,又可救助凡人。』東方翱把兵器整齊地放好。
『嗯,這些事玉皇大帝早已警覺到了,所以咱們日夜操兵,勤練戰技,免得到時候被他們殺得措手不及。』
『大哥‧‧‧』他悄悄湊近東方翊的身邊。
『怎麼了?』
『我發覺三弟似乎喜歡上沐瑤妹妹了‧‧‧』東方翱低聲說道。
『嗯,我也發覺了。』東方翊微微頷頭。
『可沐瑤妹妹年紀太小,我怕三弟會情不自禁地付出行動而傷害沐瑤妹妹。』東方翱將聲音壓得更低,不讓其他天兵聽見。
東方翊沉思了片刻,非常篤定地笑道,『不會的,三弟雖然性格熱情,對於男女情愛之間的事肯定懂得分寸,不會膽大妄為。』
『那倒是‧‧‧呵,大哥,我是否太替他操心了?』東方翱搔一搔頭問道。
東方翊笑了笑,『咱們手足情深,關心他是應該的。』
『嗯!』東方翱終於咧嘴笑了。
人間有神仙庇佑,日子過得也相當寧靜,仙界亦是如此,只不過妖魔兩界並沒有因為神仙的阻擾而放棄侵佔人間的意圖,暗地裡仍然計畫著令人駭然的詭計。妖王長牙狼與烏金魔王悄悄調遣幾千隻妖魔鬼怪前往僻遠的鄉野之處,繼續擾亂沒有法力的凡人,從無知的凡人下手,容易奪取人間的一些地方。
『三哥!』
練完法術,東方羽活蹦亂跳地衝進屋內,立即東張西望,嘴裡喊道,『三哥!你在那兒?』
東方翔一聽見妹妹呼喚,急忙從寢房走了出來,不解地問道,『羽妹妹,我在這兒,怎麼了?是否又闖禍了?』
東方羽拼命扯拉他的衣袖,『沒有啦!』姣好的小臉上露出著急的神情,『我想念沐瑤了!』
『妳想去長州島?』
『嗯!咱們現在就去可好?』東方羽用力頷頭。
『好,等我換上衣服,咱們立刻啟程。』說罷,東方翔轉身回房。
『呃?換什麼衣服啊?你身上的衣服又不髒!』
東方羽在他身後嘟嚷著,可三哥逕自回房,不理會她的叫喊。若不是父親執意要兄長相陪,她老早就溜出島了,用不著浪費時間等候三哥換好衣服才出門。
『咱們可以走了!』東方翔換上一襲淺藍色長袍,增添不少飄逸的氣質,顯得更加丰神俊美。
東方羽見他渾身渙然一新,笑道,『三哥原來長得如此俊俏!』
『別笑話三哥了,咱們速去速回,不要讓爹爹擔心!』東方翔臉上微微泛紅,別過頭走出門了。
『嗯!』
兩人奔向屋外,正要跺腳飛天時,一道黑氣撞了過來,東方羽反應快,低下頭閃開,同時抓住三哥的手臂往後退了幾步,躲過那道黑氣。
『三哥,你沒受傷吧?』東方羽慌張地問,看著那道黑氣迅速竄入林子裡消失不見。
『沒事!妳也沒受傷吧?』東方翔察看妹妹的身子,也是慌張地問。
東方羽搖搖頭,轉身閉上眼用念力找出那道黑氣的去向,發現那道黑氣已化成一隻鼠妖。
『三哥,你先回去,這隻鼠妖讓我來應付!』東方羽手一舉,一把赤風劍穩穩地握在手中。
『妳一個人應付不了!』東方翔率先奔進林子裡,頭也不回地喊道,『快回去找大哥,操練場比這裡安全!』
東方羽愣了愣,沒有轉身離去,反而緊緊跟著三哥進入林子裡。
那隻鼠妖見東方翔一進林子裡,打開布袋往他的身上一扔,數十隻鼠妖立即跑出來攻擊。東方翔拔出身上的青風劍,揮舞幾下,砍死前面的幾隻,可其他鼠妖團團圍住東方翔,讓他顧不了四面猛烈的攻擊,有些招架不住了。
『要活抓的!』那隻鼠妖喊道。
『死老鼠,竟敢闖入仙界,看我的赤風劍!』
東方羽扭腰一轉,圍住東方翔的鼠妖紛紛倒下,全被赤風劍的劍氣給擊斃。
『羽妹妹,妳真是厲害‧‧‧』東方翔由衷地讚嘆。
東方羽收起劍,一張小臉卻非常嚴肅,『三哥,咱們扶桑島又有不速之客了。』
『又是那些妖魔鬼怪?』東方翔驚問,他的感應沒有妹妹的強烈,完全不知道仍有不速之客闖入林子裡。
『這氣味有些古怪,但不是那些妖魔鬼怪。』
『那會是什麼?』
東方翔才剛問完,千隻飛箭從上空墜落,她攬住三哥的腰奮力往前飛去,毫髮未傷地躲過飛箭的射擊。
『你是那來的怪物,報上名來!』東方羽朝著右手邊大聲喊道。
林子裡一片靜寂,除了他們兩人的呼吸聲,聽不見任何其他聲音。
『羽妹妹,究竟是誰用箭射咱們的?』東方翔皺起眉頭問道。
『定是卑鄙無恥之人!』東方羽舉起劍憤然說道。
這時一束黑色人影忽然飄到東方羽的面前呵呵笑道,『哈哈哈!妳這小娃兒可真有趣,我很喜歡!』
東方羽側目看著眼前的人,是個身穿玄衣,身材高大纖細的女仙,於是轉頭湊近三哥的耳邊問道,『三哥,這女人是誰,你認識麼?』
『沒見過此人,或許是其他仙島的仙人。』東方翔搖頭。
『三哥,既然是其他仙島的仙人,為何要用飛箭傷人?』
『這‧‧‧我也不知道。』
玄衣仙子見他們交耳而談,完全不顧自己是敵是友,覺得更有趣了,微微一笑,『你們當真不認識我?』
兩人不約而同地搖頭,東方羽想起剛才的飛箭,怒目看著她,『妳用飛箭傷人,不是好神仙,絕對是和妖魔有勾結的壞神仙!』
『是麼?』玄衣仙子笑得更深,『你們再看看那些飛箭。』
東方羽轉頭看落在地上的飛箭,發覺那些飛箭全是紙做的,她訝異問道,『怎會是紙箭呢?』
『我要收妳為徒,因此用紙箭測試妳的反應。』玄衣仙子正色回道。
『呃‧‧‧』
兩人一聽,皆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玄衣仙子,世上那有這樣莫名其妙的收徒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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