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冤家
蠍的第三代風影傀儡幾乎把人魚摧毀,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連原本人魚周遭的水滴都直接浸潤土壤,無水月倒是沒什麼動靜,安靜的等蠍攻擊完她的人魚武器。
幾秒後,她擊掌釋放出查克拉,「水舞、第二技‧水育萬物。」語落,周圍的水滴逐漸凝固,紛紛衝向人魚,最後又恢復到原本的面貌。
「這跟那個叫作水月的人很像,被物理性攻擊後可以化成水。」卡卡西盯著人魚。
「蠍老兄,一律攻擊施術者,不要浪費時間在那上面!」地達羅已經解決掉鬼仙,不過神無月有其他動作。
「仙舞、第二變技‧人仙修真。」不久前空氣中散佈的奇怪味道全部回收成一顆珠子,附進倒在地上的鬼仙身上,鬼仙臉上的面具出裂痕,破碎後是一張空洞的臉,而它緩緩的起身,身旁佈滿詭譎的黑色氣息。
「你這是在對我說廢話嗎?你自己又在幹嘛?」蠍額冒青筋,這個地達羅到底在說別人的時候,有沒有想到自己都幹了些什麼?
「咦?這是什麼東西?」臭臭的味道消失了,難道是為了替這個奇怪的人偶佈局復活?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受死就好!」神無月冰冷的語氣讓地達羅很不爽,嘛!跟某個傢伙一樣……
在這一來一往的打鬥中,蠍都在注意著只是站在一旁沒有出手的彌生,他有好多話想問她。
在盛怒之中,他用第三代風影的鐵礦砂界法,擊潰了無水月,無水月被充滿毒性的鐵礦砂針貫穿全身,毒性瞬間佈滿整個身軀,面具也被打碎,在她死亡的那瞬間,全部化成一灘黑水,滲入土壤之中。
而地達羅已經氣到想用十八番進行大爆炸,不過他沒忘記櫻和鼬還在村子內,如果使用十八番根本是不分敵我的全部引爆,就算是C3等級,也足以毀滅整個村子。
最後只好使用C2等級的黏土來讓對方體內自爆,神無月被炸得粉身碎骨,面具在滑落的那瞬間,也是死亡的那瞬間,她變成黑色氣體蒸發在空氣中,不留一根骨頭。
「為什麼完全沒有留屍骨?」卡卡西很錯愕,這是怎麼回事?就算是被大火焚燒過後、也至少會留下灰燼啊!為什麼安屍班的這兩位成員,什麼都沒有,這不符合常理啊!
連綱手和自來也也是瞪大著雙眼,為什麼會有這種情況,習醫多年的綱手完全無法理解這種不自然的現象,難道所謂的只在死亡時才可以拿下面具的規定,是連同屍骨也一併捨棄嗎?
「彌生,這是怎麼回事?」綱手忍不住向彌生提出疑問,她無法接受這樣的情況發生。
「這是最終訓練的結果,死亡的時刻、什麼都不能留,必須全數抹滅,安屍班連自己的屍體都得自行安置,所以必須找出最符合自己死亡的方式。」彌生不帶情感的解釋,讓在場的許多上忍都不寒而慄,居然得消失的這麼徹底,那麼霧隱也不需要有追殺忍者部隊了。
「決定消失的方式?」自來也不太能理解她們的想法,這已經超乎常人的思維。
「身為抵禦外敵的第一線,也絕對不能讓敵人有機會得到關於村子的任何消息。」這是最好的方式啊!只不過對常人來說,這太殘忍了,沒什麼人能接受必須以這種方式生存。
「不能活在陽光下、不能被刻在慰靈碑上留名,甚至不能與親近的人見面,為什麼要這樣?」
「火影大人,這是所有人的選擇,既然選了……就沒有逃避的機會。」彌生淡淡地說著,對於死亡早已不在乎的她,其實對於命運這種東西覺得很可笑,因為她早就沒有機會去選擇想走的路。
聞言,蠍簡直想吶喊,就算是傀儡───也有存在的價值,為什麼他們必須以這種方式消失?
他、不希望看到彌生消失……
「蠍,那個女的就交給你了,我去找鼬跟緋。」地達羅打算落跑之際,才剛用大鳥飛上天,就有好幾支貼著引爆符的苦無朝他飛過來,那股熟悉的殺氣已經衝向他了。
「想跑,做夢去!」引爆符的爆炸,讓的達羅東閃西躲,還差點從大鳥的背上掉下去。
他鐵青著臉瞪大眼,望向站在某房子屋簷上的暗部,眼熟的水藍色髮絲,暗部的狐狸面具,周圍散發出強烈的殺氣。
他倒抽一口氣,為什麼會遇到她───內心非常的糾結,有很多髒話想罵……
「是妳……」他可悲的發現自己連講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到底是有多麼的挫?
非常悲情的別過臉,雙拳握緊,現在他真的很想落跑,拜託各位讓出一條路給他走……
「哼哼!你活該。」他的好拍檔此時落井下石,還送他一句活該,這是在嘲笑他的衰運嗎?
「吵死了!」已經夠不爽的地達羅,此時的心情更是盪到最低點,他突然覺得完成任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先保住他的小命、還有如何保護這張英俊的面容〈?〉不受損。
「『曉』的成員‧地達羅,你以為你可以離開這裡嗎?」那名暗部咬牙切齒地說著。
想走?先過她這關再說,不過得看他有沒有本事!
上次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三尾帶走,偏偏她被下達的命令是: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能動手。
天曉得,她有多麼的想直接一刀秒殺對方,人稱暗部血魂女的她,可不是被叫假的。
「怎麼又是妳……」他真的窘了,正所謂不是冤家不對頭,冤親債主這時都會找上門。
「水攸,妳怎麼來了?」綱手望向那名殺氣騰騰的火爆女,她不是在外圍支援嗎?
「隊長要我過來這邊,阻止敵人逃、跑。」每字每句都咬著牙,是恨得牙牙癢呢!
「佐助……?」他現在有閒工夫嗎?
其實佐助只是臨時想起水攸之前一直想幹掉地達羅,所以才派她過來執行任務,不過他也確實找對人了,因為水攸對地達羅的怨氣可是衝上了天,簡直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是,我很感謝隊長對我的厚愛,居然讓我來執行這麼好的任務。」句句殺意,地達羅小命休矣。
「嗯……」瞇起眼,他已經開始在思緒如何逃跑了,再不跑、到時他就真的得使用終極的CO來完結他的藝術人生。
不、不要,他還想活著回去找緋和鼬,才不要死在這邊,想及此、他的鬥志又被燃燒起來了,雖然還是很怕水攸。
「彌生?你們安屍班為什麼會在這裡?」水攸望向熟悉的身影,只有她眼底露出不捨。
「和妳一樣的任務,只是對象不同。」反正都是執行殲滅敵人的任務,雖然她並沒有特定對象。
望著地上的的兩件黑色斗篷,一陣心酸感,她為這群默默付出、卻無法讓其他人得知存在的人們感到悲傷,又消失兩個人……不對!或許是不能稱為人類的生物。
像是感受到水攸的視線,她嘆了口氣,無奈的苦笑著,「水攸,這是我們的抉擇,不會後悔的。」
「隨便妳,不要叫我替妳收屍就好。」甩過頭,一半是氣話,但安屍班的成員不需要別人替她收屍,她也是很清楚的。
曾經親眼目睹前幾任的現役成員死亡的情景,不但是永生難忘,還會時常做噩夢。
每一任的成員死亡後,領導者便會繼續尋找合適的人,加以訓練並繼任,通常被選上的人都會在第一時間拒絕,並且逃跑,有人寧願被當成叛忍,也不願進入安屍班。
可是逃跑的下場,居然是被抓回後,讓親友認為已經死亡,最後以亡者的身份進入安屍班。
撐不過訓練而死亡的人,最後都會被她們當作傀儡或是武器加以改造,並收納到卷軸內,這就是為什麼安屍班的成員清一色都會拋卷軸,而且武器也都是人形。
「妳到底是什麼東西?」蠍凝視著她,希望可以看出個所以然來,但他沒辦法……
「身為她們的領導者,自然不會是同等級的生物,順帶一提……她們的存在,有時就跟你類似。」面具下的她,嘴角微微揚起,語氣逐漸轉成輕鬆,帶著愉悅感。
「和我類似……嗯、妳是說傀儡?」他不解,他並沒有看見彌生使用查克拉線控制那些人,而且在第一場戰鬥時,她根本就不在場,怎麼可能會是傀儡?
「我不是傀儡師,但是催眠術很好用的!」冷笑著,一個真相讓其他人不敢相信。
「我要的是只會聽令行事的傀儡,不能質疑我的命令,安屍班的存在是為了維護村子安危,不能聽話的人只配當傀儡。」所以說、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被催眠,不過像無水月和神無月兩人,就是典型不乖的孩子,所以彌生施催眠術。
「那妳當初為什麼要救我?」如果是這樣的她,甚至對於性命是可有可無的人,怎麼會出手救他?
「你傻了嗎?我說過當初我只是收到命令要讓你活下去,不然怎麼可能這麼閒特地跑去那裡呢?」
「我不是在救你,是收到命令要讓你活下去。」
彌生的聲音迴盪在他耳裡,不是很甘願地回望著她,想摘下面具的慾望越來越強烈。
「我一定要看妳的真面目,我要看那張臉到底長什麼樣子!」他挑釁回去,他不認為自己會輸。
「當初在替你灌輸查克拉時,你以為我會不知道給予傀儡查克拉、讓他們復活的方式是需要用性命代替嗎?」砂忍者村的千代殉職時,她就知道有這種風險了,所以特地抓一個人來儲存足夠的查克拉,不然依照赤砂 蠍當時毀損的這麼嚴重,是不可能修復的。
「我呢!因為我跟其他十一位是不同的存在,所以才可以活這麼久唷!」不然按理說一般的安屍班成員在半年內就會消失,瘋的瘋、死的死,存在的價值就沒有了。
「妳是人類?」蠍抱著一絲希望詢問著,雖然他覺得這種的可能性不高,但還是衷心期盼著。
「是啊!我是個徹徹底底的人類!」只不過力量很特殊,所以才有辦法牽制其他人、甚至是控制其他成員。
「?」瞠大灰褐色的瞳孔,胸口的地方,明明已經沒有心臟了,但還是有股溫熱的感覺,好陌生……
而彌生的內心,似乎被什麼牽動著,有多久沒被這種眼神凝視過?忍者世界的殘酷殺戮,讓她封閉了所有情感,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感覺不到,只要執行任務即可。
抿著唇,她不願顯示自己的脆弱,不然會死的很慘……
地達羅則是不語地望著蠍,看著那死寂已久的灰褐色眸子,現在居然流露出一種從未出現過的渴望,不再是只為藝術的顛峰而瘋狂,竟是對男女之間的情感渴望。
愛情……是嗎?
危險的東西呢!因為愛而死,感覺很愚蠢,那種被人說會永流傳的情感,對他來說是一點價值都沒有的東西,在他的認知裡,只有一瞬間的美感才能稱得上是藝術。
「蠍老兄,你真的陷下去了。」不屑地諷著,但是雙眸已轉向屋簷上的水攸,強烈的存在感,讓他永遠無法忽略。
或許他們真的是冤家,不過不是會成為戀人的冤家,而是真的有冤、有仇、有債要還的大冤家。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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