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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到家,雖然還沒6點,不過天已經黑了,以習慣的方式倒車入庫,回正了方向盤、關了車燈、按下電動門、取下鑰匙、拿了手機、皮包,下車。可能是昨天有睡飽的關係,今天少了疲倦感,所以沒有走到客廳坐著打盹,轉向飯廳看看老媽子晚餐煮好沒。
「媽!怎麼這麼晚才煮晚餐…………我看看,有煎魚、有甘藍排骨湯。」下午啃了一顆饅頭,所以還沒餓,只是跟媽隨意的亂聊著,一邊掀著鍋蓋一邊念著鍋裡的晚餐。
「阿就下午時跑去田裡採了幾顆柳丁,剛剛才回來,哪~你腳邊那一籃都是,我看你很閒,來來來!幫我壓柳丁汁。」媽手指著那籃柳丁與流理台邊壓柳丁的機器。
「不要!」因為我一點也不想壓柳丁。剛剛的鍋蓋很燙,所以我右手的食指跟拇指還留在右邊的耳垂上
「你喔!哪有人像你這麼懶惰的,你賣麵的阿姨的兒子還特地去買柳丁來壓汁,這一籃不用錢的,要你動個手你還耍大爺,還要我這個【老身ㄟ】壓來給你喝是嗎?」老媽子發功了,她碎碎唸神功一發可是會不可收拾的,
「媽!不是我不壓柳丁汁給你喝,你沒看報導嗎?柳丁是很好的水果,除了有豐富的維他命,還有助於排便!不過要整顆吃,把果肉丟掉了,就沒用了!」為了對付老媽的碎碎唸神功,我只好借力使力把它轉到另一個方向。
「媽!你的魚好像快焦了。」
老媽很厲害,她可以一邊煎魚,又一邊煮湯,空檔還繼續準備下一樣菜的材料,我姐常說:如果是她來煮晚餐,可能要花三倍的時間。可是因為我突然跑進來鬧場,所以老媽分了神。
「唉唷!阿你是材頭喔,看我忙不過來,也不會過來幫忙翻一下魚!」老媽停下手邊的工作,急忙拿起鍋產把快焦掉的魚翻面,手腳乾淨俐落,魚皮表面只焦了一點點。
「好功夫啊!我阿娘果然是全街第一快手。媽,下一道菜看我的。」我走到水槽邊,瀝一瀝剛洗好的【黑李仔菜】
「先把水瀝乾,再切一切,不要切太細,大約6刀就行了,看到我切好的薑絲嗎?等一下先爆香,2~4分鐘後再把切好的【黑李仔菜】放進鍋子炒。」媽說完,剛剛的魚也起鍋了。
「這一桶的【黑李仔菜】都要切嗎?看起來很多耶,我們三個人吃的完嗎?」我盯著那一大桶綠色葉子疑惑著。
「對!都要切,不要看這麼多,其實煮了之後就縮成一盤而已,長這麼大連炒個菜都不會,我看以後你老婆不煮飯的話,你就等著喝西北風了。」聽到遠方傳來垃圾車的音樂,媽匆匆忙忙打包了垃圾袋,喊了在客廳看電視的老爸,讓老爸去倒垃圾。
甘藍(大頭菜)煮湯不容易熟,所以那鍋湯還在旁邊滾著。
「來囉!」我倒了些許的油,把薑絲丟下去爆香,油跟薑絲在鍋裡滋滋叭叭的跳舞,老媽在一旁切水果,不斷偷瞄我的動作,
「媽!好了沒,好了沒,要丟青菜了嗎?」我很少下廚,這是我第二次跟媽學做菜,老媽希望我會自己做菜,她也樂意教我,可是她不逼我學,如果她逼我學的話,我老早可以煮一桌上的了檯面的菜色,也不會落的現在連青菜怎麼炒都不知道的地步。
老媽沒看我,只點點頭,繼續切她的水果,
抓起一堆青菜,亂七八糟的往鍋裡丟,一陣煙在鍋裡發出霹哩趴啦聲音的同時冒上來,那是令人興奮的聲音跟味道,我拿著鍋鏟學著老媽在鍋裡鏟來鏟去,不過怎麼看都像是胡亂攪和,不時有菜被我搞到鍋外去。
一會兒,媽倒了一碗水進來,叫我鏟兩下後,蓋上鍋蓋。
老媽說:像這樣悶著,菜比較快熟,而且不容易黃掉,安ㄋㄟ懂嗎?
上一次跟老媽學做菜,主角也是【黑李仔菜】,學的是煮粥,叫【黑李仔粥】,我跟這綠色蔬菜還挺緣的,剛好我的入門菜兩次都是她當主角,聊著聊著,面前的青菜似乎可以起鍋了。
「可以加點米酒跟麻油嗎?好像看過有人這樣作過。」
「有呀,你內媽在世時都是這樣炒的,不過我是懶的加啦!你要加就加吧。」
在加了鹽跟味精之後,我灑了些米酒,滴了點麻油,使它聞起來更誘人了,翻攪兩下就準備關火上菜了,我迫不即待的想試試第一盤自己炒的【黑李仔菜】。
「媽,怎麼樣,及格嗎?」媽筷子上的青菜,不停的冒著煙,她吹了吹,送進口裡
「起鍋是快了點,所以味道苦了,不過還滿好吃的,下次繼續加油吧。」
「是!老媽。」就像媽說的一樣,比媽煮的【黑李仔菜】苦了點,但是我還是覺得好吃,老爸說:熱騰騰的青菜,不管怎樣都很好吃。
把善後的工作留給老媽,炒完那盤青菜後,我就拿碗盛飯晚餐去了,
想起iris說:我覺得作菜很好玩,只是準備跟善後的工作煩了點。『又在沒有防備下想起她,一陣酸、一陣痛。』
我把好玩的部分做完了,把煩的部分留給老媽,我還真是不孝啊,嗯,我想等我把晚餐吃完在來懺悔吧!熱騰騰的【黑李仔菜】真是好吃啊,我就說我有天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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