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墮胎完的這幾天,維兒有說不出的虛弱,懶懶的,吃飯也懶,什麼事情都慢動作,維兒爸媽只當他是放暑假的懶惰病,並沒有很在意,一樣在早上六點起床,七點準時出門上班。
大山這兩天查了很多資料,中午前一定會出現在維兒家裡,大山不懂烹飪,他帶了麻油雞、麻油腰子給維兒進補,捏肩搥背、噓寒問暖,不准維兒吃冰、不准維兒喝他最愛的咖啡,對維兒的好到了極致,像是這樣能得到某種救贖。
『我渴』
(好!馬上來)
『我餓』
(你別動,我去弄)
『我想要噓噓』
(維兒乖,我抱你去廁所)
『我想要天上的星星』
(...............)
『嗚哇哇....你不幫我摘星星,你不愛我...你不愛我拉~~~~』
孩子氣的維兒,跟任勞任怨的大山,若不是因為孩子的陰影,這畫面實在幸福的令人動容。
大山還是到了要收假的時候,他還是阿兵哥阿!這實在對大山是一種折磨,虛弱的女友雖然在他自己家裡,但沒人知道他的身體比剛生產完的婦人更需要被照顧,他不能說給任何人知道,這個責任沒有誰能夠跟他分擔,隨著時間的逼近,秒針一刀刀往他心上割去,維兒也越來越沉默,到最後,大山默默的從背後擁著維兒,靜靜的等待時間過去,任夕陽打在他們身上。維兒房間正好迎著西曬,大山一直都很討厭夕陽,這時候靜靜的夕陽、靜靜的維兒、靜靜的行李袋,大山覺得這一刻好美,淚珠就順著大山的臉頰滴到維兒的耳垂上面。
維兒說:『你走吧!你會遲到的。』
大山鬆開維兒,輕輕的吻了維兒耳垂上的淚、他的憔悴但甜美的臉蛋、他略顯蒼白的唇,而維兒沒再看他一眼,大山知道倔強的維兒也很難過,怕看到大山的眼睛也會忍不住掉淚,他不願意哭,他不願意示弱,大山蹲跪在地上吻維兒的手、他的踝,他是他的女神,這是向女神道別的儀式。
『快走吧!會遲到的』
大山提著行李離開他的女人和一個充滿夕陽的房間。
收假的寢室,總是特別熱鬧,收假的弟兄分享給苦悶留守的弟兄他們如何渡過愉快的假期
"媽的!這禮拜又去LOBBY,就一個妞在那裡一個人跳,幹!超辣的,奶子超大的" 阿推學長說
"我就先跟他跳阿!跳一跳,我就跟他說:ㄟㄟ這裡又喝不醉,我們去前面SEVEN買酒,那妞也有點小茫,就一起走了"
"結果超靠北的,,小七比較亮阿,小七照妖鏡一照,什麼妖魔鬼怪都現形,還好沒有直接帶去旅館,不然我隔天早上一定會有陰影,每天早上硬不起來!"阿推學長如是說
[是有多醜,能吃掉幹麼不吃掉]阿推學長的同梯懷祥學長一臉不屑,早知道他同梯愛唬爛
"懷祥!我們是最親愛的同梯捏!我跟你講那個妞,胸部很大,但是肚子更大,頭髮很捲,但是腋毛更捲,幹!最好是去夜店不用刮腋毛拉"阿推學長手腳並用,把畫面說得栩栩如生
[愛豪洨,你每次放假都去,你哪次有吃到,你跟我講?]
[撿屍體只是個夢阿~阿推!]懷祥學長殘忍的敘述著他所認知事實
"不是拉~上次就有一個妞阿!喝得超茫"阿推試圖穩固他的論點支持他陳述的事實
[結果呢?]
"被他一群同學載走了..."
[我就知道,一夜情?看A片比較實際]
「學長我跟你們說拉」在旁邊竊笑已久的學弟吉米,長得不高,但有張可愛的娃娃臉,跟靈活的像隻猴子一樣的身段,看起來女人緣就很好
"啥?"
「夜店如戰場阿!」吉米用一種嚴肅的表情反而顯得好笑
"三小?"
「去夜店把妹、推泡是要有戰術的」吉米以過來人的經驗侃侃而談
「單兵戰鬥教練開始:一、最好以小組行動,小組成員以二至三人最佳。為什麼呢?因為去玩的妹很少一個人去的,如果你有看到落單的妞大部分都是有朋友在其他包廂或是在舞池裡,這種妹就算喝茫了還是會被朋友保護,或是直接被他朋友吃掉,難度頗高,不建議進攻。」
「所以看到妹去玩的大概就是兩三個女生相約一起去那種,比較好把,不~不能說好把拉,比較好處理,所以你需要隊友支援,一個男生去虧三個女生,肯定被打槍打到翻過來又翻過去,所以你需要隊友的支援」
"[喔~~~]"阿推跟懷祥兩位學長不自覺的點點頭
吉米笑了笑,繼續講
「二、規劃戰場,把妹動作大多數應該會是在舞池裡面進行,所以最好先在舞池裡逛一圈,分析一下目前有哪幾群妹,選定適合自己的目標,如果是三人團隊,就選三人組合的妹,然後用人牆把這三人妹群跟其他的妹群做隔離,圍著他們跳舞,當然,更要小心其他想來分杯羹的團隊,這樣子他們就會比較想要跟你們一起玩了」
"[喔~~]"阿推學長眼睛漸漸發亮,腦中想像的畫面,迫使他的嘴角上揚,大山也聽吉米說得頭頭是道,也聽出個興趣來了
「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朋友是泡友還是一夜情都看這一點了,帶進自己的包廂聊天」
"包廂?"阿推學長好像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當然阿!沒包廂怎麼把妹,包廂就是你們的基地阿!帶進包廂才可以喝酒、玩遊戲、聊天、然後各自帶開,不然只有在舞池跳,大家都超清醒的。」
「聊得來的自然就變朋友了,聊得來又肯跟你推泡的自然就變成泡友嚕,聊不來但是茫茫的肯跟你推泡,自然就變成一夜情嚕~~」
"哈哈,我知道了,要把戰俘帶回基地拷問阿,哈哈"阿推學長完全進入幻想中的世界
[最後還是要回歸基本面阿~~]懷祥學長快速的分析
"阿?基本面?"阿推學長從幻想中回過神來
[包廂=金錢、聊得來=口才、肯推泡=帥,把妹就是要必須滿足這三項條件,全世界都一樣阿!]
"硍!哪一樣我們沒有?"阿推學長有一種被欺騙的憤怒
[哪一樣你都沒有]懷祥學長理所當然的說,但吉米的確能滿足三個條件
"好拉好拉,不講了,抽煙拉~ㄟㄟㄟ,大山,一起走拉!你今天幹麼悶悶不樂的?"
(沒有拉,可能有點感冒吧!懶懶的!)大山冷不防的被問道,驚慌的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
"好拉!沒事就好,走吧!去抽煙"阿推學長說完就帶著三個人去廁所前面抽煙
有人說過:抽煙使人不寂寞。大山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寂寞了,他不願說出藏在心裡的傷痛,他一連就抽了兩根煙,吸進去的煙好像能稀釋心中許多不悅的暗沉。就快要十五了,今晚是個圓月,明亮的月光輕輕撫摸旁邊樹木的枝幹,而它便把黑暗傾倒在地上了 ; 吐出的煙霧曲折迷濛了眼睛,與月影纏繞在一起,隨著夜風擺動,漸漸的,那些曲折的影子都變成不存在的臍帶,連結著不存在的孩子,實實在在的在大山面前跳動。
維兒,你還好嗎?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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