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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8-28 23:18:38| 人氣18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這個城市的落塵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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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對抗」著的。

整個城市籠罩在灰濛的煙塵當中，各種的煙塵。

年紀小一點的時候，住在很小一間的房間裡，兩大扇窗子正對著大馬路，在一個大台北的衛星城市裡，所正對的大馬路正是聯絡更偏遠地方的主要幹道，每天流通的車流，往往返返帶著許多不同性質工廠的飛砂走石；偏好通風環境，卻又忍受不了灰塵，每天下了班或下了課，抹地板變成「全套」的潔淨步驟之一。

房間很小，小到一張書桌一擺，人一躺到木板地板上睡覺，就完全沒有移動的空間，門一打開，右首書桌一張，右前方就是一個人躺在那裡－－呵呵。只是木頭地板不怎麼禁得起擦、抹，越是勤快地清理，它斑駁得越是厲害。

大一點之後，直攻這座繁華城市中心－－卻也並不，這坐大怪獸似的城市裡頭，仍然有許多小山小水，曾經在一座小山上住了三、四年，沒有鉅量的落塵，卻有濃重的濕氣；許多「據說」的除濕機一天可以收集到多少水分，都沒有實際感受，除了那樣的機器要花不少錢以及電費之外，生活簡樸成習，在概念上於是也沒有強烈使用的慾望，只是每年拼裝式地毯都會發霉，都得小小全換一下；那個採光不良的小房間，各種東西都散發著霉味似的。還有許多水蛭，各種讓人有探險感的小蟲子出沒，就更不在話下了。

長得更大了一點，知道灰塵裡有許多飄散下來的，是人身上的毛髮、皮膚碎屑（隨著年齡的增長，極大的髮量，日常的大量掉髮，也成為深刻的體認），風花雪月的習慣便聯想了起來。

每天每天飄散下來的，若是可以任意丟棄的負面情緒，該有多好。只消趴在地上，仔細地擦拭，抹布放在水龍頭底下，使勁地搓揉著，也就徹底流逝了。

其實樂於這樣機械式的清潔舉動，為的不也正是這個，身體每天吸收並代謝著生物性必須的養分以及廢料，那些無形的東西；該用什麼形式吸收代謝呢？

有太多無法控制的事事物物，面對的時候是這樣的無力呢！低著頭努力、來回抹、擦著，任腦中的念頭一個一個地冒，咕嚕咕嚕地.oＯｏO，彷彿什麼都想得懂，卻也彷彿一切又歸於渾沌，但那紊亂中自有秩序。

至少乾淨，沒有灰塵。

沒有灰塵是很重要的，至少在想要整理頭緒的時候，不會為了滿室嗆鼻的灰暗弄得卻步。

令人目眩神迷的大城市，在人心底留下的落塵，是得時時留意、清理的。而那些必要的人情溫暖，是給心底上蠟的條件，讓人更禁得起練鍛。


我要檢舉
台長： 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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