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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9-24 11:54:00| 人氣10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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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勸不動一個已經接受被傷害一事的人遠離傷害。

看到母親又躲在昏暗的室內一角啜泣，我不捨地拉起她的手，對她說著不著邊際的話。我知道就算要求她離開那個人，她也只會搖頭。

※※※

這天回家，我經過母親的房門前，無奈又聽到那人的咆哮。我沒能繼續往前走，因為我的身體不聽話地直發抖，耳朵裡盡是嗡嗡聲，心裡出現一幕又一幕可怕的景象－被血染污的刀子在我眼前閃著森森紅光，喉嚨被劃開、為了呼吸最後一道空氣而抽搐不止的男人在我腳邊嗚咽著。

不知何時，我的眼淚沿著右頰流向嘴邊那被咬得皮開肉綻的手指上，與緩緩成形的血滴一同無聲落地。過了許久，幾經強壓抽咽，斷斷續續地自我安慰，我拖著腳步繼續走回那個可以隔絕一切、只屬於我的房間。關上門，丟下無能為力的自責，我放任自己倒向床舖。天知道我這夜是怎麼過的，慶幸有窗外的貓，用它的低鳴一聲一聲地把我的感覺呼走。

清早，一個聲音把我喚醒，我知道是媽媽。我抵抗著一夜難眠的後遺症，勉強坐起來對她撒嬌。看著她腫脹的雙眼，我知道她昨夜也沒睡好。我拉她的手要她坐下，她只是苦苦地笑了一笑，提醒我早餐在桌上，接著就急急地轉頭離去，我驚見她眼中的一絲決絕。

中午在公司，我一邊吃著買來的便當，一邊看著電視新聞。播報員語氣平淡地報導著一起車禍消息，一旁展示著兩名死者照片。鏡頭一跳，特派記者開始說明案發過程：「這起車禍的發生，應該是肇因於酒醉的男性駕駛者開車誤闖單行道，與迎面而來的大卡車正面衝撞所致。不過有一點相當可疑，那就是鄰座女性死者的斷手被發現時，仍緊緊地握著方向盤…」我如常地吃著飯，直到坐在旁邊的人發現我咬斷了筷子。熟識的同事迴避地開口安慰我，而我則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答他：「死了就好…死了就好…」

那一年，我一直頂著怪異的表情過日子，臉上有淚也有笑。

我要檢舉
台長： Hur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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