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感來源:http://park.geocities.jp/mystery3687/
「他叫做查德,他是我的夥伴......已故的夥伴。」
在城市某處陰暗角落,一名身材曼妙的舞孃為了她私人的秘密而領著一名眼神灰暗的騎士男子到此地。他微睜大了眼看著眼前的景象,在這角落裡,竟然有個石像......而且是一名吟遊詩人的模樣。看起來似乎是受到魔物襲擊而被石化。
「......我倆演出的默契絕佳、到各個城鎮表演過,我和他也都從中得到快樂......」舞孃輕柔的聲音說著,語氣帶著毫無掩飾的哀傷。她輕輕撫摸著那石像:「但自從他變成這樣以後,我就像是被澆熄的火焰一般,失去了所有的熱誠。這時我發現,我生命中絕對不能沒有他......而這個時候,他就出現了。」
「弒神者......跟妳做了交易?」疾旭問道。
「是的......」舞孃邊應答著,邊擁抱著那石像。彷彿愛人仍活在她身旁:「我想要再跟他合奏一次......一分鐘也好,其他的事都無所謂......」
「即使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離......」在舞孃話未說完,她與那石像忽然發出了刺眼的光芒,使疾旭差點睜不開眼。但這光芒有著令自己不祥的預感。
「不......」
「吼嗚嗚嗚嗚喔喔喔喔!!」
出現在疾旭眼前的,已不是那對永遠分離的愛人,而是身形巨大的異形怪物。
他拔出了劍,不僅是為了收拾弒神者的殘局、也是為了自己那強大的罪惡感。
「神秘草,報告一下目前的進度。」
「是。根據調查,這魔物的原型是朱諾退休的黛安娜與查德。」十字軍青年回答他的隊長。就在數小時之前聖殿騎士團分析了他們在某城鎮發現的魔物屍體。「據目擊者的情報,這隻魔物肆虐了幾分鐘就停止了,推測應該是別的冒險者制止的。不過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
「是什麼?」
「這隻魔物究竟是從哪裡來的?是惡意人士使用枯樹枝還是......」
就在神秘草仍沉思著,十字軍隊長臉色忽然沉了下來,「神秘草,我要將你撤離這件案子。」
他一聽,面露吃驚:「什麼?!長官......」
「如果你繼續在我背後調查的話,我就會撤除你的職位。」
「......」神秘草愣了幾秒後,無奈地說:「上次的案子您也是給我這樣的命令。這個事件果然還是跟琪琳隊長那件案子有共同點嗎......」
「我這是為你好,神秘草。你知道......要是你和那名被通緝的騎士有正面接觸過的事被上層發現的話,無非是對你,也會對我們聖殿騎士團的名譽造成不小的打擊。」
「我明白了。」神秘草仍必恭必敬地應著,「謝謝長官的提示......」
神秘草轉過身離開了聖殿騎士團,自己有好一陣子將不會再來。同時,他也想起了當時在中央城的南門,與那騎士的爭鬥以及他悲傷的面容、他口中所說的「贖罪」......不難想像,這個怪物說不定是和他有關。
那就是你所謂的「贖罪」......嗎。
「結果最後,你還是回到了這裡,人類。」
古城內依舊瀰漫的詭譎氣氛,弒神者看來仍神情自若的,彷彿又見了老朋友一般。對於眼前疾旭的絕望氣息絲毫無反應。
「在此我先恭喜你,親手殺死了如家人一般的朋友們。」弒神者說著這話的同時,疾旭的身體也顫抖了一下,「你可以選擇責怪我,但仍改變不了你是殺人兇手的事實。」
「殺人......但......」疾旭將手扶在額前,他印象中又是魔物、又是好友死去的痛苦慘叫......
「我實話實說吧。從你解開我的封印後,我確信我們的確是相通的。你需要我、我需要你。不過......你大概不會想順從我的意思,而我也並不想遵從你的意願。但我再告訴你一個事實,我可以透過我們的連結吸收你的生命,我會達成我的目標,而你會慢慢死去。」
「......」疾旭沒有再說話,身體微搖晃著,似乎快要為現實的一切而昏厥。
「你可以選擇繼續憎恨自己浪費我的時間,又或者......讓我們之間,在這裡做個了斷。」
「弒神者......」疾旭抬起頭來,拔出腰間的劍,直視著眼前這盡是在誘惑人心的魔物。至於到底如何,在他內心早有定案。「我還是不清楚,你為什麼要玩弄那麼多人。既然你有這麼強的力量,為何還要利用我?」
「再怎麼強大,我畢竟也只是工具。人類最渴望的是,並不是那種單純的貪婪。而是經歷過了一場巨大的苦難及經驗,而造成了他們內心一股深切的渴望......而我,能夠將那些願望給實現。在你坐牢的那段期間,我發現我可以靠扭曲別人的意志來激出體內的力量。跟我交易的那些人幫我確認了這個事實......」
只見疾旭聽得一愣一愣,弒神者壓低了聲音,補上一句:「你也不是例外,人類。你的隊長......」
像是聽到了關鍵字一般,疾旭感覺火氣直上升,無法控制自己的憤怒,舉起劍朝那魔物迅速地衝過去。「弒神者!我要毀了你!拚上我這條命也要把你給毀掉!」
『鏘!』
此時,另一把巨劍擋住了疾旭兇猛的攻勢。兩把劍僵持了數秒後,巨劍將疾旭的劍給連人彈開。
「嗚......你......」疾旭重新站起,仔細看向那巨劍的主人,那眼熟的進階騎士的鎧甲令他大吃一驚。「賽依連?!為什麼......為什麼連你都跟弒神者......」
昔日死去的好友竟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又是幻覺嗎?又是弒神者搞的鬼?!
只是好友給人的感覺不復從前,有著過高的危險氣息,雙眼閃著血紅的光。更重要的是,他似乎聽命於身旁那弒神者的話,給予自己重大的打擊。
「你對這人類果然相當執著呢......不過我想你會錯意了。你解除我的封印之後,你就一直都是我的主人。」
疾旭驚訝地說不出任何話,拿劍的力氣不再有。只見賽依連表情淡然地一步步走向了他,伸出手掐住了他的頸子,使他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唔......唔呃......你......」
「你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另一面......而賽依連代表的又是什麼呢?」弒神著說著。
賽依連空出的另一隻手緊抓著他自己的臉,隨後扯了下來。疾旭勉強看著他,禁不住睜大雙眼。
賽依連的面容,竟然變成了......
「我想最清楚的,還是你自己不是嗎?」
「砰!」
語畢,他將疾旭給甩了出去,把他給摔到地面上。在疾旭還沒站好之前,那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再次朝他走來,手上拿著弒神者,同時也用著他自己的聲音說著:「你拚了命地鍛鍊自己、不讓舊事重演。有力量才能夠維持自己的使命,驅逐入侵的魔物。犧牲自己的人生,保護其他人的人生,是皇室公會的宗旨。」
疾旭撫著流血的頭部,慢慢站直,但仍一直聽見那自己的聲音說話。「我要守護一切、我要擔起這個責任......釋放出弒神者是我的過錯,我必須要贖罪,我要承擔這個責任。」
「聽到了沒,這就是你的渴望。」而後是弒神者輕聲說道。「你要的,就在你眼前。」
「不......這都不是我要的......」疾旭開始說著,他再次舉起自己的劍,不被眼前的冒牌貨的言語影響。「我的目標,是無論如何都要解決你!」
再次衝上前,卻被巧妙閃過。隨後已躲避攻擊的那冒牌貨驀地出現在疾旭身後,使用弒神者刀刃穿過了他的側腹部,鮮血頓時流了出來。「嗚......!」
「你最後決定要以這副模樣死去。」弒神者說著,「可悲的人類,最後仍輸給了欲望。」
「你以為你這樣就算戰勝了我?」疾旭雖早已身負重傷,表情卻顯得不服輸。
「什麼?!」
弒神者尚未反應過來,疾旭再次舉起自己的劍,猛地往自身腹部插進去,貫穿了自己身體,也刺傷了身後那穿著騎士領主鎧甲的冒牌貨。過沒多久,那自己的冒牌貨身形變成了一團黑霧,漸漸地消散在他面前。而那弒神者似乎沒料到會有這樣的自我犧牲,也因重擊而暫時失去魔力,一動也不動的在地上,看起來像把普通的腐朽之劍。
疾旭勉強撐著重傷的身子,見此情況禁不住微勾起了嘴角。那過往失去同伴的傷悲、以及給自己的不斷苛責......在那奮力一刺中,希望把一切的糾結都給結束掉。
最後,他雙眼一片漆黑,因失血過多而沒有了意識。
「找到了!他們在這裡!」
在古城內,十字軍青年趕緊呼喚他的同伴前來。雖然他不確定這是不是背著長官去調查,總之他認為自己一定要知道那名騎士的下落,這也算是他想為自己放他走的過失負點責任。沒想到一來,便是他已重傷昏厥的狀態。
「在他身旁那把腐朽的劍......該不會是弒神者吧。」
「把他們都一起帶走吧。」神秘草說道,目光仍直盯著這次事件的主角們。
發現了被通緝的騎士之後,原本預計要延長的審判日將提早舉行。由朱諾城的巴奇利神殿的女神來主持。陪審團有隸屬聖殿騎士團的聖殿十字軍、一名知名度頗高的神工匠、甚至幾名有威望的進階二轉職業人士也都會出席。現在審判時間再過不久就要開始,被審判者卻尚未現身。
「那騎士目前還是重傷狀態吧,真的不需要再延期嗎。」陪審團其中一人忽然說。
「他犯下了重大的罪,這事不容許延遲。」十字軍說道。
「他好像來了。」年紀看來有些大的神工匠說。
神殿的門口出現了兩個人影。一名十字軍攙扶著雖以包紮過卻看來仍虛弱的騎士步了進來,騎士手上還拿著暫時無法發揮魔力的弒神者。
才走到一半,疾旭對扶著他的神秘草說:「謝謝你,接下來我自己走吧。」
「喂,你可別太勉強。」神秘草說著,慢慢放開他。只見疾旭蹣跚地帶著弒神者走到審判者巴奇利女神面前。
「那麼,現在審判開始。」巴奇利女神語氣平板地對眼前的疾旭說,「對於擅自解開封印、屠城、背叛,以及與妖孽做交易之事,你有任何的辯解嗎?」
「......沒有。」
「那麼,我將以企圖謀殺諸神和製造動亂的名義......判予死刑!」
「等一下,我有異議。」神工匠說道,「這名騎士在犯下罪孽之後,並沒有選擇逃避,反而挺身贖罪。老納很欣賞他的作風,所以我提議減輕行刑!」
「他所犯下的罪,可不是挺身而出就能減輕的......死刑對他來說算是很慈悲的了。」十字軍隊長正經地表示。
「我所看到的表現,只是單純的復仇。」一名十字刺客說,「不過我同意神工匠,改變行刑方式吧。」
「那麼騎士,我想聽你的意見。」巴奇利女神說道。
「......」
『疾旭,我相信你會傳承我們的意念......』琪琳隊長的聲音,回響在疾旭的腦海中。
死亡並不會給他帶來救贖,他很清楚整件事情的緣由全因為自己,所以自己的義務,應該是要讓用這一生,為他死去的好友們永遠的悼念,為自己的過錯承擔目前的一切。並且,重新做人。
疾旭閉上了眼,準備做出對審判者的應答。
沒錯,就讓我用一輩子擔負這個責任吧......
不知是過了多久時間的某一天,在陽光普照的好天氣下,一名騎士男子又再度步到了教堂後面的墓園。他走到了一處墓碑前,駐足停下。
「我的雙腿,常常會帶我走回這個地方。」騎士平靜地說道,對著他身旁的弒神者。「為什麼總是要過來,我也有些忘了......不過如果停止過來的話,總覺得會對死者太不敬了。」
「會記憶模糊是因為不想再去回憶吧?果然還是要向前看才行啊。」弒神者說道。
「你說的沒錯,」騎士轉過了身,回過頭來微笑著說:「走吧,老摯友,散步的時間結束了。一起去酒吧喝一杯吧。」
「還是你最了解我呢,劍叔。」
待一人一劍走遠後,躲在教堂後的十字軍青年也走到了他們倆方才站的墓碑前面。
「王室公會的隊長琪琳......」神秘草看著那墓碑,墓碑上的字雖然已過了多年歲月,卻依然清晰且乾淨,看起來經常有人來這掃墓。「雖然我不認識妳,但是能有這樣的屬下......妳一定是位非常偉大的人。在此獻上我的敬意......」
「劍叔,怎麼有些時候不見你在大叔的路邊酒吧啊?」
在某天普隆德拉的路邊酒吧中,身穿流氓職業服裝的紅髮青年好奇地問他身旁這比自己年紀稍大、行事總是悠哉的騎士。他卻從容地回答道:「唔?我幾乎一整天都在這裡啊。你怎麼忽然這麼說?毛頭。」
「是嗎?我有時經過時感覺總會缺少一人,最近都是抽筋在這裡喝悶酒。而且我問了大叔和神秘草,他們也都不肯說你都去了哪裡。身為朋友就不能讓我知道嗎?」毛頭有些沒好氣地說。嘖,神秘草明明是跟劍叔認識最久的,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絕對是因為不想說的關係。
「啊,我想起來了,我有時會去散步。對吧,弒神者?」劍叔轉頭問道。
「對啊,每天散步完才會回來這裡。所以並不算是一整天待在這裡吧。」
「說的也是啊,我好像真的不是一整天都待在這裡呢。」
「所以毛頭,我們的確不是一整天都待在這裡,有時會去散步喔。」
喂喂,你們兩個根本沒回答到我的問題吧。毛頭無奈地想。
真的很難跟這兩個生物溝通呢。
END
劇情看起來真的很模糊,照理來說文字化應該要更加腦補更加有內容
但我也很喜歡原來改圖漫畫中渾沌的感覺,所以也繼續保持渾沌的狀態
跟Ib遊戲文字化比起來,真的是一時心血來潮隨興打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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