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後,我跟唯鈴的關係從朋友變成情人,我們之間的親暱,身邊的朋友也是都看的出來的。
【蕭境遙~妳不錯喔!那麼快就把謝唯鈴給追過來啦?!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得呢!】說話的這個人就是我在景宜高中最要好的一個"兄弟"之ㄧ,球場上認識的,當然,也是一個T,叫小白。
「呵,我把馬子的功力雖然沒小白大人那麼強,但還是數一數二的阿!」小白大我一屆,是學妹們的王子,但卻專情的可以,她跟小N從國一就在一起了,直到現在。
【那妳的意思是,妳忘了小彧了?】
「我不可能忘記小彧的,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說起小彧,內心又升起一鼓悵然。
【這樣妳不會覺得對小鈴很不公平嗎?妳跟她在一起,內心卻永遠擺著一個她永遠比不過的人。】小白邊投著三分球,邊跟坐在球場邊的我講話。
「我問過唯鈴了,她說她沒關係…不過畢竟對她而言,小彧是個不存在的人,而且我告訴過唯鈴,我很愛她。」
小白停下手邊打球的動作,走向我。
【喂~阿遙,妳知道我們那屆,有個男的追小鈴追很緊嗎?】
「我知道啊!聽說叫阿泰是吧?!唯鈴都會告訴我!」
小白看我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於是打了我一拳。
【妳女朋友被人這樣追,妳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妳到底愛不愛她啊?!要是有人這樣追我們家小N,我早就砍死那個王八蛋了!】真是所謂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了!
「吼~馬的很痛耶!妳放心啦~唯鈴不會被追走的!」因為我知道唯鈴很愛我。
『蕭境遙,妳會不會太有自信啦?!』突然有個聲音從我背後傳來。
「哈!寶貝妳來啦!」原來是我們家寶貝唯鈴送飲料來給我,旁邊跟著小N。我站起來,走近她「我當然有自信啦!因為我那麼帥,又對妳那麼好,妳捨得拋棄我嗎?」唯鈴白了我一眼,ㄊㄨˋ了一下我的頭說:『改一改妳這自戀的個性!』
【喂~妳們兩個要恩愛回家再恩愛好嗎?看的我跟我老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小白調侃著我們。
「拜託!我跟我們家寶貝現在可是熱戀期耶!哪像妳們兩個已經走入倦怠期了!」我抱著唯鈴,刺激著小白。
【什麼倦怠期啊!我跟我老婆現在也是很火熱的好嗎?在家裡就不知道我們兩個多激烈!妳們還得跟我們多多學習呢!】啪的一聲,小白被小N巴了一下頭,別看小N很安靜,其實在她們家,可是母系社會呢!
我們的打打鬧鬧之下,卻都忽略了一雙緊盯著我們的眼睛。-阿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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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都住在唯鈴家,一來,唯鈴家離學校比較近,二來,我想天天都跟她在一起。我們的同居生活,從在一起的第二天就開始了。
這天,唯鈴跟小N去逛街,我跟小白,還有一些T們在學校打球,回到家都已經八點多快九點了,唯鈴還沒回家,明天還要上課呢,怎麼會逛那麼晚呢?
我打電話給她,她沒有接,心想應該是太吵雜了所以聽不到電話聲吧?!
直到九點多,我的手機突然響了,發現是小N打的。
[喂~境遙嗎?妳快來亞瑟這邊,小鈴出事了!]我聽到小N這麼說,一句話都沒說就掛上電話,直奔亞瑟,亞瑟是一間酒吧…
當我到了那裡,我看到了阿泰還有他的幾個朋友,旁邊有小N、小白,還有唯鈴。當我看到這一幕,馬上抓狂的衝上前去推開阿泰。
「操!馬的,你不要靠近我馬子!」
[唷!妳這死同性戀的,趕來啦?!﹞聽到他說這句話更是讓我火冒三丈!
「同性戀關你屌事?唯鈴我們走!」我轉身拉著唯鈴要離開這裡。
[誰說妳能帶她走?要走妳自己走就好,把我親愛的小鈴留下。]
「誰說你可以叫她小鈴?他馬的你滾遠一點!」當我這句話說完,他的朋友們都靠過來了。唯鈴見狀,馬上哭了出來。
『不要打她,我陪你們去喝酒,不要打她…』唯鈴上前擋在我的前面,不讓那幾個人靠近我。
「謝唯鈴,妳給我到小N那邊去,聽到沒有?」這個時候小白已經找了幾個朋友過來。
「想要我馬子陪你們喝酒,門都沒有,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長什麼蠢樣?」我冷冷的哼了一聲,也惹火了那幫人。
他們先是揍了我一拳,接著說【再怎麼樣都是臭女人一個,妳哪打的過我們?】
我好歹也有175公分,從國中打球打到現在,小時候也學過跆拳道,力氣更不會這些男人還小,他馬的惹火我了!
接著兩幫人打了起來,小N早就已經帶著唯鈴走了。我們各自找了地上的棍棒,一陣混亂突然聽到有人大喊"警察來了",才各自逃跑。我不知道我被打了幾拳又或是被棍子打了幾下,更不知道頭上流的是血還是汗,我只匆忙的找著唯鈴的身影。
當我找到唯鈴,看著她的表情,我已經不難猜想我傷的有多麼嚴重,她抱著我,口中不停的罵著我笨蛋。我想那些人都是衝著我來的,因為小白跟其他的朋友們,傷勢都不嚴重,都是小小的擦傷,至於我,說是頭破血流都不誇張…
我被她們扛了回去,唯鈴幫我擦拭著傷口,包紮,眼淚也不忘了流。
「寶貝…妳有沒有怎麼樣?那個王八蛋有沒有碰妳?他碰了妳哪裡?」我擔心的摸了摸唯鈴的臉。
『遙~妳這個笨蛋!為什麼要跟他們打架…妳知道我看著妳被打心裡有多痛嗎?幹麻還擔心我,為什麼不看看妳自己傷的有多嚴重?』她哭著抱著我,心疼的摸摸我已經包紮好的傷口。
「只要妳不要被他碰到,就算被他打死了也沒關係,我才不要妳被他那骯髒的手碰妳任何地方,只有我可以…」她聽我這麼說,哭的更是大聲,嘴裡不停的罵我笨蛋。
後來,我昏昏沉沉的睡著,隔天,我當然沒去上課,我只知道後來小白,還帶著一幫人馬,去找他報仇。
經過這件事情,我跟唯鈴更是感覺到彼此的重要…
我想這傷…也値得了吧?!
*有了妳,死這件事好像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哇~真是美好的星期一呀!」我大大的伸了懶腰,享受著整整兩個星期以來來不及迎接的澄紅色光芒,還有很久沒有聞過的粉筆味,趴在我可愛的書桌,手裡抱著我的課本!
『ㄘ…真是噁心斃了!不知道是誰兩個星期前還在大喊著不想來學校呢,現在就抱著課本不放,我相信妳明天就會把它們踢到邊邊去了…』唯鈴一副不屑的看著我。
「ㄟ~什麼話啊?!好歹我也有兩個星期沒有來學校上課啦~當然要好好回味一下當學生的滋味嘛…」自從那天被打成了豬頭以後,我就都沒回來學校,而且讓我震驚的是,才那麼幾拳還有被敲了那幾下,就把我打成了腦震盪,可見他們積了多少的怨氣。
『遙,今天的體育課你不可以下去活動喔!醫生說妳還不適合劇烈運動跟曬太陽。』唯鈴記的總是比我多。
「蛤~簡直是要了我的命了!我已經待在家裡兩個星期了,在不活動我真的快要被悶出病來了!」天啊!才不過小小的腦震盪,居然要休息那麼久,還不准我運動?什麼鬼東西啊!
『說不行就不行,妳乖一點。對了!今天我要去練爵士鼓喔!因為妳我已經翹掉好幾堂課了,老師說我再不去,她就要去告訴我爸媽了!』唯鈴為了照顧我,我剛受傷的那兩天,唯鈴也翹了兩天的課,她告訴老師她MC來,痛到不能走路,至於爵士鼓的老師,則是老老實實的招了,因為她爵士鼓老師是個T。
「那我陪妳去,我不放心妳一個人,阿泰那幫人太危險了,要是又遇到,就不會像上次那麼簡單了。」自從上次出事之後,唯鈴上下課身邊總是有好幾名保鑣,當然都是我朋友啦!她們也都很願意幫我保護唯鈴,拉子們就是那麼有義氣!
『妳放心吧,今天老師要來接我,不會有事的。我有跟小白說了,叫她放學要盯著妳,不能讓妳又跑去打球。』這女人…真的是爬到我頭上來了!而且她也太清楚我心裡在想什麼了…
放學之後,小白跟小N就來找我,我們就陪唯鈴到校門口去等她的爵士鼓老師。當我看到她的老師,哇~真是霹靂帥的耶!看那個樣子,大概也才20出頭吧?!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帥的T!
當看著唯鈴跨上摩托車,才剛發動,我似乎感受到一記銳利的眼神朝我射來,是那安全帽底下的那雙眼睛。
後來,跟小白還有小N到附近的簡餐店吃飯,我一直在思考著那眼神是我的錯覺,或是…,突然有點擔心我跟唯鈴之間,會不會又殺出一個不速之客…
【喂!想什麼想的那麼入迷?連我叫妳都聽不到了。】被小白這麼一搖,嚇了我一跳。
「啊?什麼?沒有啦…發個呆…」暫時還不想說出我的疑慮,說不定只是我看花了眼。
【阿遙~我跟妳說,昨天我帶小N回家,跟我爸媽坦承我是同性戀了!】看她一臉爽樣,可見沒鬧出什麼家庭革命來…
「恭喜妳阿!終於出櫃了!那小N呢?」
[如果我出的了櫃就好了…我的家庭,可是很保守的呢!目前只有我妹知道…]小N一臉無奈的說著…
「有一方出櫃就是個好的開始啊!算不錯了啦~我想我媽也不會接受我是T的事實吧?!她還想幫我介紹男朋友呢!」這往事…就不需要再提了吧?!
【那妳有想過要跟妳媽坦白嗎?畢竟妳家只有妳媽…不會有爸爸的困擾…】
「是沒錯啦?!但…我還是沒那個勇氣…」我好像一直沒提過我們家是單親家庭,我有個弟弟,被爸爸帶走了。
「等時候到了,自然就會帶唯鈴回我家了,現在還不是時候啦!」我往窗外看去,看到了…一個熟稀的背影…是唯鈴?旁邊那是…那個T老師?
【妳是看到美女了喔?頭一直不轉回來…】小白看我看窗外看那麼久,她跟小N也循著我的視線往外看…
【靠!那不是小鈴嗎?旁邊那誰?居然對小鈴勾肩搭背?阿遙~那人是誰?】
「唯鈴的爵士鼓老師…」我依舊盯著窗外看,嘴裡回答著小白。
【那妳現在在幹麻?還不出去問清楚?紅燈過了她們就要走到對面去了!】小白激動的站起來,對著沒反應的我大聲嚷嚷。
「不用!有的是機會問…不需要當眾給她們難堪…」
【妳就是這樣,好像什麼事情都事不關己,現在有證據抓她,妳就應該出去好好的問清楚啊!】
「…」小白看我無動於衷,不發一語,於是自己站起身來要出去。
「小白!不需要…我相信唯鈴,我是相信她啊!」小白聽我這麼說,於是停下了腳步…
[是啊!遙說的對,她應該相信小鈴的,小鈴不會做出對不起遙的事情,小白妳也不要那麼激動了。]小N雖然嘴裡這麼說著,可是我卻看出她眼裡的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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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九點多,唯鈴在洗澡。
『遙~妳回家了嗎?會不會餓?妳等我喔!我馬上好!』大概是聽到我開門的聲音,所以知道我回家了。
「喔~我…我不會餓啦!剛剛跟小白她們吃了很多。」我不是相信她的嗎?為什麼跟她講話,我卻帶著那麼一點的不自然?
『我好了,妳要洗嗎?我幫妳拿衣服。』
「痾…先不用,我想先休息一下…」怎麼了?我為什麼不太敢看她?
『遙~妳怎麼了?不舒服嗎?是不是頭痛?』唯鈴看出了我的異樣…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我居然下意識的推開她的手。
「我…我沒事啦!」她似乎被我的舉動嚇到了,看著我,不發一語。
我當作沒事,看著電視,她緩緩起身,拿了我的衣服跟浴巾給我,依然還是沒說話。我拿起衣服跟浴巾,快速起身的進了浴室,開始懊惱對她的態度。
當我出來,她已經躺在床上了,我看到桌上的一張紙跟一隻筆,每當我們有一點點的小爭執,她都是用這種方式,跟我溝通,她說這樣比較不會吵架。
遙:我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妳好奇怪,我做錯了什麼了嗎?當妳推開我的手,我有一種強烈的不安,妳不喜歡我了嗎?以前,我摸摸妳的時候,妳總是把我拉進妳的懷裡,或是反過來摸摸我的手,親親我…可是今天…妳卻把我推開了…我不喜歡這樣…
當我看完,內心有著強烈的心疼,我知道我真的誤會她了,而且害她受傷了。我走近她,坐在床邊,她不願翻身過來看我。
「寶貝…對不起~原諒我好嗎?」我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她還是不願回頭看我。
「寶貝…我知道錯了,妳乖~跟我講話好不好?」我把她的身體翻過來,才發現她的臉上都是淚水,枕頭也溼了一大片。看了…好內疚,心好疼…
「寶貝…對不起!」我將她抱起,抱在我懷裡。
『遙~不要不理我…我不要妳不理我,我做錯了什麼告訴我,我可以改啊!我可以為妳改很多很多,可是我不要妳生氣,不要妳不理我…』聽她說完這些,我真是想一槍斃了自己,我怎麼可以不相信她?怎麼可以?
「寶貝,妳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妳很好,妳是我最愛的寶貝,是我自己今天情緒不穩,不要想太多,妳乖乖,不哭囉!」拿起面紙替她擦了眼淚,順便親吻了她哭到乾躁的唇,接著又讓她回到我懷裡。
這天…她緊緊的抱著我睡著,我連翻身都難,想起身上廁所都要搬她一起過去(當然我是沒這麼做,憋到天亮),我真是該死,居然懷疑她?其實我懷疑的不是唯鈴,而是那位老師…我深刻的感受到,那眼神,絕對不是我看錯了!
*誰也不能從我身邊把妳搶走*
冬天來了,我們的棉被換了厚的,還好唯鈴家不大,又加上我們東西很多,所以基本上室內溫度比室外溫度少說會高個2~3度,所以在家裡也不算太冷,只是我發現唯鈴身體還挺差的,在夏天她容易中暑,更容易感冒,因為會開冷氣,室內室外的溫差很大,常常進進出出就容易感冒,那陣子常常帶她往醫院跑,但冬天來了,我更擔心她的身體,她又不愛穿很多,最近寒流來,第一天就創下低溫9度,之後更誇張到了4度,而我都包的像隻熊,而她加外套也不過三件…理所當然的,她這次的感冒,嚴重到成了肺炎。
「寶貝,妳有沒有好點?醫生今天來查房有跟妳說什麼嗎?」我推開病房的門,看著臉色蒼白的她,既心疼又生氣,因為她總是不聽我的話多穿。
『遙~妳來了!』她看到是我,那蒼白的臉隨即露出笑容,就像天使。
「小N託我拿了魚湯來,她今天有事不能來,小白也跟她一起去了,所以今天只有我來照顧妳,別忘了我很笨拙,忘了什麼要告訴我。」什麼幾點吃藥啦,還有醫生交代的事情,雖然我都知道,但我會忘記…
『恩,沒關係,有妳就夠了,自從我住院之後妳都沒有來,我好想妳…』
在唯鈴生病前,我媽的氣喘又發作了,我只好回家去照顧她,所以唯鈴住院的這三天我都沒有來,都是小N跟小白,還有班上幾個跟唯鈴較好的同學來照顧她,其實不來的原因還有一個…醫院有著我不好的回憶…
走到床邊,幫唯鈴把床推高,扶好她成坐姿,開始一口一口餵她。
「妳吼,就是不聽話,那天跟妳說寒流來了,要多穿一點,結果妳居然只搭件外套就出門了,還昏倒在路上,妳知道我聽到妳被送到醫院,我心臟都快停了嗎?我又沒辦法丟下我媽,害我那天真的是快擔心死了!」嘴上感覺生氣,但其實心疼的要死,不停的摸著她蒼白的臉,真希望現在躺在病床上的是我。
『對不起啦!我不知道我那麼嚴重,還好老師剛好出來要接我,發現我昏倒才送我來醫院,不然再那種地方昏倒,我想很慢才會被發現吧?!』老師?哪個老師?那個T?她去找她幹麻?那天不是她上課的時間…
「妳幹麻去找老師?」口氣變差了,想必我表情也不好看…
【她不能去找我嗎?】聲音從背後傳來,是那個T…
『老師?妳怎麼會有時間來看我?妳最近不是很忙嗎?』唯鈴看到她,似乎顯的雀躍,看在我眼裡,那是多麼令我火大。
【妳是我的愛徒耶,生那麼嚴重的病,我不來看看怎麼行呢?】當她說完,便朝我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向我強調她是她的"愛"徒。
【喏!這是要給妳暖活的,記得要吃光喔!】她手裡拿著不曉得是什麼湯,我真想一手搶過來丟了。
『老師妳人來就好了,幹麻還買東西給我吃阿?!我現在有在喝魚湯了,不過還是謝謝妳!』那個T又看了我一眼,感覺很不友善。
【我都忘了我還沒自我介紹了,妳好!我叫張亞凡,直接叫我阿Kan就好。】
「嗯,我叫蕭境遙。」她伸手,我跟她握了握,力道比我想像中重了點。
【久仰大名,小鈴都會跟我提起妳的事情。】唯鈴常提起我?這就更不妙了…不能讓她對我跟唯鈴的情形太撩若指掌。
就在我們彼此都曉得對方的敵意之後,唯鈴總算及時差了句話,否則…恐怕那戰火很快就會爆發。
『喂!妳們不要把我當成空氣好不好?』唯鈴似乎認為我跟這位老師很合得來。
「我哪有啊!只不過是跟妳老師認識認識一下罷了!」刻意把認識認識加了重音,想必張亞凡是聽的出來的…
【我想我該走了,我晚點還有課,不能久留,小鈴妳好好休息。】才不過來不到10分鐘…妳是來跟我宣戰的嗎?不過…妳久留也不是好事,我並不想看見妳。
『嗯!老師妳慢走,我沒辦法下床送妳,遙~妳幫我送一下老師吧?!』什麼?有沒有搞錯?我送她?唉…婆命難違阿…
送她出了病房門口,我剛要進門,她叫住我。
【雖然妳們現在在交往,但不代表妳是真的擁有她,看著,我會把她搶過來。】看她一臉自信,要不是礙著現在是在醫院,我真想給她一拳。
「呵!那就試試吧…」我沒回頭看她,顧自的走進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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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鈴出院之後,生活又變的跟以前一樣,上學、放學、打球、回家、恩愛、睡覺,但自從出現那個王八蛋之後,我就很討厭唯鈴去上課,常常都把她留在家,死命的巴著她不放,不過…有幾次還是得讓她去…畢竟那王八蛋都告訴唯鈴說要跟她老媽講…唯鈴的神經真的很大條,那個王八蛋表現的都那麼明顯了,她居然都只認為那是老師對學生的關愛,關你媽的頭,我真的快被氣死了!
「寶貝~妳覺得我比較帥,還是張亞凡比較帥?」跟唯鈴一場翻雲覆雨之後,我問。
『妳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想著別的女人?』唯鈴開玩笑的這麼跟我說。
「靠!這樣想起來很噁心耶!誰想跟那王八蛋…」以唯鈴這種說法,好像躺在我身邊的雖是唯鈴,但心裡想的正在跟我做愛的是那王八蛋,操!我真是快吐了!
『妳怎麼可以罵老師是王八蛋啊?!真是沒禮貌,自從妳們在醫院碰面以後,兩個就好像結下深仇大恨一樣,她在我面前都叫妳渾小子。』馬的!渾小子?聽了火氣好大!
『要說誰比較帥的話…妳們兩個型不一樣阿!妳是走運動風,她比較類似視覺系』他媽的視覺系!
「那這麼說好了,如果我跟她一起追妳,妳會選擇誰?」她聽我這麼問,撲雌的笑了出來,接著整個人趴到我身上,舔了舔我超敏感的耳後還有脖子,這是她的回答…
她的回答是讓我很滿意,但她怎麼可以攻擊我的弱點,這女人還想再一次嗎?
「我看有人活的不耐煩了!居然敢入侵禁地?我看妳剛剛被我修理的不夠徹底是嗎?」我邪邪的向她笑了笑,我看她一點也不害怕,反而又低頭含住我的耳朵。
接下來,又是一場搏鬥,搞的我跟她完事後都累的像條狗…這麼冷的天氣,能如此汗涔涔,真是不容易…我的手指也快抽筋,她腦袋也因多次高潮而一片空白,她可愛的表情,真的讓我想吃掉她。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用力的睜開我的眼睛,努力的爬到電話放置的櫃子邊,吃力的舉起手接起電話…
「喂~哪位?」眼睛依然閉著,我的腦袋好像還在演著剛剛未做完的夢。
【請問謝唯鈴小姐住這嗎?】對方,是一個成熟男性的嗓音。
「恩,是…請稍等。」我又努力的爬回床邊,搖搖唯鈴。
「唯鈴,妳的電話,快醒醒。」
『恩…誰啊?』唯鈴似乎也很用力的睜開眼,使我不禁懷疑現在到底是幾點?
「我不知道,是個男人,聽起來有年紀了。」唯鈴起身接電話,我則打開手機看時間,沒想到…現在才凌晨3點45分?這時間,也太瞎了!我大概才睡不到一個小時吧?!
『什麼?』突然聽到唯鈴如此大聲,轉頭看她發現她眼睛睜的好大,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好的消息…
『現在在哪?…恩…好…我知道了,馬上過去』看著唯鈴掛上電話,我馬上發現不對勁,因為…她立刻倒坐在地板上,大哭了起來。
「寶貝!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乖不要哭~告訴我,發生什麼事?」看到她這樣,我馬上睡意全消。
『嗚…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我爸媽在回家的路上發生車禍,爸爸還在急救,媽媽她…她…』話還沒說完,唯鈴馬上抱著我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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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衝向手術房…又是這熟稀的景象,但景物依舊,人事全非。
看著焦急的唯鈴,我能夠感受她此時的無助與慌張,在同時面對倆位親愛的人都即將離開她的事實,那是何等的折磨?眼前的唯鈴,故作堅強的等待手術房燈熄滅的那一刻,我只是抱著她,無語。
漫長的3個小時的等待,手術燈終於在希望與壓力下熄滅,手術門開啟,醫生朝我們走來,撐起虛弱的唯鈴,我詢問著狀況,我知道…唯鈴沒有勇氣開口,在我們看到醫生的表情時,已略知ㄧ二,但我依然不想放棄的爭取希望。
【對不起,我們已經儘力,令堂的腦部受到嚴重撞擊,導致頭骨碎裂…】醫生話都還沒說完,唯鈴已經禁不起打擊昏厥了過去,承受了母親不在的事實,此刻父親又回天乏術,對於一個18歲不到,又是從小被父母當成掌上明珠疼愛的唯鈴而言,這是比自己死掉更要殘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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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過去,這陣子唯鈴為了父母的後事忙碌,又加上哀傷的心情,我已經整整兩個月未看過唯鈴的笑臉,反倒是她日漸消瘦的臉,讓我擔心起她的健康,原本就不是很健康的唯鈴,身體怎麼能夠承受兩個月不正常的吃喝及睡眠不足還有種種壓力下的衝擊?在忙完一切後,唯鈴因為太過勞累而倒下…醫生說不需要住院,在家好好修養,吃好一點睡眠補足就會康復。還好我體力夠,這兩個月我也是跟著唯鈴不眠不休,現在唯鈴開始休息,我卻不行,早上上課,回到家要照顧她。
『遙…這陣子辛苦妳了,都要妳一直照顧我…』餵她吃完飯後,她突然這麼告訴我,讓我窩心了一下,因為…她已經好久沒有正常的跟我講話。
「傻瓜,妳是我老婆,我不照顧妳照顧誰?而且妳比我更辛苦,這陣子妳就乖乖休息吧!小的會給妳全套的服務,包准少奶奶滿意!」聽完這話,我看到了好久不見的天使般微笑…
「寶貝妳終於笑了,歡迎妳的微笑回來,我很想她!」唯鈴笑的更開了,我很高興,一口吻住了她…
「寶貝,我真的沒辦法再忍受妳一直冷淡我了,我知道妳很難過,但妳也不能這樣折磨我阿…」我不禁抱怨了起來,這兩個月她不太跟我說話,連抱她親她都一手將我推開,真是重創了我的心靈…
『好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很難過…』眼看她的神情又黯淡了下來,害我懊惱了一下不該跟她抱怨的。
「寶貝不要難過了,我會一直在妳身邊,不會離開。」緊緊擁著她,讓她知道她身邊還是有我的存在,她不會是一個人。
『遙~不可以連妳也離開我喔!』感受到她抱著我的力量,我知道現在唯鈴只剩下我了…
這天,帶著唯鈴到外頭去散步,放鬆一下她的心情,最近她把自己繃的太緊,我真怕她把自己搞出憂鬱症來,正當我們很悠閒的走在河堤旁,遠遠的看著一個熟稀的人向我們走來,是張亞凡。
【小鈴,我就知道妳在這裡。】講的一副很了解唯鈴的樣子,看到她我真是渾身不自在。
『老師?妳找我有事嗎?』
【我聽說了伯父伯母的事情了,但我這兩個月人在國外,沒辦法趕回來,我今天剛下飛機,就來找妳了。妳…還好吧?!最近很辛苦嗎?看妳都瘦了…】她似乎不把我當成一回事,就這樣摸著唯鈴的臉,還好唯鈴有迴避,否則我真的要當著唯鈴的面給她難看了。
『謝謝老師關心,我很好,心情也調適的差不多了,瘦是瘦了,但我最近會胖回來的!』唯鈴笑笑的轉頭看了我,我心裡真是爽斃了,要讓這王八蛋知道唯鈴沒有我不行。
【妳有什麼事情都可以來找我幫忙,妳還小還沒有工作,想必錢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吧?!缺錢儘管告訴我喔!】
『錢的事情並不困擾,爸媽留下來的遺產都會轉移到我的戶頭,畢竟…我是獨生女嘛…而且…她們龐大的保險金的受益人也是我。』但我知道唯鈴其實根本不想要這些錢,她不要遺產,不要保險金,這都是因為爸媽過世才有的東西,她根本不想接受。
【喔…那…心情不好或想哭的時候可以來找我,打鼓可以發洩心情,我也順便可以教妳別的樂器,音樂能讓人放鬆心情。】
『恩…我會的,謝謝老師。』今天唯鈴有點奇怪,因為她似乎不太敢對上張亞凡的眼睛,她對她以往的熱情…似乎不見了,雖然我很高興,但依然覺得有點奇怪。
張亞凡離開後,我試著問唯鈴,但唯鈴一直逃避著我的問題,而且有點心虛的感覺,讓我不禁…懷疑起來,但我沒有繼續追問她,我想…事情自然會有讓我知道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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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個月,冬天漸漸遠離,春天到了,天氣沒有那麼寒冷了,唯鈴的心情跟健康都恢復了,也正常的回學校上課,不再時常請假,一切又回歸正常的生活,比較不一樣的是,現在唯鈴常常半夜起來哭泣,我都要抱著她睡覺,另外…她最近時常跑到"樂府","樂府"是張亞凡的工作室。
隨著唯鈴跑去樂府的次數日漸頻繁,我的內心就越不平衡,而且問她為什麼要那麼常去,她也只是敷衍的說是去發洩心情,但…眼睛總是不看我,使我開始對她產生出不信任的感覺。
[妳要問她啊!不然妳要自己猜測到什麼時候?]當我把整件事情告訴小白之後,她很氣憤的這麼跟我說。
「我有問她阿,可是她總是敷衍我,然後又說我不相信她,叫我怎麼辦?」我很無奈的抽著菸,這是最近壓力大才開始抽,我沒有讓唯鈴知道。
[妳就是這樣,總讓自己那麼委屈,到時候小鈴被那個什麼來著…張平凡嗎?被她搶走妳就"咩考莫目屎"(註1)了啦妳!]唉…是啊!我怎麼那麼沒種,難道我就要這樣眼睜睜的把女人送給那個王八蛋嗎?((註1:欲哭無淚的意思))
「她叫張亞凡不叫張平凡。唉…明天陪我去查清楚吧!」
[我管她叫什麼凡,搶我兄弟的女人就算她是神仙下凡也一樣啦!照樣殺!殺!殺!!﹞小白每說一個殺,手就在空中揮舞一下,交到她這個朋友,就像交到一個活寶一樣,雖然她很瘋癲,但也很講求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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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唯鈴一放學,就急急忙忙的離開學校,小白跟我也跟了上去。
走了10幾分鐘,我終於看到一個大大的"扛棒"(註2)高高掛在騎樓邊邊,樂府我沒來過,以前是我根本就不想來,現在是唯鈴不讓我來,所以我壓根不知道樂府長什麼鬼樣,線再看到那麼大的一個扛棒掛著我真的傻眼了,這裡我雖然不常走,但偶爾經過我怎麼都沒發現呢?可見我有多恨張亞凡,連她的那麼大個扛棒都被我忽略了!((註2:招牌))
唯鈴上了電梯,看著電梯跑到了六樓停下,我們過了一下子才搭電梯上去,因為怕跟唯鈴撞個正著,當我們上了六樓,才剛轉了個彎,我就看見…張亞凡跟唯鈴正擁吻著。
我叫謝唯鈴,是個罪人,我害死了我這輩子最深愛的人-蕭境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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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履行了跟張亞凡的契約,我只要給她一個吻、陪她過一夜,她就願意放過我,放過遙。她手上握有足以毀了我們一生的照片,要是送出去了,學校一定將我們開除,至於遙的媽媽怎麼能夠接受自己女兒是同性戀的事實?自從我父母過世之後,阿姨待我就像待自己的女兒般,甚至超越待遙的疼愛,我怎麼能夠…再失去一次?所以…為了我愛的人,為了我自己…我必須犧牲這麼一回。這自認為完美的一場對弈,我卻下了一步永遠後悔不了的棋。
【小鈴,妳這是在幹麻?】一向衝動的小白,看到這幕理所當然的衝了過來。
我看到小白,很錯愕…小白在理所當然…。我朝遠方看去,我看見了一張絕望了的臉。遙看見了我看她,丟下了一句"祝妳幸福"及一抹足以讓我心死的微笑,就往樓下跑去,我跟小白立即追上,我要解釋,我要解釋清楚。當我跟小白衝下樓,一切發生的令我措手不及。遙正衝向對街,一部轎車就這麼撞上她,此時畫面就像按了慢動作一樣,遙飛到了幾公尺遠的地方,我不曉得我有沒有尖叫,我也不知道我怎麼跑到遙的身邊,當我有了下一秒的意識,我已經跪坐在她的身邊,她清醒著,至少這一刻她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我明明有很多話想說,但只有眼淚不斷的滴到遙的臉上,眼淚…替我訴盡一切。"寶貝…活下去。我愛妳。"這是她閉眼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她的笑不是絕望,卻是充滿溫暖、寵溺。
遙…走了,她在救護車上就已經沒有了呼吸心跳,但她的手卻依然的緊握住我的,我知道她明白,明白我是她永遠的寶貝。
收著遙留下來的遺物,我也要搬家,我要搬到遙的家住,我要陪伴阿姨,不,是婆婆。當我打開遙的抽屜,赫然發現了一本筆記本,是遙的日記。我翻著也不停的哭著,裡頭有遙對我無限的愛,每一天她都是細心的寫下,寫的不是別的,全都是關於我,當我翻到第一頁…
"決定開始記錄我跟寶貝的每一天。今天回家路上遇到了一個莫名奇妙的歐巴桑,她說我這輩子會遇上兩個女人,但我不能愛她們,因為第一個會因為我的愛而死去,而下一個則是我自己會害死自己,她說第一個她已經無法避免,但現在她可以避免我死去,只要我不愛她。她說的讓我起雞皮疙瘩,她說的第一個女人,就是小彧吧?!那第二個…就是唯鈴了。但還好,唯鈴不會因為我死去,可以愛她到我死去也不錯吧?!不管那麼多,謝唯鈴是我的!哈哈哈!為了珍惜我跟寶貝的每一天,我要細心記下來,等到我死了以後,唯鈴還可以拿出來回憶阿!寶貝~假如妳看到了,我要警告妳一輩子都不能忘了我喔!但…我真想不到…我的愛是一場禁忌,我不能愛人…呵呵,好悽涼。"
她的愛…是一場禁忌,遙早就知道自己會死,如果她不放棄愛我的話。我情願她不要愛我…那我也可以一直都能看到她,不用像現在思念的如此辛苦,為什麼?為什麼不是我死?我不要活的那麼痛苦…我不要!我翻到最後一頁,又看到了令我心痛的話。
"這幾天一直夢到好奇怪的夢,是不是我時間快到啦?!唉…氣死了,我都快死了我們家那隻寶貝還一直去找那個王八蛋,吼!!不過…如果死之前唯鈴能愛上張亞凡,也不錯啊!這樣寶貝就不會因為我死掉而難過了。先在這裡交代後事好了=ˇ=,寶貝如果妳有看到,如果不是寶貝,隨便你是誰,我死後,把我燒了!接著把我的骨灰撒到海裡,我要一個人去環遊世界!長那麼大我還不知道外國人長什麼樣子呢!哈哈,最好是在最浪漫的傍晚時分送我到海裡去。"這篇的時間正是車禍的前一天…
骨灰撒在大海,妳說妳要環遊世界,現在遙妳要連帶著我的份隨著洋流去旅行。當我把最後一把骨灰撒在空氣中,我彷彿看到了遠方夕陽中站著我親愛的遙,她的微笑依然的溫柔,有著無限的寵溺。朝她揮揮手,我在心理跟她約定著"等到我也將離開這世界,要她在遙遠的彼方等我,我們在一起環遊世界。"
遠方的夕陽是妳最愛的顏色,微風輕輕吹過,我知道我未來的路還很長,但我知道妳一定會等著我陪妳一起旅行。
------------THE END------------
by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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