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h209 趴趴走的記憶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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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夫婦8/6午後來到舍下, 與我會合準備次晨參加大舅舅的生命告別式, 傍晚時分帶她們夫婦到菜園散散步及澆水, 弟婦大病初癒, 走起斜坡路有點吃力, 澆水後拔了一些地瓜葉回家當晚餐.

天氣太熱, 加上換床, 她們兩人都沒睡好, 雖然我讓出樓下的客房與客廳, 在珮榆房間睡覺的我仍不時聽到她們輾轉反側的聲息, 八點多我就睡了, 三點不到起床後怕吵到別人, 帶狗到菜園乘涼去.

大舅舅的生命告別式8/7一早在第一殯儀館的安順廳舉行, 請龍巖人本負責, 儀式莊嚴隆重, 會場上見到二舅(跌斷骨頭貯杖與會)與三位老邁的姨媽, 和正德三兄弟, 其餘的家眷我都不熟.

十多年沒見面, 場合又不對, 只有握手致意, 沒有多聊天,  祭拜完畢先行離去, 回家後特別將訃聞裡的親族關係表留下, 並剪下正德正隆的電話地址.

年幼時, 感受到舅舅一家的文化與經濟水平比我家優越, 母親的言談中常流露出欣羨的神情, 她也常抱怨高家的困頓與無能, 以致幼稚的心靈裡建立了我們家較窮, 父親不會賺錢, 母親的原生家庭較溫馨的印象; 年紀稍長進入社會, 忙於生計與進修, 心靈裡的舊疤痕還在, 認為我們當自立自強, 不應去欣羨舅家或接受他們的施捨, 寧可不去碰觸這心中的難堪處, 因此有點越走越遠的感覺.

大舅三十多歲被迫離過一次婚, 原來的舅媽在外賭博, 欠了一屁股債, 東窗事發後, 外祖母強迫大舅休妻, 不久續弦呂秀卿女士, 孩子們對繼母比較疏離, 家庭沒有溫暖,  有一陣子聽說表兄正德移民阿根廷, 大慨是事業難成, 又回台定居.

大舅日文非常流利, 六零年代台灣少棒正興時, 主委是謝國城, 他是最重要的幹部, 從合作金庫退休後又遊戲人間二十多年, 彈得一手好鋼琴, 現今以82高齡仙逝, 可謂福壽全歸, 不虛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