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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陽光映入眼前,厚重的眼皮慢慢撐起,今天又是個好天氣,晴朗無雲的維也納天空,就如浩瀚的大海一樣藍,深淺的交錯形成了另一種美。
「是夢呀.....」肯揉了揉眼睛,感慨的說
他起身進了盥洗室,冰涼的水滋潤了他的臉,震醒了他的思緒,卻洗也洗不掉他對她的情感,就像是刻印在樹木上的痕跡,那是無法抹滅的傷疤.....
他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自嘲了一番,事隔了那麼久了,居然還會做到這種夢,他拍拍臉頰,要自己振作起來,現在可不是垂頭喪氣的時候,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個失敗者,他將會繼續的賣力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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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了房間,四個人剛好同時開門,他們總是有種特別的力量,可以把原本不可能的事轉變成可能,互相吸引的能力,創造出許多令人意外的巧合。
「早呀!」阿奇笑著說,今天的他依舊精神抖擻
「原來你們也來維也納了,怎麼都不先通知我一聲呀?」我問,看到他們,其實也不怎麼驚訝,其實心裡早就有種感應
「見面不就好了嗎?」肯輕鬆的說,對他來說隨性就是一種特別的風格
「說的也是。」語畢,我們相識的笑了
一陣樂聲響起,我們都安靜了下來,是種很柔和的音樂,音符像是變成絲綢般的綿密、柔軟,包裹著內心,這首曲子並不是名曲,我彷彿曾經聽過......
「傑,他這個孩子喜歡做曲。」芙妮莎說,她的表情陶醉在音樂中
傑?是新來的房客嗎?怎麼會都沒聽芙妮莎說過呢?看她那麼陶醉的樣子,我還是先別問她好了,我想明天應該也會和今天一樣,馬上就能知道新房客是誰了,我得先和瑄娜他們聊聊。
我們四個靜靜的走出芙妮莎的旅社,踏上維也納的街道,在這裡的每個早晨都有種不同的感覺,新的一天,別具一番風味的刺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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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們明天有沒有空呀?」我問
「嗯,我們可閒著呢!有什麼事嗎?」肯說,看的出來,他們來維也納好像真的很無聊的樣子
「我們去聽一場音樂會,是我朋友雷歐的獨奏會。」語畢,我等待著他們的答案,他們應該會知道什麼才對。
「樂意之至,我們也正好要去參加!」阿奇笑著回答我
或許那只是一秒鐘,不!可能只有千分之一秒,我看見他們臉上閃過的神情,是擔心和害怕,他們根本我法在我面前掩飾,並不是我特別在觀察,而是因為我們四個被一種很特別的光線牽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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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到一家咖啡廳吃早點,是一家很樸素的店,被漆的雪白的牆壁、木頭吧臺、疊的兩層高的玻璃杯、白色的咖啡杯、剛烘培好的咖啡豆和穿著制服的店員,這家咖啡廳並沒有非常引人注目。
我們各點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維也納咖啡,享受著寧靜早晨的時刻,不妨也來聊聊天,說說笑笑。
「瑤,都過了那麼久了,妳有沒有想起什麼?」阿奇問,他假裝不在意
「沒有。」語畢,我搖搖頭,吃了一口三明治,這份三明治就和這家咖啡廳一樣,很普通,很平凡。
「妳有沒有翻過以前的照片看呢?」肯問。我忘了,還有照片可以幫忙我,但是我連相簿放在哪都不知道
「沒有。」語落,我啜飲著維也納咖啡,這杯咖啡像是一顆星光,瞬間點綴整間店,它有種獨特的喝法,而我也照著店員的說法品嚐這杯咖啡,那就是不要攪拌,最初享受冰冷鮮奶的感覺,接著品嚐燙熱的咖啡,最後盡情地享受和著砂糖的美味,以三階段來體驗喝法。
正當我沉醉在這夢幻感覺時,卻被一個影像給終止的那份延續。
「瑤,妳看!這張照片是我們出去玩時拍的。」瑄娜說,從她的皮夾裡拿出了這張小照片,裡面有三個女子,從右到左分別是瑄娜、我、還有另一個女子,我們三個都笑的很燦爛,這是在白沙灣拍的照片,我們赤著腳,捲起褲管和袖子,很自然的和海、天融為一體。
「這個人是.......」我看著最左邊的女人,她有一雙深藍色的眼睛,和我的一樣,她笑起來眼睛成彎月形的,嘴角的弧度更是形成了完美的比例,她的鼻子高挺,膚色偏白,她的臉細緻小巧,很漂亮。
「她是妳的姐姐。」瑄娜說,這句話才剛在我耳邊響起,我就感到一陣不安,非常奇怪的感覺,而且好像參雜了一些可怕的記憶。
「她怎麼死的?」我問,眼神依舊停留在照片上的姐姐
「她.....出車禍.....」瑄娜有些驚訝,接著開始結結巴巴
「所以在那場車禍我僥倖活了下來,而她死了。」語畢,腦中還是空白的,但那一絲絲感情開始徘徊在心頭,就像是一根根針刺進心坎,湧出了血,卻流不出淚,這種感覺好複雜......
「嗯。」瑄娜點頭
在這個清爽的早晨,我聽見了最不堪的事實,同時也遭到了痛苦的侵蝕,最難過的並不是大哭特哭的悲傷,而是分不清楚該不該流的淚水,因為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她只不過是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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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的佈置,只爲了在明天畫下最美好的句點,爲那些無知的人類,拍下他們恐慌的表情,點綴地毯的血紅色,令他著迷。
「好久不見。」傑說,對雷歐笑了笑
「會很久嗎?我們不是昨天才見過?」雷歐說,話中帶話的笑著
「呵!今天只是來會會面,明天,答案將會揭曉。」語畢,傑轉身背對著雷歐,踏著輕鬆的步伐離開這裡
兩個人擦肩而過,就如同不曾相識,勝利的女神到底會站在哪裡?意想不到的結局更是令人好奇,奇蹟是否真的會發生?
「我會贏。」兩人自信的說,臉上的微笑都令人感到畏懼
所有的事實漸漸浮現,越來越清楚,直到那響亮的樂聲把記憶敲醒,空白的痕跡將再度填滿色彩,原本停留的念頭也會就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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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回到咖啡廳,我的手旋在半空中,拿著冷掉的維也納咖啡杯,眼神空洞,沒有焦點的分散,我好像有想起什麼,卻又是那麼模糊.....
「瑤,妳沒事吧?」阿奇問,語氣中帶點擔心
「嗯,不好意思,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語畢,我放下還沒喝完的咖啡和吃一半的三明治,轉身離開了這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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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要一個可以讓我思考的空間,明明就可以想起來,可是畫面卻快速的飛過,從我腦海裡消失,根本就來不及阻止,或許這是另一個念頭在反抗,或許我一點也沒有意願要想起,到底.......是什麼可怕的記憶?
「呼─」我大聲的喘口氣,在這個小巷子裡並不會被人看見,就算是在白天,這裡也不引人注目。用腦過度的關係,頭有點痛......
我抬起頭,猛然看見牆上的一張海報,海報的邊緣有些破損,底色是黑色,用白色來描述內容,這是一張音樂會的海報。
「雷歐˙吾茲......」我咀嚼著這個名字,是雷歐的獨奏會宣傳單
我撕下海報,眨眨眼睛,似乎想在這幾行字裡找到一些關鍵字,我漫無目的的走著,反覆讀了讀海報上的德文內容,卻看不出個所以然
「唉,怎麼可能會有.....」我嘆氣,放下海報,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離咖啡廳有些距離的地方。
一陣陣音樂迴盪在這整條街上,我來過這裡,是上次和雷歐來的,會有很多人在演奏的地方,不同顏色的音符交織在同一個樂譜,再加上節拍的快慢不一,險的有些雜亂。
我看見了那位女孩,明明只有一天的時間,她卻能煥然一新,她的手指很靈巧,每個音都飽滿圓潤,可說是一位前途無量的小提琴手。
「是昨天那位姐姐!」她說,剛好畫下了休止符,開心的看著我
「又見面了,妳進步的不少嘛!」我說,努力擠出微笑
我看著她手中的小提琴,心中燃起了一股演奏的欲望。
「要試試嗎?」她問,她知道我在想什麼,是我的表情太清楚,還是這是音樂人之間才有的默契?
「嗯,謝謝。」我點頭,笑不太出來
我擺出正確的姿勢,這把小提琴對我來說有點小,但是很有它的味道。現在的我只是想演奏出自己的心情,毫不掩飾的放聲大哭......
※雖然記憶早已空白,但那感覺依舊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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