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希望有天即使她離開你,亦能不叫你憂心。
也許她不選擇你,你會哭幾天,但真的希望她能好好照顧自己。
如果你說的是真心說話,我對你的看法應該改觀了。
而你,也令我深省。
……
這天,早上下過雨,把我吵醒來。
數一數,昨日上了三小時的課堂,似累不累;昨夜也剛好睡了三小時,似醒未醒。
弄了很多很多事兒,難得地煮一個早餐予自己。
今天是什麼日子?我不願懊惱,在午後,與你相約外出。
我想看看這被雨水洗淨的景色,你說你要尋找童年時的回憶。
兒時你曾與友人到來,因為樂而忘返,最終人盡散去,獨你一人在這樣的一個沙灘之上。
你懷疑那地方叫「下白泥」。
我們在元朗,遊蕩了一回,我拍了些照片,滿足地跟你踏上旅途。
找了很久才找到往下白泥的小巴。
來到這地方,話機上顯示的「中國移動」叫你我暫時拋下煩惱。
這兒風景很美,人也很純樸,很有一種鄉村的風味。(居住在鬧市的人找尋鄉村的風味,寄身在鄉村的居民嚮往鬧市的奢華。)
一切煩惱顯然不合時宜。
可是,在我的開懷映襯下的沉默,令我感到身旁有人仍然心事重重。
儘管如此,我仍盡力忘掉一切,包括那不屬我的重重心事;好好享受紅霞白沙、黃昏落日與海風吹拂感覺。
片地上佈滿小蟹,看到我們走近,都躲自己的泥穴。你說有君臨天下的感覺,我說似大軍來襲百姓回避。
找到一隻小小的寄居蟹,以前也許曾親眼看見,但卻像小童看到新奇事物般雀躍。
每一步都得小心,泥也許是軟的,一旦陷入泥濘之中,就只能看著鞋子抱頭痛哭。
慢慢,我發覺自己開始像一個人…
我懷念她,這刻就連說話的傻氣,也酷似她。
走了很久,終於走完半泥半沙的地域,來到海岸邊沿。
在跟前燈光通明的陸地應該是堔圳,我不忘拍照。
回去,我們又幹了那種傻事。
之後要在泥濘中穿過一條小河回去。
在水淺而河闊的一處,我本想一躍而過;在你支吾幾聲以後,我倆又到一處水深但河狹的地方,踏著上面滿佈的小石而過。
可是天黑黑加上我的疲倦襲來,把水上的浮游物當成石階。
就這一踏,半身掉進水中,瞬間以手支撐石頭,卻換來一手礁爛。
傷口觸碰「半咸淡」的河水時,方明白何以在傷口上灑鹽會是酷刑之一。
算是樂極生悲?還是現眼報?
我倒沒有什麼不快之感,像孩童因玩樂而忘掉跌倒的傷痛;找方法清潔傷口,回去。
當「中國移動」變成英文「PEOPLE」的一刻,我們重拾某種身份與煩惱。
回來路上,你又訴說自己的苦惱。
你說,希望有天即使她離開你,亦能不叫你憂心。
也許她不選擇你,你會哭幾天,但真的希望她能好好照顧自己。
如果你說的是真心說話,我對你的看法應該改觀了。
而你,也令我深省。
我說過,想為夢中牽掛的一個人帶來幸福,看著她甜蜜的笑,不介意那並非迎我而來。
因為愛她,就會想令她幸福。
其實,如果我自知不能執著她(也許是追求她),還有權為她爭取什麼?
她,懂得照顧自己;她如需要安慰,理應來自情人而非友人;她如有煩惱、掙扎,都應由自己來下的決定來終止,我那有權左右著?
原來,自我有一種祈待她幸福的感覺、自我明白跟她沒可能的一刻開始,我需要做的,就只是守著距離。
看著她,去爭取自己的幸福。
也許這樣就會發現,自己還是不太愛她或自己不太明瞭愛情。
終於,想通了。
回到家裡,又有另一個難題,但我假裝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洗澡、好好,睡一覺。
我想,我該找個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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