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这个样子算什么特工队王牌狙击手啊?造马毕业的是不是?”耳边传来那个男人恶意的挪揶,徐少知道,这笔交易谈成了。
“也许吧。。。”徐夕享受难得一次的脆弱,决心暂时赖在地上不起来。
“去!竟然对麻醉药过敏,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受伤过。”听见他语气中恶劣的歉意,徐少笑了。
“用酒。”
“果然够野蛮。”
“彼此彼此。”
“喂,你要躺多久?”语气有压抑着的不耐烦。
“把受伤的学弟喊起来,会不会太没有同僚情谊了一点?”嘴里虽然这么说,徐少知道他在担心女儿,手肘撑地,吃力地坐了起来。
“能够在老保罗手下活着出来,证明你是国家一级恐怖分子,恐怖分子没那么容易死。”男人打量着徐少的身体。一如他预测的那样,没有一丝多余的肌肉,全身被锻炼得像猎豹一样健壮,难得没有因为肌肉过度发达而变成肌肉男。
“看来你以前很瘦嘛!”只有瘦削得近乎病态的身体才会在那样全面的锻炼过后还保持苗条。
“不要盯着我的身体看,我会怀疑你是同性恋。”徐少厌恶的把被遗弃在地上的臭布往他脸上扔。男人笑着躲过。
“我没有那种恶爱好。不过,这样的人你应该见识过,不是吗?”得意的向他扬扬眉。
“去!”徐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下去。他当然见识过。他第一天进学校就差点在浴室给一群人强暴了。还没有能力自保的他用折断的牙刷刺穿某个变态的腿动脉,惊慌失措的学长一窝蜂的冲出浴室,把受伤的同伴留在冷冰冰的浴室里。还是男孩的他走到那个人的头边,居高临下的说了一句“真有本事的话,一年后你再试试看能不能把我压到。”
一年过后,他在竞技场上把这个号称C级最优秀学员的打断了三根肋骨。
“好了,你女儿在哪里?”徐少颀长的身体挺立起来,脆弱得够久了。身上原本穿着的丝绸西装已经在取子弹的原始手术中被沦为止血带,现在他的上半身除了伤口以外是一丝不挂。
“我不知道。”学张嚣张的表情难得闪过一丝沮丧。
“到我那里去再说吧。应该会有办法的。”那个小裘好像很事故的样子,在这个城市里面应该有他们的眼线吧,黑社会和政府其实是一体两面的。政府既然有情报网,那么黑社会应该也会有。
果然,小裘在两个小时内就把那伙人的老巢找出来了。
“先生,你的伤不要紧吧,我叫医生来好不好?”不敢擅作主张的小裘冷汗淋漓的在徐少身边打转。
“看来你果然是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嘛!”恶劣学长坐在红木花雕桌子上,一边晃着脚一边惊险的把玩明朝古董花瓶。几次花瓶差点脱手飞出,吓得小裘差点跪下来求他高抬贵手。
“别紧张嘛!不过就一个花瓶,我那么辛苦的把你家老爷子从灾难现场扛回来,那么有趣的花瓶就算送我也不为过吧。”
“嗯,人为的灾难。”徐少闷哼了一声。本来这一点枪伤还不至于让他无法动弹,糟糕的是那个取去子弹的原始手术把他的伤势扩大了。
“啊?!”小裘惊骇之余,下意识的望向恶劣学长。
“不要看我。问你的娇贵的少爷好了。”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先生……”可怜兮兮的眼神。
“好了,帮我叫医生来吧。”不能再逞能了。破伤风的滋味他可不想再尝一次。而且他现在这个样子,别说要帮他的恶劣学长去营救他的小女儿,就是站起来走路都有问题。
“好好,我立刻去。”小裘几乎是用飞的跑去打电话,30秒后,立刻就听到车子像火箭一样的射出。
“自己去接啊?看来是家庭医生了,你果然有钱到不行啊。”于是放下手上的明朝花瓶,拿起更昂贵的罗浮宫水晶灯。
“我没有恋物癖,不过你要是打破了那里的任何一个东西,我不担保你的女儿可以好好的回来。”
“哼!照你这样娇生惯养的躺在那里,还不如我自己一个人动手。”摆出一副强者蔑视弱者的架势。
“给我一天的时间。”
“一天!!”
“放心吧,小裘已经叫人盯着了。如果发现什么不对劲,立刻就会冲进去的。”
“那么现在为什么不冲进去?”
“太危险,我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危险?!!!!!”恶劣学长大叫一声,罗浮宫水晶灯在桌子上摇摇晃晃,差点香销玉陨。
“他们跟我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都是恐怖份子。不要告诉我他们没有干过这些事情!”
“很敏銳的觀察力。”一下子就看出這些人都不過是太平盛世的逸民,兼職搞一點地下組織,不過從來沒有活動過。上一輩的輝煌戰績已讓冉他們這一代人一出生就是政府也不敢惹的恐怖份子,不勞而獲得安享和平的日子。
“你不是在說笑吧?”這麽辛苦的導一出戯騙過他的重重保鏢,費盡心思讓他的目標落單。結果是那些保鏢都是虛有其表的幌子!早知如此他拿火箭炮直接轟掉他腦門就算了。犯得着那麽犯賤的自導自演嗎?!
徐少沒有再理睬他。現在他連牽動嘴唇都會讓他的肩背疼痛。
痛恨這個虛弱的自己。那個已經是很遙遠的過去了。遙遠到做夢都無法回想起來,那個在學校裏面孤單的身影,在每一個周末和假期獨自沿著操場走的身影,好像嚴冬一到就會枯萎的生命。現在的他擁有的是什麽都無法否認的強悍,可以徒步橫越西伯利亞和沙哈拉沙漠的堅韌。抗拒四季的變遷,硬是要綻開在不屬於自己的土地上。
“鈴~~~~~~”電話不耐煩地響起。學長抄起話筒先南腔北調地罵了一通粗話,然後才問“找誰?!”
“我找先生。”電話那頭的聲音充滿疑惑和驚異。
“現在這裡有兩個男人,你要找哪一個?”明知道不可能找自己,學長還是惡劣的把悶氣出在無辜的來電者身上。
“裘管家在嗎?能不能請他聼電話。”情况有点摸不着头脑,最正确的方法就是先找到小裘。在弄清楚之前尽量不要得罪任何在先生家里出没的人。
“不在不在!你要找的人通通不在!”
“如果是關於你女兒的消息,出了什麽事情我不負責。”徐少涼涼的說了一句。
聼到這句話,男人立刻把電話捧到徐少的面前,速度之快,可以進入建力士世界紀錄。
“什麽事?”必不得已,還是得牽動嘴巴。徐少努力不讓來電者察覺自己受傷的狀況。
“先生,那個女孩已經自己突圍出來了,現在在我們的車裏。”
“狀況如何?”雖然不怎麽願意,但是還是讓這個男人放心下來吧,不然倒楣的絕對是他爸爸的珍藏。
“狀況不怎麽好,很多地方受傷了。不過神志清醒。”
“檢察清楚了沒有?”徐少低下聲音。電話那裏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轉頭問了一句,徐少聽到一聲惡毒的咒駡,是少女的聲音,雖然有點粗啞,不過確實是女孩子的聲音沒錯。
“嗯,她說沒有。”
“我聽見了。”徐少瞄了身邊的男人一眼。果然虎父無犬女,他打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幻想那個女孩是什麽乖孩子。
“把她送過來吧。”徐少吧電話一放,繼續閉上眼睛休息。很好,他現在可以放心休息了。那個女孩天賦異稟自己突圍出來了。不需要他自己多費功夫,他可以放心的休息。
“怎麽樣怎麽樣怎麽樣?”男人早就沒有了剛才的肅殺之氣,現在只是個焦急的父親。他關心女兒的樣子不知道怎麽的在徐少的眼睛看來實在刺眼。
“你女兒沒事。等下子你就可以看到她了。”不耐煩的丟下這句話,徐少強忍痛楚,從房間裏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
沒想到才躺到床上,門就被人蓄意破壞。
不願意跟這個除了暴力之外不懂得使用其它方法的人溝通,徐少開始修身養性,任由他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上。
“我要走了,小老弟。”
徐少睜開一只眼睛。“你說什麽?”
“我要走了。我的那個小丫頭就交給你了。”
“喂!”這個傢伙真是越來越過分。
“我說真的。我現在是國防部的通緝犯,抓到的話不用上法庭直接處死。帶著一個女兒很難行動。”
“你要丟下她?”徐少已經從剛才的鬱悶陡然變得憤怒。一根刺隱隱刺著他心的某一処,讓他拳頭握緊,忘記了肩背的痛楚,似乎那個男人要是說出一個是字,他就會立刻撲上去把他撕碎。
男人转过脸对着他,嘴角上扬,笑得比环球小姐还要灿烂。
“既然是你要照顾我的女儿,我就把原因告诉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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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以后,徐少看见一个全身还蒸腾着热气的女孩走进了他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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