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點半,走出醫院,把加班的疲憊一股腦全拋到腦後,一心想卸下一日扮演的「護士角色」外衣。
喜吱吱得梳洗完畢,一想到週末假期的來臨,身心瞬間全舒暢起來,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我與朋友的談話,一通家裡敲來的來電,平凡不過的來電顯示,望著它在螢幕上閃爍,卻莫名藏著不祥預感。先是幾句與母親如往常的問候與關心,談到家裡的近況,卻意外聽到從小看我長大的大姑姑(父親的大姐)在清晨離開人世的消息,震驚得讓我不禁一再詢問母親,是真的嗎?睡夢中,她悄悄然得走,不帶痛苦的離開。
恍然,至從四年前搬家後,最近一次與大姑見面是在一年多前在大伯的喪禮上,由於場面關係並沒有太多的交談。頓時大悟,其實身邊的親友,不會永遠存在你所替他安排的「位置」等你。
由於家庭因素,鮮少與父親那邊的親戚打交道;若有,也只為正經事、盡到做身為晚輩該做的責任。大姑姑,可說是那些陌生的眾親戚中最熟稔的那一戶,對姑丈及表哥表姊也有往來,父親與大姑年紀有些微差距;小學年紀的我,表哥表姊早已結婚生子,我就當了姑姑的職。小時後家裡能出門旅遊是不可能的夢,我能在小時就玩遍、吃遍台灣各地,到要感謝有大姑他們對我的疼愛,讓我的童年不失味。
短短時間內,面對兩場永別。
接到消息時,一團雜亂的心情罩上心頭,一陣鼻酸,一股不捨,七月時未癒的傷,滲出紅色液體。朋友過世的喪禮畫面在我腦海裡演出,對他的想念如浪潮浸蝕已禁不起拍打的心。
95/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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