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老師在我心中的形象是高大,在未進學堂之前,我極渴望背著書包高高興興地上學,昂首挺胸,所有羡慕的眼光集於一身,那感覺就像拿破侖大勝回歸經過凱旋門一樣威風。那家小孩哭了,最有效的止哭劑是:再哭,我告訴老師。
老師的地位是相當崇高的。未入學之前,我老聽到一個名詞---留堂。我自作聰明地看著那自水溝而出的水想:就由這裡留下,多不干淨呀!我在二年級也被老師從水溝裡沖下來----留堂背乘數表。
但老師在我心中是又敬又畏的,什麼「水溝」都要鑽過去的。
中三時,很多同學都在選科上三心兩意,我文理俱佳,但我毫不猶豫地選了文科。因為數學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就如道士的鬼畫符,我永遠都分不清楚。有一天,學校的主任打電話來問:「LHF,為什麼不選理科呀?」我說:「理科的東西我不太明白,怕讀不來。」
「怎麼會呢?你的物理取得A1的成績,不讀理科太浪費了!」主任惋惜。
我額上立時滑下三滴冷汗,就如考物理試時的一樣,那時我一邊想:「我知錯了,以後要努力溫習,但那時連公式都忘了呢!」但居然取得A1,我的眼珠差點掉下來。我為人八卦,好奇心重,不情願對著數字皺眉,都是唐明皇的野史,宮廷秘史比較能滿足我,最後還是毫不掙扎地選了文科。
在未來方面,我一直都是不知走向那裡才是最好,以前,所有的路媽媽幫我鋪好了,但現在路是要自己走,我在中三時連選了科也沒跟母親商量,去到預科也是隨便填格仔,但想不到最後一隻腳踏進為未來楝梁服務的行列。
但世途險惡,我根本還未學到什麼知識時,就要慷慨就義去實習,被派往一間三流學校(但我并不認為)。我的學校中文系有三個久負盛名的殺手,個個名頭響噹噹,殺人如麻,雙手沾滿師兄師姐的血腥。還好,我的視導老師是當年羅富國一退休校長,今年不知是什麼好日子,特由澳洲回歸,重出江湖,一聽沒落在三大殺手的手中,大樂。
但只高興了幾天,噩耗傳來。我遇上的是太上皇殺手----學校頭號殺手的老師,真是慘無人道。
和學生感情還未建立,太上皇在第4天就來觀課,幸好壯烈犧牲的BB在死後和我投訴了一晚,我早有心理準備,不然一個殺氣騰騰的人來到,我一定被嚇到五臟俱裂。(事後寫字樓小姐也有同感)最後在我謙虛的態度下,他看了2次才過關的,那無形的心理壓力如泰山壓頂,但我對他無怨言。
我在那裡任教三班,都是有問題的實驗班,但和名校相比,我認為那里的學生更有人情味,即是所謂的義氣。其中有一班是令所有教師都聞風喪膽的特差班。十多個學生,但是出位動作一應俱全,原任說只有5個學生願意聽你已是成功,最後我成功令十多個學生專心聽課。還是當年肥CAT教得好,我只用一天時間就把過往的記憶找回來,唬那幾個學生一愣一呆。每次那幾個「壞」學生見到我,老遠就叫我的名字,衝過來和我聯天。還在其它班的同學前舉起姆指直誇我,這一次令我明白到學生只會尊重有才能的老師,但另二班令人泄氣。
第二年就沒如此幸運了,但令我在幾個星期內成大了許多。遇到困難是很多的,但有苦無處訴,跟EX說了也白說。苦水吐多了也不好,唯有咬緊牙關吞下去。我沒有尿尿如此「幸運」,有個人可以詢問,雖然這個人老是不理她。但是尿尿的功課又艱深又不實用,問我也是百問,我也懶得理她。不過心情好時,我會跟露兩口。
就如今次,她深受壓力,不知何以是好,我當然要開金口。還記得有一次,尿尿不知受了壓力,一天到晚打幾十個電話給我,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收線。相比上一次,今次乖多了,只打不到十個(^^但有時找我也不容易)。
其實我并不介意幫忙,只是尿尿不是一個聽別人意見的人。有一次,他問我一問題,我說了幾種不同的解決方法,她用一百個理由來推翻,本質就跟我媽一樣。自己都想好了,還問我干什麼(反白眼)。從那以後關於她的一切,我的答是:不知,不知,不知。
這幾天尿尿的壓力又來,前幾日,一大早來電話,我也感受到,於是耳提面命一翻,想不到這一次她沒有反駁,想是太陽從西邊昇起來。但剛誇完,剛剛的電話又令我「暴跳如雷」。
記得有一次,小姐考試失敗,打電話來哭得「稀里巴啦」的,說了不少負面的說話,我連忙抛下我的朋友開解她。最後我上完課,連忙打個電話看她好些了沒有。她說:「剛才你說了大半個小時的話,我都沒聽到耳朵裡去。」
我立即暈倒。
「HF不要怕,過一個星期後,你就脫離苦海了。」自語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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