燠熱的午後。
男孩很高,高過一般人,眼鏡有點淡淡的藍紫色,遠遠看起來還真帥,頭髮好像剛剪過,很點型,習慣性的木訥沉默。
蹬著略高涼鞋的女子遠遠走來,大剌剌地對著男孩揮手,臉上堆滿笑。
及膝淺色花裙的女孩,臉上的表情很憂鬱,瘦極了的臂膀、眼皮稍腫。
「最近都睡不好呢,總是覺得頭暈。」瘦女孩最後才出現,出現後與高涼鞋女子咬耳朵〔其實我五分鐘前就到了,可是不敢跟他打招呼〕高涼鞋女子笑笑聳聳肩沒說話。
捷運開往淡水,高涼鞋女子還是矮高男孩一個頭以上,瘦女孩猛說「你們倆個好高哦!」瘦女孩其實也不矮。
到達淡水的時候日正當中,高涼鞋女子一走出捷運車箱就大叫「啊!好熱好熱!要熱死了。」一路上也猛喊「早上沒吃,好餓哦,你們一定都沒吃吧!為什麼不會餓呢?」頗吵。
瘦女孩一路上問「要不要吃……」、「要不要吃……?」高涼鞋女子臉上開始露出倦容「如果你吃的話。」因為瘦女孩的口頭禪是「不行啊,我好胖!」瘦女孩只有四十八公斤,卻有一六五公分高。
話題有點搭不上,瘦女孩說「哎,最近很不好。」捷運上還是時不時咬耳朵〔其實我備上了。〕去時的捷運在約一半的時候,兩位女士就已經落座,高男孩站著,訥訥地,除非眼神看過去,稍微大聲點說話,才會知道是對著他說話。其他時候就是兩個女的……嗯,還不構成菜市場,搶著似的坐在窗邊位置的高涼鞋女子,眼睛常常飄著,發呆。
在淡水海邊踱了很久,要去的店客滿,只剩室外座,三人慘叫。「要等嗎?」高男孩問。
「看看別家吧!」後來過了馬路走進一家叫image coffee的店「好想吹冷氣啊!」高涼鞋女子一路上怕熱嬌嫩似的猛喊,又很像在填補聊不上話題的空間。
高男孩點焗飯、高涼鞋女孩點法式奶油飯,說什麼「沒吃過,好像很好玩,吃吃看!」瘦女生果然沒點吃食,只叫了一杯飲料。
飯來之前,高涼鞋女子猛喝水,還有飯前湯,飯來擺得漂漂亮亮,三陀灑著芝麻的飯,白色奶油,吃不到半陀就說「飽了」。
瘦女生面前擺著一杯很漂亮、粉紅色的草莓調味飲料。
高男生的焗飯來了,盤子很熱,裡面的飯粒卻冷冷的,飯前的沙拉麵包各吃了一點。
「我實在不想認識新同學。」瘦女生的憂鬱。「學校老師都認識我,看到我都問我課要認真聽哦,很重要哦,我實在很討厭爭學位,我的個性就是這樣吧!我不喜歡爭東西,可是……」
「那就不要唸啊,休學、離開學校一年,想這麼多沒有用,妳不知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嗎?離開一年好好想想,如果妳真的那麼討厭唸的話。」高涼鞋女子回答瘦女生的時候,已經開始支著頭,有一搭沒一搭開始玩早就吃不下的飯。
「可是我就是會想很多,跟我媽媽一樣吧,事情還沒解決以前,每天都會想到睡不著覺,直到解決為止。」瘦女生臉苦苦的。
「想好了決定好了就去做,就不要再讓自己那麼難過了嘛!」高涼鞋女子以為理所當然的事,瘦女生好像不太能了解、接受。
高男孩安安靜靜吃自己的飯,乖乖把「怪怪的焗飯」給吃完,直到要付賬的時候,開始跟瘦女生搶帳單。
「我來付啦!」高男孩按住服務生拿來的帳單。
「哎唷…」瘦女生已經開始準備翻皮包。
「你們兩個很奇怪耶,就講好誰付,下次換別人付就好啦!」高涼鞋女子看戲一般,努著嘴。
「對呀對呀,那就我們付,下次去你那裡再讓你請。」瘦女生勝利了,因為高男生的手機這時候響了。
高涼鞋女子塞給瘦女生三百,瘦女生走到櫃檯,一轉身又被高涼鞋女子塞了一百塊,塞來塞去,收了。
走出店,又是熱浪,回程的捷運上,哈欠連連的高涼鞋女子,竟然開始打盹。瘦女生繼續心事重重。高男生訥訥發著呆。
「要去哪裡?」「西門町?」「好啊好啊!今天有F4耶!」瘦女生很高興。「流星花園很好看耶,我看到哭了,我妹說我好神經。」高涼鞋女生笑笑說「我沒看電視。」笑容有點僵硬。
西門町人山人海。亂逛的結果走進電影院,高涼鞋女子坐最左、中是瘦女生、右是高男生。中場時,電影很好笑,大家笑得亂七八糟,瘦女生一轉頭發現,從一進電影院就脫高涼鞋的朋友,猛吃爆米花,吃完了竟然就睡著了,天啊,是誰說要看這部片的,笑著推了推她,看她表情有點尷尬,不過後來好像繼續睡去了。
走出戲院,丟三落四的高涼鞋女子,雨傘套掉地上、什麼什麼的紙也掉地上,很自然地彎下腰去撿,瘦女生搶著撿給她,反而弄得手忙腳亂。高涼鞋女子皺眉頭,可那畢竟是瘦女生的體貼。
黃昏的時間了,微雨,高涼鞋女子蹬到站牌邊抬頭看。瘦女生追出騎樓要幫高涼鞋女子撐傘。「欸,我這班公車可以到!」「那…就掰掰囉?」瘦女生說。
「掰掰!掰掰~~!」高涼鞋女生對著瘦女生和高男生揮手,顯得很樂。
PS:零零落落的一篇記敘文…,不想以第一人稱寫,不想太自我。練習中,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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