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金色晨曦一絲一絲照進窗牖,灑落地面,五更鳥不住啼叫,喚醒夜夢,使我破例起個早。睜眼看見楊以鳳沉靜美麗的睡顏,忍俊不禁,不由得伸手畫她的臉,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還有她的唇‧‧‧唉,她的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如此迷戀不已。
『呵呵,我的小寶兒仙子,妳畫夠了麼?』楊以鳳倏然嘴角上揚,雙眼仍然緊閉著笑道。
我連忙把手收回來,紅著臉佯怒,『哼,醒了也不睜開眼,還故意賴在床上裝睡,妳真是狡猾又多詐!』
楊以鳳一聽,立即睜開眼,迅速捉住我的手,笑道,『冤枉啊,小仙子,我沒故意裝睡。以前練武時,習慣淺睡,所以外面稍有動靜,我便會立刻醒來。』
我覺得她的解釋不夠消我心中之氣,於是怒瞪質問,『哼,既然醒來,為何不睜開眼?』
楊以鳳嘻皮笑臉的回道,『小寶兒仙子,我若一醒來就立即睜開眼,妳就沒機會畫我的臉了。』
我一聽,隨即伸出手,在她臉上畫了一個大圓圈,嚷道,『哼,就算妳是睜開眼,我還是可以畫妳的臉!』
楊以鳳見我使小孩性子,笑得更燦爛,緊緊摟住我,柔聲說道,『只要妳喜歡,隨時都可畫我的臉!』
我用力嗅著她身上的馨香,埋在她懷中,含糊不清的說道,『可我‧‧‧就是‧‧‧喜歡偷偷畫妳的臉‧‧‧』
楊以鳳鬆開我,愕然問道,『妳在說什麼?』
我嗤笑反問,『呵,妳不是習武之人麼?耳力比常人好,怎會聽不清楚我方才說些什麼?』
楊以鳳一愣,張口結舌,片刻之後,才搖頭笑道,『唉,寶兒,妳真是我的小剋星!』語畢,低下頭輕吻我的雙唇,又繼續笑道,『咱們快起身梳洗,然後去找小冬。』
楊以鳳的一句話猛然提醒了我,於是不跟她胡鬧了,趕緊起身披衣。幸好客棧的店小二昨晚收了碗盤之後,送來茶水,也將臉盆裝滿了清水,以便客官清晨醒來梳洗。
兩人匆匆梳洗完了,這時有人敲房門,楊以鳳看著我笑道,『是小冬來了。』
我奇怪的問道,『門外的人又沒說話,妳怎會知道敲房門是小冬?』
楊以鳳挑挑眉,抬起下巴,得意的笑道,『妳方才都說了,咱習武之人,耳力比常人好,當然知道來者是何人了!』
我白了她一眼,正想調侃,小冬又敲了房門,低聲喊道,『小姐,鳳姐姐,妳們醒了麼?店小二送來早飯了。』
楊以鳳快步上前開門,對著站在門口的小冬笑道,『小冬,咱們早已醒了,快進來罷!』
小冬聞言笑著跳進了房門,甜甜的叫了聲,『鳳姐姐。』然後逕自朝我走過來,挽住我的手臂,抬頭問,『小姐,昨晚睡得好麼?』
我捋了捋她的小辮子,笑道,『我昨晚睡得很好,一覺到天明。小冬昨晚睡得如何?』
小冬頷了頭,認真的說道,『嗯,昨晚小石頭睡地上,小冬睡床,所以一整晚都睡得很安心,小冬跟小姐一樣,也是一覺到天明。』
我抬眼看見小石頭吩咐店小二,將飯菜擺好在桌上,接著小石頭賞了店小二銀子,他們便哈腰稱謝,然後轉身離開。
楊以鳳見早膳已擺在桌上,仍然佇立窗前,不招呼大家坐下來用膳,似乎在等著別人出聲。小石頭和小冬感到房內氛圍有異,但他們或許是覺得礙於主僕之分,兩人都不敢開口問,反而跟著楊以鳳安靜的佇立一旁。
我耐不得性子,瞪了楊以鳳一眼,喚了小冬,『小冬,過來我這兒。』
小冬聞言乖乖的挨在我身邊,抬頭看著我,等著我的吩咐。
『小冬,你把脖子上掛的玉佩拿出來讓我瞧瞧。』我有些緊張的問道,心中暗自祈盼小冬的玉佩上刻著“一生平安”這四個字。
小冬一聽,眨了眨眼,神情有些不解,不過還是將玉佩從衣襟裡掏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在我的手心上。
我拿起手中的玉佩,上下仔細端詳,楊以鳳這時走過來,也盯著玉佩看,然後抬頭與我相視而笑。
『小石頭,過來。』楊以鳳向小石頭招手。
小石頭不懂玉佩上的“玄機”,微蹙眉頭,且遲疑片刻,或許對楊以鳳之前的一意孤行,心中仍然有氣,最後才有些不情願的走過來。他一過來,我立即將小冬的玉佩遞給他,讓他也仔細瞧瞧。意料之中,小石頭一看到玉佩,睜大雙眼,也將自己身上的玉佩拿出來比對。小石頭現在左右各拿著玉佩,兩塊翠綠玉佩皆是八卦形狀,皆刻了“一生平安”四個字,一個背面刻了“平”字,另一個背面刻了“安”字。
小石頭抬眼看著小冬,恍然的喃喃說道,『一生平安‧‧‧小安安‧‧‧』
楊以鳳拍了小石頭的肩膀,說道,『單憑玉佩,咱們不能足以證明小冬的身分。小石頭,小安安身上可有任何胎記?』
小石頭不加思索的急喊,『小安安右邊小腿背後有一塊跟銅錢一樣大的黑色胎記,左邊腰間有一個十字形傷疤,是小安安三歲時,硬要跟著我爬樹摘果子,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被樹枝劃傷!』
我一聽,立刻蹲下來撩起小冬右邊的褲管,一塊黑色胎記登時映入眼簾,且非常顯眼。
小冬歪著頭,不解的問,『小姐,誰是小安安?』
我站起來看了小冬一眼,不答話,將小冬左邊的衣裳稍微拉起,見到一個小小的十字形傷疤。小石頭一見小冬身上的胎記及十字形傷疤,緊緊抿嘴不語。
楊以鳳見狀,明白小石頭此時激動的情緒,一把摟抱小石頭,柔聲說道,『小石頭,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你還是個孩子,想哭就盡量哭出來,沒人會笑話你。有事不許悶在心裡,否則很傷身子的。』
小石頭果然是個孩子,聽到楊以鳳的一番話,雙手抱緊楊以鳳的身子,頓時聲淚俱下,喜極而泣,『鳳小姐‧‧‧小石頭終於找到失散多年妹妹了‧‧‧小石頭好高興‧‧‧好高興啊‧‧‧嗚‧‧‧嗚‧‧‧小石頭的爹娘‧‧‧也總算可以安息了‧‧‧』
楊以鳳趁著小石頭情緒激昂,問道,『那麼你是否還在生氣?還在怪怨我擅自作主,帶著柳姑娘和小冬出遠門麼?』
小石頭抬頭愣了愣,又繼續哭道,『小石頭不生氣了‧‧‧也不怪怨鳳小姐‧‧‧因為鳳小姐若沒擅自帶著柳姑娘和小冬出遠門‧‧‧咱們也不會發現小冬是我的親妹妹‧‧‧』
楊以鳳竊喜,嘴角偷偷上揚,拍著小石頭的背安慰,『好人有好報,所以咱們終究會找到你妹妹。』
小冬轉頭看我,滿臉疑問,『小姐‧‧‧』
我握住小冬的手,對她驀然一笑,『小冬,小石頭是妳的親哥哥,他叫石永平,而妳的本來姓名是石慕安。』
小冬一聽,目瞪口呆的看著我,沉默片刻,接著轉頭看著哭得泣不成聲的小石頭,隨後將頭轉回來,難以置信的問道,『小姐,妳方才說的是真的麼?小石頭真的是小冬的親哥哥?小冬真的有哥哥了?』
我輕柔的摸摸小冬的小腦袋,笑道,『小冬,我何時騙過妳?』
楊以鳳推開淚流滿面的小石頭,呶嘴示意小石頭去和小冬相認。
小石頭舉起手用衣袖抹去臉上淚水,有些羞澀的走到小冬的面前,直言正色,『小冬,柳姑娘沒騙妳,方才看了妳腿上的胎記,還有腰間的傷疤及八卦玉佩,已確定我是妳的親哥哥石永平,妳叫石慕安,是這世上我唯一的親妹妹。』
小冬傻呵呵的喃喃說道,『我有哥哥了‧‧‧我有姓名了‧‧‧』片刻,才咧嘴一笑,上前抱住小石頭,開心的喊道,『哥哥!』
小冬一喊完哥哥,小石頭也破涕為笑了,不過,兩人卻開始相擁而泣了。
我見他們兄妹久別重逢,終於相認,眼眶不禁也盈滿淚珠,難怪他們一碰面,彼此投緣。小冬如今有了親哥哥,不再是孤伶伶一個人了,真替他們兄妹高興。
楊以鳳悄悄摟住我,無奈的歎道,『以前不知道,還認為小石頭是塊不會哭也不會笑的硬石頭,沒想到今日認了妹妹,居然又哭又笑。唉,真是歎為觀止,精彩萬分啊!』
我捏了她的鼻樑,『妳是他師姐,不可譏笑他。』
楊以鳳嘻嘻笑道,『呵,妳信不信?小石頭至今尚未叫我一聲師姐呢!』
我搖頭的歎道,『唉,難為他這麼小就得承擔家中悲慘的巨變,咱們以後要更疼惜他們了。』
『嗯,理當如此。』楊以鳳微笑。
小石頭和小冬大哭一場之後,肚子更餓了,很快地將桌上飯菜一掃而光。楊以鳳喚來店小二,又加了幾盤飯菜,讓小石頭和小冬能吃得更飽。吃飯之時,小冬對著小石頭問了很多問題,包括爹娘如何死去。小石頭簡略的逐一回答,但怕小冬傷心,隱瞞娘親死之前被胡匪蹂躪的事實。
後來小冬問了替爹娘及石家幾十口人報仇之事,小石頭笑道,『那些胡匪早在兩年前,被咱們玄州派的兄弟追殺,逃到斷崖墜落而死。所以,咱們石家幾十口人的仇恨,也早已報了。』
小冬笑了笑,但神色有些黯然,低頭說道,『哥,我不記得爹娘長得是什麼模樣‧‧‧』
小石頭安慰的笑道,『小安安,哥長得像爹,妳長得像娘,若想見爹娘的模樣,看看咱倆就成了!』
小冬頷了頭,咧嘴笑了,『嗯!』
用完早膳,小石頭付清房錢及飯錢,牽著小冬的手準備一同上馬車。我趁著店小二將行篋搬上馬車,支開小冬,然後交給小石頭一封書函,低聲說道,『書函裡頭是小冬的賣身契,本想等她出嫁時,才交給她,可她如今認了親哥哥,不再是柳府的丫頭了。不過,我怕小冬以為我想遺棄她,所以先暫時瞞著小冬,等咱們回去之後,再將此事告訴小冬,屆時,小冬就跟著你,你們也可以毫無顧忌的一起生活。』
小石頭接過書函,咚一聲,跪地向我拜謝,『柳姑娘,妳和鳳小姐的再生之恩,小石頭決定今生做牛做馬,來報答妳們的恩情!』
我扶起小石頭,對他搖搖頭,『這些恩情,你們不用報答了。你們只要自由自在的過著快樂的日子,彼此有照應,算是報恩了。』
楊以鳳笑道,『小石頭若明白柳姑娘的用意,就得照著做。』
小石頭面有難色,片刻,頷了頭,『小石頭明白了!』
楊以鳳蹙眉問道,『小石頭明白啥?』
小石頭毅然回道,『小石頭明白柳姑娘的一片苦心,小石頭向天發誓,一輩子隨侍鳳小姐,終身保護柳姑娘!』
楊以鳳轉頭看我,報以無可奈何的神情,對小石頭說道,『小石頭,咱們出發了。』
說罷輕輕將我攔腰抱起來,坐上馬車,然後親暱的摟抱著我。小冬這時也回到馬車,對小石頭問道,『哥,我方才看見你向小姐跪拜,為什麼?』
小石頭搖頭,『沒什麼,只是感謝柳姑娘幫我找到妹妹。』
『哦。』
小冬不再問了,不過,兩人聊起失散的這些年,過著不一樣的生活,但兩人相處之間,完全沒有隔閡。
過了申時,馬車經過湖州,來到太湖旁,楊以鳳掀開車帘,只見一艘大畫舫停泊岸邊。小石頭下了馬車揮手,畫舫上的人立即大聲吆喝著,『小石頭,踏板已放下了,馬車可以上船了!』
小石頭跳上馬車,拉起馬繩,緩緩將馬車駛向畫舫。
我轉頭問,『鳳,咱們去那兒?』
楊以鳳吻了吻我的臉頰,『咱們坐船遊太湖。』
啊?坐船遊書上所記載的太湖?當真?
我尚未回過神,楊以鳳已抱我下了馬車,船上舟人恭敬的齊聲喊道,『拜見鳳小姐和柳姑娘!』
楊以鳳將我放下來,擺了手,『房間備好了麼?』
一名身著綠衣短衫的中年大漢,兩鬢半白,拱手說道,『鳳小姐,房間已備好了,請隨我來罷!』
楊以鳳握住我的手,轉頭對那些舟子說道,『這幾天,鳳兒就麻煩各位了!』接著對那名大漢說道,『歐陽大叔,謝謝你了。不過,妨礙你們做生意,實在讓鳳兒過意不去。』
歐陽呵呵笑道,『哈哈,妳娘對我有恩,所以不用對我如此客氣,這幾天,就盡情的玩。咱們太湖景色,天下聞名,且山中有山,湖中有湖,不遊太湖,豈知人間之美呢?』
楊以鳳作揖笑道,『既然歐陽大叔如此款待鳳兒,鳳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歐陽笑道,『呵,鳳小姐太客氣了!』
說罷,轉身領路,我們一行人皆跟隨著歐陽,來到船艙。這艘畫舫比起西湖的小畫舫,寬敞好幾倍,雕飾也精緻許多。船艙中有六間房間,格局富麗堂皇,卻不俗氣。每間房的窗牖,可清楚望見船下的粼粼湖水。
歐陽離開之後,船上小廝送來可口小菜及茶水,然後恭敬的說道,『鳳小姐,咱們會把船駛向北方,你們隨時可以在船上任意走動,玩得盡興。』
小冬等他們也離開,活蹦亂跳的四處觀看,且興高采烈的嚷道,『小姐!妳看,這船好大,好漂亮哦!』
我本想斥責小冬的舉止,但小石頭一臉寵溺的望著小冬,我只得作罷了。其實小冬有了親哥哥,所以小冬的言行舉止應當由哥哥來教導了。
小冬拉著小石頭的手臂,有些撒嬌的喊道,『哥,咱們到外面逛逛!』
小石頭扭頭看楊以鳳,『鳳小姐‧‧‧』
楊以鳳笑道,『去罷,別掉進湖水裡呵。』
小石頭笑著頻頻頷頭,握緊小冬的手,快步跑出房門。
『鳳,那個歐陽大叔是誰?』我斜坐著,倚靠在楊以鳳溫暖的懷裡,望著窗外的太湖。
『歐陽大叔是我娘親的朋友,他們曾一同出生入死,當時我娘親還救他好幾回。』楊以鳳淡然的說道。
『呵,你們玄州派真是交友滿天下!』
『咱交友滿天下,可嬌妻只有妳一人‧‧‧』楊以鳳將臉龐埋在我的髮間,柔媚的說道。
『哼,貧嘴!』我嬌嗔。
楊以鳳摟住我的身子,嘻嘻笑道,『咱說的句句實言啊!』
『哼‧‧‧』我別過頭,佯怒。
楊以鳳開始細吻我的脖頸,『寶兒,妳不能不理我‧‧‧』
她的吻讓我覺得有些癢,因此忍不住縮起脖子,咯咯直笑著向她求饒,『好了‧‧‧鳳‧‧‧別吻了,好癢呢!』
楊以鳳依言停止親吻,嘴角露出美麗的微笑,問道,『寶兒,這太湖美不美?』
『美。』
『可妳比太湖美。』楊以鳳歪著頭笑道。
我一聽,呵呵笑了。
日漸西下,暮色矇矓,水光浮動,無邊無際。湖畔重重群山,映入湖水,半邊蒼翠,半邊碧波,一片山水,一片悠閒,真實的太湖,果然好美。
『行樂及時時已晚,對酒當歌歌不成。千里暮山重疊翠,一溪寒水淺深情。』楊以鳳低聲吟道。
『高人以飲為忙事,浮世除詩盡強名。看著白蘋芽欲吐,雪舟相訪勝閒行。』我跟著吟道。
『水天向晚碧沉沉,樹影霞光重疊深。』楊以鳳又吟道。
『浸月冷波千頃練,苞霜新橘萬株金。』我接著。
『幸無案牘何妨醉,縱有笙歌不廢吟。』她接一句。
『十隻畫船何處宿,洞庭山腳太湖心。』我也接一句。
楊以鳳歎道,『唉,寶兒飽讀詩書,咱真是班門弄斧啊!』
我舉起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笑道,『呵,其實妳也不差啊!』
楊以鳳微微一笑,但又輕歎一聲,神情有些憂傷,『寶兒‧‧‧我好希望咱們能一輩子攜手雲遊天下,不追求名利,不受世俗縛束,生生世世相依相愛,永不分離‧‧‧』
我一聽這話,當下也輕歎一聲,『願得無人處,回身與郎抱‧‧‧』
楊以鳳將我的身子轉向她,摟住我的細腰,然後俯身吻住我的雙唇。她伸出柔軟丁香,輕輕的撬開我的牙關,與我的舌互相糾纏一起。我閉上雙眼,伸手勾住她的脖子,然後深情的回應,感受她唇舌之間獨有的香甜。此刻,我再度淪陷在這個醉人的親吻中,渾身逐漸狂蕩起來,於是兩人吻得更激烈了。楊以鳳‧‧‧我也希望妳無論如何,都不要放開我的手‧‧‧
『小姐!小姐!外面船伕拿著魚竿在釣魚,還釣到一隻好大的白魚呢!小石頭哥哥還把‧‧‧』
正當兩人吻得火熱,小冬從門外衝了進來,看見我們正在親吻,突然噤了嘴,睜大眼睛愣住了。我慌張的放開楊以鳳,無言以對。而小石頭也跑了進來,看了我們一眼,然後轉頭看著小冬,心下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也一時不知所措,和小冬一樣的愣住了。我回過頭看著楊以鳳,只見她同樣一臉愕然,也是啞口無言。
啊‧‧‧唉‧‧‧大壞蛋楊以鳳‧‧‧小冬會因此而鄙視我麼?‧‧‧怎麼辦‧‧‧我該如何向小冬解釋自己的放任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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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風雪
玉塵終於感冒了
老天爺爺還真“眷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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