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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來唱這首歌了。現場準備要駭了嗎？你們準備好了嗎？」99年12月31日台北最high新年城跨年晚會倒數後；100年1月1日建國百年第一天，歌手張惠妹壓軸唱起了一首台語熱歌……

 

「千江水，千江月，千里帆，千重山，千里江山，我，最水！萬里月，萬里城，萬里愁，萬里煙，　萬里風霜。我，最妖嬌！」

「什麼款ㄟ殺氣，什麼款ㄟ角色，什麼款ㄟ梟雄，迫阮策馬墜風塵。什麼款ㄟ愛情，什麼款ㄟ墜落，什麼款ㄟ溫柔，乎阮日夜攏想你。」這個時候，要有掌聲啦……

 

「很久以前，狼主的傳說；如今，狼煙再起……」
　
「啊！追追追，追著你ㄟ心，追著你ㄟ人，追著你ㄟ情，追著你ㄟ無講理。」

「啊！煩煩煩，煩過這世人，心肝如蔥蔥，找無酒來澆。」

「嚥氣啦！麥擱那麼大聲，對我說話。」大家大聲一起唱……

「啊！亂亂亂，女人ㄟ心，豆腐做ㄟ，為你破碎，任由針底威。啊！」午夜裏，優美昂揚的歌聲嘎然而止；在窗外的煙花燃爆聲、老爺子的酣聲中；心，卻不眠地蕩漾……

 

○      父母心兒女情 百般不同

 

「Ivy她男朋友從大陸回來了，兩人整天膩在一起。Shavey元旦不回來，最近電話也很少打，不知她在忙什麼，眼裏哪有我這老媽……」九九年最後一天打電話問安，老媽依舊像小女孩般撒嬌地抱怨大妹小妹。兒子沒有盡到兒子該有的關照與義務，「兒不兒」的，老媽絲毫不怨不懟；卻一味要求女兒好還要再好；唉，這是什麼偏心的弔詭人性嘛。

 

「吼，媽，您的話怎麼聽起來像壽司，都是醋味啦。媽，其實每天都在佛前為您祈福，也不輸得天天打電話嘛。好啦，別生氣啦。過幾天，我回花蓮陪您吃飯……」老人家老是報憂不報喜，拗起來跟小孩子沒兩樣，只能邊逗邊哄。

 

「老婆，我八、九點才能回去陪妳喔……」為了幫朋友剛開幕的餐廳解決難題，晚餐時刻，老爺子來電安撫我故意揶揄的嬌嗔：「吼，你很會玩嘛。玩到現在才想到我……」

 

習慣地燃起佛前檀香，總喜愛在享受孤獨時；讓冷冽空氣中，飄逸著寧靜暖香……

 

「媽媽，我回來了！」媛媛一回來，打破獨自一人在家的寂靜。

 

孝女如我，出外買了披薩孝敬小女兒；滿足食欲的她，見機要求：「媽媽，我可以去跨年嗎？」

 

「不行。太晚了，太危險。等妳20歲再說！」雖然寵愛孩子，該有的堅持，還是不能輕易鬆綁。

 

「我們班有些同學都可以去。」家有叛逆期女兒，親子間，語言的槓上總是難免：「但是也有很多同學不可以啊。我是反對啦，爸爸回來妳問他，如果他答應，我沒話說。」

 

「爸爸更不會答應。吼，您和爸爸真的很古板耶。」小妮子嘟起嘴、拋下損語；消化內心不如意。

 

前一年，媛媛也是這麼吵著。猶記得，那年，咱兩老陪她出外吃完火鍋；回到家，立即請老爺子寫下一個「年」字，倒數時，當場搞笑跨過呵說：「媛媛妳看，這也是跨年啊。根本不必跟數十萬人擠咧。」得到的，當然是她失望又不屑的調侃：「爸爸您看，媽媽很無聊啦。」

 

「等一下，跟我女朋友去看煙火喔！」提早回家的兒子芮吃完飯，報備地說。大女兒茜也興奮來電告知要和朋友去台北市政府前狂歡。

 

沉沉欲睡時，腦海惦念想起在那八十二萬人群中，有著我的一兒一女；心卻墜入一陣陣自我催眠：放心睡吧，孩子大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      真愛與想念的距離

 

「愛你，卻不敢想你……」一天，路過市集，街道旁販賣光碟的攤子，傳來一句樂音，瞬間很有感覺地觸動了我……

 

是啊。歲末年初感觸橫生時，每每念起，逝去的親友長輩；無緣的有情人；在意的冤親家眷；不解的人事心態……。對於盤據在心的「心上人」，當百年相思的心煙，即將重新、從心再起；你我，不總也如此心不由己地追上心頭？

 

2011/0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