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你還愛我嗎?》:重新解讀的感傷
(文:允子)
1.重讀的原因和更深沉的感歎
今天和小魚聊起了這篇文章,小魚也看了我的這篇書評,然後小魚問我,哪一個才是男爵呢?是那個暖色調的女子還是書中的人物更像男爵?我突然感覺到一種沉甸甸的東西在我身上流過,原來我真的一直沒有認真地想過這個問題,這也是我要重新寫這一篇書評的原因了。
男爵以前也看過我的這篇東西,男爵說我是真的看懂了這篇東西,那時候我也真的以為自己真的看得懂了,可是原來不是。我居然忘卻了去尋找男爵的身影。
我之所以喜歡這篇文章,也許因為這篇文章裡到處都有男爵的身影,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原來,那個暖色調的女子是男爵,書中的那些人物也是男爵。男爵處處處處男爵,於是一篇本來已經很出色的小說,賦予了這點,我更多的是感覺到一種憂傷,不管是那個暖色調的女子還是那個子嬰,都讓我感覺到一種想哭泣的衝動。
前面說已經讀了五次這篇小說,今天再重新讀起來,又是兩次,歎。然而那種想哭泣的衝動卻來得更強烈了。
2.那個暖色調的女子,與小魚的爭論
他隨她走過去看她的畫,是一個抽象的暖色調的女人,在黑暗中打開自己的肢體,臉上是痛到極致的大歡喜。
我想畫一種畫,把蒙克那種掙扎顛狂和克雷姆特生命的甜美揉和在一起。她說,溫和疲倦的神情,而眼睛亮得就像星。
向北很驚奇。他們談了很久。他的心裡開始生出一些小小的不安和動盪。
——火神紀·題記
小魚先是問我說:你不會說那個抽象的暖色調的女子是男爵吧?
在我還沒有回答的時候,小魚又接著說,曾經不知是誰說男爵是水,結果一個老兄說,男爵如果是水,也是金屬溶化的水……男爵應該像鐵一樣閃著寒光的。
我想了一下,其實暖色調的女子是男爵的一部分,而小說中的人物也是男爵的一部分。小魚稱是,原因他用了一句,男爵是個極其複雜的人。
這一段說的是暖色調的女子,那麼就不要跑題,說回這個女人。其它的下段再說。
我覺得小魚的看法也許有可取的地方然而卻過於膚淺了,男爵固然複雜,男爵卻也很是簡單。我和男爵相識也許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我如此喜歡她說的這一副畫,雖說我並沒有見到那是一副什麼樣的東西,然而喜歡,因為如此栩栩如生的東西在男爵的筆下顯得如此清楚而徹底。
最開始喜歡這副畫,我更多的是好奇,雖說那副畫一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已經讓我如此心動,但是我更好奇的是一個女子,一個如男爵這樣尖銳的女子,怎麼會寫出這樣的一副畫?
我在想,一個人如是死的話,那會是什麼樣子的呢?我突然想起以前和男爵聊過那個骯髒美學的網站,男爵對於骯髒美學的看法是如此美麗而妖豔,如果死,男爵說,寧願選擇這樣的一種死法……
我突然明白了其實那個暖色調的女子本來就是男爵,單是那種表情居然是“痛到極致的大歡喜”就讓我明白了,而且一下子不只明白了這個暖色調的女子,更明白了男爵為什麼會選擇以那種如此殘酷的死法。
也許我一直知道,只是不曾細思過。我也知道一種“痛到極致的大歡喜”是什麼樣子的無奈。我甚至想到了我的容容,“痛到極致的大歡喜”,充滿了無限的悲慟與讓我憂傷。
小魚其實一直不懂男爵或是我。也許我也不懂。
小魚把我和狗日的和男爵兩個人放到一起,說我是走上了文字的邪道了,和男爵和狗日的一起,我突然有點受寵若驚。
文字,有分正道和邪道嗎?不過就算真的有,能和兩個如此的人物讓小魚相提並論,也算足慰平生了。
3.子嬰和男爵的新解讀
子嬰也是男爵,這個其實我一直都這樣認為,從那些金屬音樂,書,唱片……甚至那種逃避或是玩世不恭的態度,甚至自卑……這一切和我所認識的男爵如此相像。
子嬰這個人物形象一開始就讓我感覺憐憫,我心疼這樣的一個人物。柔弱卻又不得不堅強,無可奈何的力量一直穿梭在這個人物身上。
子嬰其實很簡單,簡單得甚至可以用純粹來形容。然而卻似乎沒有人懂得解讀這種簡單,於是純粹就變成了一種複雜,正如小魚所說的複雜了。
憐憫,這時候來得更加強烈了。人們總會將一些自己不懂的東西歸到複雜的,然而因為沒有人解讀,這種複雜,或者說這種別人認為的複雜在我看來就變成一種悲哀了。
于子嬰或是于男爵,這種悲哀如此深重而厚實;于我,就成了一種憐憫了。
我知道男爵一定不會喜歡我如此說的,但是我如此認為,所以我不說謊,正如我以前不看男爵的東西一樣,我看不懂,就無所謂不懂裝懂了。
近來我幾乎迷戀上這個男爵了,似乎什麼都懂,也似乎什麼都不懂。純粹成了複雜的時候,我悲歎之後,悲歎成開懷。
至少我自己感覺我懂得這個人物,至少我感覺我懂得了子嬰,或是男爵。
迷戀,因為別人不懂而我卻感覺自己懂。
4.再讀一次
不記得這是第幾次讀這篇小說了。
悲憫依舊。
不過依舊欣賞這篇文字的一些技巧。比如人物身份的交替,一下子向北一下子子嬰,如果說向北也代表了男爵的某些性格,也是不可否認的,然而因為我如此鍾愛子嬰,所以我就忽略了一直不該忽略的那個向北。
向北,在我看來是一個矛盾的人,在開始的時候卻在“他的心裡開始生出一些小小的不安和動盪”,也許就註定這段感情最終的結果,甚至可以說在這裡已經埋下了這篇小說那種冰涼的色調和淒清的聲音。
然而卻在最後一段,那一句“子嬰。生日快樂。”似乎是子嬰自已經對自己說的,也似乎是向北在遙遙地思索。不過我不想再追究這句話究竟是誰說的,只是向北,這時候似乎成了一個罪人,或是一個不懂得如何向前的迷惘。
5.結束的那段
向北。我夢見我穿過長長的隧道,迎接我的,仍然是沒有邊際的黑暗。
子嬰。生日快樂。
——朱小可·題記
這一段給了了無限回頭看的欲望,我知道這篇小說就這樣結束了,然而我總在祈盼的是也許有一次點開這篇小說,會不會有一個不一樣的結果呢;或者再往下寫的一個新的發展呢。
那條長長的隧道,還有那些無邊際的黑暗……
我祈盼的是一個被救贖了的子嬰,一個被救贖了的男爵。所以我才會有些如此幼稚而可笑的想法。小說只是小說,然而我卻在這邊如此不成熟地說:小說,其實不只是小說。
這個結局讓我看不到半點的希望。不論是子嬰或是男爵。
我在一個不知道是自己的夢裡或是子嬰男爵甚至向北的夢裡淚眼迷離。
黑暗。依舊沒有邊際。
我在無數次的回眸了之後暗暗地落淚,於是我用一種悲憫的聲音也說一聲:子嬰。生日快樂。
2005年1月23日,甲申年十二月十四淩晨。
附原作小說《明年你還愛我嗎?》連結位址
http://article.hongxiu.com/a/2004-9-19/460203.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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