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約定見了面,在她自己的描述中,直到目前談話的當下,屬於當時的記憶也只有四個小片段而已,本來旅遊回家時,還不以為意,後來是因為她的病毒漫延感染到頭部。
而且記得最早開始是....有天先生及小孩剛好由外面回來,請她開門,結果她竟然對著房門外的先生說:「老公這個門我打不開,我不知道怎麼開..」便沮喪的哭泣了起來。
好在她先生臨危不亂,跟她說:「老婆不要慌,桌上有鑰匙,妳由窗戶遞出來給我開門。」
而日本先生也只是小小納悶著:「每天都在開的門,怎麼突然打不開」這樣的一個想法出現而已,並不引以為意,結果很神奇的是,當先生及小孩一開門進來時,她的狀況又恢復了,所以當下全家人又不以為意的繼續生活著。
後來又過了段時間,因為她平日都在XX地區的日本大使館學日文,日文檢定考試快到了,於是就商請台灣的姊姊到那裡幫忙帶寶貝兒子幾天,沒想到姊姊這次很爽快的答應,而且迫天荒的很快就來了,而她就在當天又發病了,記得當時她自己直說好累哦,我要先去睡覺囉,便逕自回房去。
事後被發現一覺不起,勉強叫醒她,她又直喊頭痛,甚而大叫著:「不要碰我」,並張著牙要咬所有碰她的人,像隻剛被陷阱抓到的猛獸般,疼痛著張牙列嘴的狂叫吼著,經當時在場的人形容,好在大家身手矯健,均逃過被咬一劫。
此刻姊姊及先生還是趕忙強制送她到醫院去,結果隔天她又說我好了,可以回家了,然而當下:「因為她的狀況很詭異,時好時壞的,而且本人好像都失憶般的不記得發生什麼事,這讓日本先生及姊姊都一致認為~她是不是中邪了」
可,在一番折騰下,她總共換了四間醫院,而且聽日本先生形容,香港的私人醫院真的是死要錢,剛一住院就會要求知道你的財力相關證明,否則拒醫,如果知道你沒能力付醫藥費,他們也拒醫,而且每做一項檢驗,就會跟你說哪一項多少錢,叫你自己選擇,看是要花多點錢的,還是少點錢的,完全不是醫院來判斷,該要哪項專業上的醫術,來診治病人的情況,唉~這是哪門子道理啊。
天啊!日本先生聽到此都快氣炸了,他說:「我又不是醫生,要採哪樣檢驗應該是醫生判斷,而不是由金錢上或者家屬自己來判斷吧!」後來還是姊姊看不下去了,直接對醫院的人大聲吼:「不要管錢啦,錢我最多了,快點檢查不要擔誤醫病時機...」由此看來,還是台灣人比較幸福點,看病拿藥等等都很便利。
後來她還是每天喊頭好痛,後來受不了了,整個人都無法正常走路失去平衡,甚而會歇斯底里的叫喊,漸漸到無法控制的地步,在住院時,隔壁病床的媽媽跟她日本先生提到,我看你太太每天喊頭痛,不太對吔,你應該將她轉院,到更大一點的醫院徹底檢查才對。
後來他先生也如此認可,並將她轉到其他醫院,又剛好是一位腦部權威醫師,那位醫師在檢查完後,轉而向她先生提到:「她已經很嚴重了,我們無法醫治像這樣的病人,不過!我會幫她轉院到省立醫院(聽說這種在香港也有好多間,在這裡屬一級的好醫院)。
重要的是這位腦部權威醫生,真令人讚嘆,他直接承認無法醫治她,為免延誤她的病情,希望她快點轉院到適合的地方去,呵~這位勇者醫生,為你賀采啦。
然而她更幸運的是,剛好遇到一位專門醫治這種症狀的醫生值班,一看到她就吩咐醫院當場馬上開始作業,而且跟日本先生用英文交談,說明看她的狀況,治癒率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機率,今天要馬上開刀,叫他快點決定簽同意書。
於事後日本先生才知道這位醫生,是專門醫治這方面的權威啦,呵~不得不再次慶幸,她真的有福報而且貴人之多,讓她遇到了個好醫師。
這一住院連串的事,讓日本先生也沒閒著,醫院請日本先生簽署一份手術同意書,同時說明這次的腦部手術,成功率只有40%的機率,可是如果不簽的話,病情只會惡化並不會好轉。
所以當時日本先生很快速的,簽了這份同意書,聽說在一旁的小嫂當下痛哭了起來,並責怪他如此決定,連考慮都沒考慮一下,倒底可不可行就簽了,可是日本先生以很沈穩的心告訴小嫂:「這件事不能拖,要快點決定,要相信醫生才對。」
事後證明他的決定是對的,可是誰能理解,當時他卻真實的面臨著,可能會失去她的天人交戰心情,這是我們在聚會時,日本先生自己說出他的心聲,他說:「那個晚上,我第一次強烈感受到~可能會失去她的一刻,說實在話~那真的是很難熬。」(我聽到此真的很感動)
在她住院期間,日本先生已先安排將小孩子送回她台灣的娘家安置,好可以全心照顧心愛的太太,一路陪她與病魔搏鬥。
在電話中她還不斷地提到,若不是先生不離不棄的對待她,今天她就不會好的這麼完全,因為她在手術完後一個月才醒過來,而在這一個月裡,她先生每天都往返於深圳及香港之中,醫院的探病時間最晚到九點半,可是因為每位醫護人員都深受她先生的態度所感動,因此主動讓他多待一點時間,直到他每晚自動離開為止。(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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