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後,我的天空漸漸地被黑暗包覆,就像是打翻了黑色染劑,慢動作地侵蝕。
空氣開始顯得有點冰冷,我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牙在不自覺的情形之下開始咬緊---每當我覺得冷的時候的一種慣性動作---直到我下巴的痠疼出現才漸漸鬆懈,我將手臂環繞住自己,總覺得這樣多少可以為自己取暖。
周圍安靜到連自己的呼吸聲都格外明顯、心跳聲也跟著放大了好幾倍。我豎起耳朵傾聽,但除了冷風吹過樹葉發出的唰唰聲,我沒有再聽到什麼。
我站著發呆了好一會兒,才開始作了「我該往前走嗎」這樣的決定。當我準備邁開步伐的時候,才發現我正光著腳丫。視線沿著慘白膚色的腳趾慢慢往上審視,身上的衣服僅剩一件白色的長袖長洋裝。這件洋裝有點泛黃,左手肘的位置有一處破裂,缺口看上去不太整齊,就像是被樹枝劃破那樣。裙襬有些污漬,沾了一些濕黏的土壤。袖口和絕大多數泛黃的顏色不太一樣,多了一些紅色--有點像是血漬--的交錯。
其實我並不知道該往那個方向前進,全憑一股傻勁的往前走。這讓我想起人類在某些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總是會一股腦兒的往前衝,說這全是第六感的領悟。成功的時候就會開始為自己驕傲、對別人炫耀自己擁有某部份先知的能力;但失敗的時候卻只會埋怨當初沒有人提攜自己、勸阻自己三思而後行。可曾想過,所有的決定不都由自己判斷取捨,何不勇敢為自己的行為擔當?除非當時的我們只有三歲的智商,否則我並不覺得一昧地埋怨能夠成立。
但此時此刻,我既沒有可以驕傲的理由、炫燿的念頭甚至是埋怨的藉口,我知道我只能往前走。
---< to be continu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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