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
憶卿,也就是我剛出爐沒多久的表弟,與我在舅舅這工作已經過了一個禮拜,對人恭謙有禮的他,任誰都不會料想到他就是一個禮拜前在店裡鬧事的傢伙。
舅舅兩天前就回來了,說明了憶卿真的是他的私生子。轉學、遷戶籍等手續辦妥後,他就在舅舅的店裡工作了。這是他唯一的要求。
我並非店裡的員工,有自己的工作,那陣子只是應舅舅的要求幫忙罷了,所以我和憶卿之後就很少見面。
最近的一次,是接到派出所打來的電話,要我去保一位打架鬧事的男孩,我才見到憶卿。
「為什麼打架?」以為他是個品行端莊的青年,還是說第一印象才是他的真正個性嗎?
「是他們先動手的,他們故意砸我朋友的店!」
你氣鼓鼓地向我說明當A時的情況,說什麼那幫人仗勢欺人,說什麼你朋友隱忍多時才不得以請你幫忙。像連續劇上演的,他們在你孤單的時候伸出援手,所以有難時你當然義不容辭。
但是你忘了,這就像毒癮一樣,碰了,便無法收手。
「勳,你不會對那個人…你舅舅說吧!」
都已經一個多月了,你仍舊不肯開口叫他爸爸嗎?
「我不知道……」我就事論事,沒有承諾。
「什麼嘛,我以為你會站在我這邊的,早知道……」
「什麼我會站在你這邊?!打架鬧事本來就不對,雖然你年紀還小,但也要明辨是非啊!一定要用這種方式才能解決嗎?」
我知道沒有其他方法能解決,可我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再次發生,對誰都不好。
「哼~不要以為你比我大個幾歲就可以教訓我!」
你生氣的撇頭就走,我不知道你後來去了哪?有沒有對舅舅說?
你就像一陣狂風,快速的入侵我的世界,又快速的席捲離去。
回憶裡想起模糊的小時候
雲朵漂浮在藍藍的天空
那時的你說 要和我手牽手
一起走到時間的盡頭
基於你是表弟的這層關係,免不了我還是會擔心,我相信你還是保有你純真的一面。一個常常惹事生非的人,是不可能擁有那種眼睛,晶亮、閃爍的瞳孔,彷彿世間的污穢都與你無關。
「我只是習慣了用不同的視野觀賞這個世界罷了……」
忘記是什麼時候,你對我說過這樣的話,「用不同的視野觀賞這個世界」。而你的不同,卻讓我陷入無抵深淵之中。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