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唸小學的時候,
媽媽因為不想家中有太多無謂的開支,
我小二的時候,
就要自己乘巴士上學,
不可以乘校巴了。
記得,
起初媽媽都有管接管送,
每朝早媽媽放工後,
(當時, 媽媽是當通宵班的。)
都會叫醒我這粒
「懶懶的」雜豆,
眾所周知,
雜豆從小到大,
都有強烈的懶床習慣...
雜豆通常都會坐在床上好一陣子,
再走出廳的凳子上坐一陣子,
眼望天花, 沒有焦點。
再慢條斯理的走到廁所,
在馬桶上
作夢!
(更恐怖的, 這裡不用多提了。)
要叫醒雜豆,
已經不是一件易事,
還要幫雜豆穿校服,
替雜豆準備早餐...
和雜豆一同乘車, 一同上學...
當真需要相當大的耐性。
還有,
雜豆做以上動作的時候,
其實仍然在夢中!!
有時雜豆會呆望某一角落,
媽媽便會罵:「嘿, 你在望甚麼, 現在你上學, 還是我上學啊??快點吧!!」
小時候的雜豆,
非常討厭聽到這句說話,
卻每天都要聽到這句說話。
如此的生活,
持續了半年左右。
可能媽媽真的太累了,
媽媽不再和雜豆上學了...
小學二年級的冬天,
雜豆就要獨自上學了。
起初,
媽媽都會非常擔心,
擔心雜豆會忘記下車,
(於那個年代, 不流行手提電話, 媽媽只好乾擔心。)
原因並不是因為雜豆不知道要於何處下車,
而是擔心雜豆上車後,
又「發吽豆」...
忘記下車。
年小的雜豆,
每一天就是坐著當時的「27M」巴士,
當時雜豆非常矮小,
長得又有點肥胖...
又要背負著一個和自己身形差不多的大書包....
走路時非常不方便,
時常都會左搖右擺...
(現存回想, 兒時的我有點像「不倒翁」。)
媽媽又要雜豆拿著一盒「維他奶」於車上飲,
當時又沒有八達通,
雜豆每朝早都要從自己的錢包,
勉強地淘出硬幣入錢...
試過忘記了出門口前拿一點碎錢,
上車後, 才發覺不夠錢...
雜豆當時非常慌張,
恐怕司機會不會趕自己下車,
自己豈不是要靠自己的一雙腿??
自己又知道車錢不可以留待第二天才付,
心中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面都紅了, 眼淚快要流出來了,
和司機說:「司機叔叔, 對唔住啊...我唔夠錢...」
幸好,
司機都會認得雜豆,
便說:「不要緊了, 快些找個位置坐下來了。」
還有一次好深刻的經驗,
由於雜豆當時的個子十分矮小,
而上學的時間又正是上班的繁忙時間,
所以, 雜豆所乘的巴士,
通常都會滿載乘客的。
有一次,
雜豆的「發吽豆」又來了,
當時巴士內只剩下企位,
雜豆扶著窗邊的鐵柱,
呆呆的望著窗外的風景...
到站了,
雜豆依然還在「發吽豆」,
發到真的差點兒忘記下車,
直至自己發覺,
為何窗外的風景會如此熟悉的呢??
才知道,
自己要下車了!!
雜豆慌張起來,
打從窗的一邊,
跑到下車門的一邊,
但由於車廂內迫滿人的關係,
矮小的雜豆被人群埋沒了...
前面黑漆漆的.
不停地大喊:「借借, 借借啊, 唔該借借啊!!」
幾經掙扎,
雜豆才到了下車門,
卻發覺,
車門關上了...
雜豆大叫:「有落啊!!司機叔叔」
那一大堆非常討我厭的乘客,
完完全全遮蓋了我的聲音。
雜豆不服氣,
再一次怒叫:「司機, 有落啊!」
總於,
車子停了, 車門亦打開了。
從此,
雜豆上學時,
總是找個靠下車的位置坐或企,
不會走到窗邊的位置了。
現在,
「27M」巴士,
已經沒有了。
剩下的,
就只有這部,
老死送給我的「27M」巴士。
我和老死早於小一的時候,
已經相識。
雖然老死沒有我對於這架「27M」巴士
那麼深刻的回憶,
(因為, 老死兒時是住在學校附近)
但是, 「27M」巴士,
亦是我倆時常去對方家中的
其中一個交通工具...
現在, 這架「雜豆巴士」
亦都有我倆的回憶。
說真的,
小時候的雜豆,
真的有點羨慕老死,
可以住在學校附近,
剛才所說的「狼狽」情況,
根本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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