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語--窗台上的紫色鬱金香,代表我無盡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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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摸索著逐漸到達小徑盡頭之後,一棟位在果園中央的木屋安靜的存在著,陽光從沒有樹影遮掩的一小片天空投射著熱力,讓木屋周圍的地帶看起來好溫暖的樣子。屋旁的停車棚放著一台小卡車,旁邊狗屋的小碗裏還有點吃剩的狗食,看來是有人住的樣子。
「多賢姊!」昌民又試著叫了一聲,但仍然沒有人回答,但他突然聽到後面有種熟悉的,像是動物爪子在奔跑時踩在底面的哪種刷刷聲,等他回頭已經來不及了,一隻大白狗迎面撲上昌民,讓他應聲倒地。
昌民著急的用手護著頭,但大白狗並沒有攻擊的意思,只是趴在昌民身上一個勁的朝屋子大叫,直到有人推開紗門從屋子裡出來。
「你是誰?」屋子裡出來的中年婦女警戒的詢問。
「我是跟多賢一起來的,我叫沈昌民。」昌民身上壓著重量將近20公斤的狗,有點呼吸困難的說著話。
「沈昌民?」女人用疑問的語氣說著昌民的名字,好像在回想著什麼。「昌民?...是以前跟有仟他們一起玩的少爺嗎?」
「是...是阿!我從美國回來,多賢說要帶我來看有仟的。」
「你...她沒告訴你嗎?好吧,她現在應該在後面山坡的草地上。你從屋子旁邊的小路走去就會看到了。Harang!過來!」女人向大白狗招招手,大白狗邀功似的向主人汪汪叫了兩聲,便放開昌民衝到主人身邊了。
昌民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才突然覺得女人的臉好面熟。阿!是有仟的母親啊!
「是伯母啊!好久不見了。」昌民趕緊鞠了躬。
「好,去吧!他們現在應該在那邊。」仟媽微笑著撫摸Harang的頭,狗兒興奮的在她腳邊繞著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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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民聽到多賢他們山坡上,加快了腳步,隨著兩側有無數果樹的小徑結束後,一片寬闊油綠的草坪出現在眼前,沒有樹林阻礙的風肆意的吹著,昌民外套領口跟頭髮都胡亂的拍打著他的臉。
他又向前走了一段,發現草坪上有兩個人影,其中一個是多賢,但另個則是坐在輪椅上的。之後昌民便半跑半走的到兩人身邊。在接近兩人的過程中,他大概猜到輪椅上的是誰,但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會是有仟呢?多賢就這樣坐在輪椅邊的草地上,頭埋在著被手抱著的膝頭。
是在哭嗎?昌民快步跑著。
昌民到兩人身邊後停下了腳步,因為,多賢正拉著輪椅上有仟的手傷心的大哭著,只是那隻手看起來,十分蒼白無力垂掛著。
昌民不發一語的,緩慢的,好像不想相信似的把目光轉向輪椅上的有仟。有仟雙眼緊閉著,像是癱軟在輪椅上,又像是正在沉睡著,身上包著的小毯子被風吹著,發出趴搭趴搭聲響。
昌民受到驚嚇的張著嘴,輪椅上的人跟5年前的有仟的差別太大了,他看上去變的細瘦易碎。
「到底是怎麼了!有仟哥怎麼會變這樣子!」昌民蹲在多賢面前,焦急的大吼著,這不是有仟啊!不是有仟吧?不可能的吧!
多賢抬起哭花的臉,看向昌民,宣告著最終答案。
「是!我也不想相信,但他的確是有仟。」多賢的眼淚又從臉頰滑下,很艱難的講出這句話。昌民抓著多賢臂膀的手開始顫抖著。
「為...為什麼?」這句話從昌民同樣也顫抖的嘴迸出,他有些癱軟的跪坐在地。
「你離開之後,我變成女生們找碴的對象。某天我放學去接有仟,學校的幾個女學生跟蹤我到特教班附近,開始對我動手動腳.....沒想到有仟看見了,衝出來保護我.....一個女學生動手推了他,正好站在很靠近馬路的他,摔在路旁車道上,被過來的車子...撞到了...」多賢含著眼淚斷斷續續的講著,說到最後,克制不了的大哭起來。
昌民立刻抱住多賢,像是要安慰她,但卻更像是要安慰自己一樣。他心痛的眼框都紅了,怎麼會...有仟怎麼會遇上這種事?難怪自己出現時多賢一家會是這樣的眼神了,他驚慌的自責著,沒想到離開跟不離開都同樣造成傷害。如果那時候在的話,是不是有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就這樣,昌民坐在多賢身邊,用沉痛的心情聽著多賢5年多來對有仟的思念,也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消除多賢心裡掛著那個鎖,那個只有有仟才能解開的鎖,在他有能力保護多賢之前,就讓多賢待在有仟身邊吧!為了多賢,他願意用時間等待,不求多賢可以忘記有仟,但至少可以讓自己的存在對多賢產生影響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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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回美國的時間,新學期即將開始,昌民要進候機室準備搭機,旁邊允浩跟父母叮嚀的東西全都被他的思緒屏除在外。
一個多月裡,每天他都會在多賢下班的時候去接她,也每個禮拜陪她去見有仟,看見多賢臉上的笑容,讓他多少有贖罪的感覺。昌民花了好多時間消化整理多賢跟有仟的事情。多賢那天對坐在身旁的他講了好多,好多。
在機上,他獨自回想著多賢那天的神情。她是在失去有仟的時候,才真正發現自己不能沒有他的吧!看著一直握著有仟的手的她,相信有仟在沉睡中也能感覺到一直存在的溫暖。
如有仟說的,一直牽著的手,是他回到她身邊的方法,在夢境中能聽到多賢呼喚的聲音嗎?還是在夢境中尋找回到多賢身邊的路呢?這種哀傷讓昌民不自覺也鼻酸了。
昌民看著書裡多賢前幾天送他的,繪有紫色鬱金香的書籤,這是有仟從小送多賢的花裡最多次的一種,花語是「永恆的愛」。想到這裡,讓昌民想到遊樂園吵架的事情,難怪有仟說他一直都有告訴多賢有多愛她。
闔上書後,昌民看著窗外滿是星星的夜空,滿懷希望的祈禱著,希望有仟能早點找到回多賢身邊的路,用他真誠的笑容跟愛情,繼續牽著多賢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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