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大部川孕育了內大部區肥沃的土攘
內大部並不是因為和誰吵架意見分歧,那只是我工作地方的名字。內大部川流過的區域就叫內大部,分歧點指的到底是路口還是河流的分流,老實講我不知道,也沒有興趣問。這幾天的生活,要溝通對或錯,喜歡或不喜歡就已經夠困難了,還有去了解地名的原由不是自找罪受嗎?
今天晚餐是在內大部的最後一頓晚餐,明天吃完早餐我就可以搭公車走了。淺野太太還特地做了壽司幫我送行,淺野先生也下廚做了一道菜。不過,他是用作弊的,因為他做的湯是用熱水加調味包調出來的。不過心意比較重要,味道就其次了。會想念嗎?當然會。會再回來嗎?大概不會。不是因為拔草的關係,事實上,我覺得我還蠻能夠勝認這個工作,反正我做什麼事都超認真,這點不太需要用腦筋,只需要一點毅力的事情基本上還難不倒我。昨天,我一個人除完了溫室旁邊比我還要高的一堆草,草的長度和硬度都不是用鐮刀劃過去就砍的斷的,而是需要使勁的用手捉和用刀踞,還不時有一堆有的沒有的毛毛蟲跳出來嚇人。想想的我的肉體受到的磨練,還有心靈受到的創傷,整個晚上都要把過度使用的手舉高,才能夠稍微舒緩一下痠痛。能夠堅持到最後一天,我不禁為自己感到驕傲,為台灣人的毅力感動,幸好撐下來的,要不然可就丟臉了。
昨天晚上回到主屋去幫忙準備晚餐的時候,看到淺野太太在準備雞腿咖哩,我真的是好感動。不是我愛吃肉,而是淺野太太一邊煮菜,一邊讚美我今天的草除得很棒。所以,這一鍋的雞腿是要犒賞我的嗎?淺野先生從樓上走下來看到我也,也大大的讚美我今天的工作做得很棒。我其實有點受寵若驚,就好像業餘選手得到職業選手的賞識一樣,對我這個除草的生手來說真是莫大的鼓勵。
淺野先生說,除草就好像是心靈的meditation一樣,做久了,心裡可以得到很大的療癒。其實,我還蠻認同的,只要不要叫我去除有毛毛蟲的那一塊地。說起來,經過這幾天不同田地的磨練,第一天工做的洋蔥田反而是最簡單的。。第一它沒有毛毛蟲;第二,它的草長得稀稀疏疏的,所以可以輕易得用手就拔起來,而不需要刀子大把大把的抓;第三,它的作物種植得很寬鬆,所以蹲累了,還有空間可以坐下來拔草。第四,這是我最後一天的工作,因為辛苦快過去了,所以心情也放鬆不少了。第五,我竟然真的開始有點喜歡那種把草從泥地裡拔出來的感覺,就好像青少年的時候擠痘痘的快感。以上五點,就知道我其實已經開始有點捨不得了。
我捨不得淺野太太的黃瓜配味增和美乃滋,我捨不得那隻拖著我散步的Zero醬(狗),捨不得被我用餅乾偷偷收服的醬姆(狗),捨不得甜言蜜語的淺野先生,捨不得我早晨和黃昏的散步,捨不得被我除過草的土地(草可以不要太快長回來啊!),還有捨不得早上、中午和下午各一杯Maxwell咖啡。但即便如此的捨不得,我應該短期間不會再回來了,至少在我的手痠還沒有痊癒之前,在我對除草的惡夢還沒有醒來之前。不過,我這個人太鐵齒,太好面子。明年的暑假,我一定又回說服自己,再找一個更難更辛苦的,要不然我就不姓陳了。不過那也不是不可能,我明年假如把自己嫁出去了,我當然就要跟老公的姓啊。看到淺野先生和淺野太太數十年恩愛如一日,吃個飯還能秋波來秋波去,我想結婚並沒有那麼恐怖吧。
內部大幽美的景致,不需要千里跋涉,就在每天散步的路途上,一段路程就可以療癒一天的辛苦
離開的那天早上,公車是8:59分,我看錯時間,早了一個小時出門。因為離搭車的時間還早,所以多了一點時間到附近繞繞,為過去的一周做最後的巡禮。
重重的登山包和電腦,和我一起打拼,現在也要一起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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