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電話, 又吵架了.
妳疲倦的沒有力氣再哭泣, 只是緩慢的收拾店裡的衣物一邊回憶, 到底, 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曾經, 妳很確定妳是她的唯一.
曾經, 妳們可以一起笑的那麼開心.
曾經, 妳愛的那麼不費力, 妳們好快樂.
是什麼讓一切變得這麼不堪.
另一個她一直都在, 然後妳們開始爭吵, 曾經的刻骨銘心變成笑話, 她的左擁右抱諷刺著你對愛的忠誠.
誰是誰的第三者？
這是個好比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般弔詭的問題, 永遠沒有答案.
就算真的知道答案, 又怎樣呢？
明知道不應該, 可就是放不下.
硬是留在彼此身邊了吧, 可是就是不快樂.
現在, 不管是不是在她身邊. 是平靜. 還是暴怒. 還是哭泣.
妳都感到一股強烈的孤單, 和一種無以名狀的, 深沈的悲傷.
曾經妳以為妳那飄忽失了根的心, 終於找到靠岸的港口.
然後妳發現妳只不過是從這一頭飄到了另一頭. 原來沒有所謂港口這種東西.
妳怕極了流浪的寂寞.
然而妳依然在這一頭, 流浪著, 寂寞著, 只是不願去想.
甚至現在, 痛苦更是千百倍的吧.
後來, 妳在等室友接妳下班的空擋, 接了姊的電話.
晚上, 妳睡得好沈.
妳好像夢見了姊說的, 大家小時候玩在一塊, 妳是大家的公主, 長及臀部的黑髮被大夥兒東夾西捲的, 過大的衣服也是東一件西一件的亂套在妳身上.
雖然那真是一幅可笑的模樣. 可是姊姊們依然自豪的把妳推出去跟大家說, 看, 這是我們的公主, 她是新娘.
然後妳好像又看見妳很小的時候, 妳曾經有一度以為, 妳可以遇到很好的人, 過著平靜單純的生活.
那時候的未來多美好, 總是矇著一層無限可能的甜美的金黃色光芒.
後來, 是哪個環節出了錯呢.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一切都變了, 妳不再有夢想, 妳不再期望, 妳不論到哪裡都不自在, 於是披上最擅長的偽裝---嘻笑.
坐在姊的身邊, 一盤一盤吃著壽司, 妳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妳卸下武裝, 妳也不嘻笑, 只是娓娓的說著妳內心深處最深的渴望.
妳想要正常的生活. 錢不多也沒關係, 可是不要是現在這種沒有希望的生活, 也沒有一群在一起令人厭倦萬分又總是不知如何拒絕的有錢人朋友.
其實, 妳還希望有個人能真的愛妳, 而且只愛妳一個.
可妳說不出口, 妳怕眼淚就這麼落下.
這樣的要求很難嗎.
為什麼我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為什麼我依然這麼悲傷.
然後, 妳和她又見面了.
她坐在你的身邊, 像平常那樣邊吃東西邊說話.
妳看著她, 妳突然抽離自己的身體看著她, 她的面容觸摸變得好陌生. 突然有那麼一刻, 妳覺得妳終於忘記了妳們之間的種種痛苦的糾葛.
妳甚至忘記了她先送女朋友回家才來找妳.
那一刻妳是那麼平靜與快樂. 妳覺得妳好像又看見小時候那道金黃色的光.
妳想要的生活, 似乎離妳並沒有想像中的遠.
然後靈魂又回到你的身體, 你的感官恢復知覺, 妳聞到食物的味道, 聽見她還在說著什麼, 右腿感覺到她左腿的體溫.
心又開始隱隱作痛.
不過這一次, 妳笑了. 妳露出了不知多久以來, 第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
妳笑的那麼快樂, 那麼燦爛, 她也不禁看得痴了.
妳知道妳必須做個決定, 必須為你們之間劃上句點.
從來沒有那麼確定的做過一件事. 妳確定妳的人生將會因此而改變.
妳確定你將會因此而步上一條妳夢寐以求的, 正常而安靜的路.
幾乎是顫抖著, 因為興奮, 你說出那幾個字.
她不解, 她開始哭泣.
然而妳那麼堅定, 甚至把她無名指上原本屬於你的戒指一把搶了過來.
她疑惑, 但是終於, 她起身離去.
妳以為妳會崩潰, 可是妳沒有.
妳大力的深呼吸. 雖然家裡依然有她剩下的食物味道, 有狗味, 還有一些霉味.
但妳覺得這空氣忽然美好了起來.
妳的心吶喊著, 原來,
這叫做自由.
給我的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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