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
動作太慢而流了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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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恨極這系統吃文嚼字的龐大慾望;葬送在它腹中的,絕對超過三篇,總計數千字。
剛剛又被這怪獸偷襲了一回,再次心臟被揪緊、驚恐又憤怒地發現又找不回待產的嬰孩,於是它就這樣流掉了。
其實我忽略了嬰孩細細的啼哭;我忘記它發出的警告是在提醒我哥哥姊姊們命喪黃泉的原因,它輕輕踢著子宮希望自己從容地完整地離開母體,它說:我不要這麼急著出來,先將我存檔吧!我還要再待一陣子。----但,長針已經快越過12。絕對當不成一名溫柔而有耐心的母親,臨盆時充塞腦中、眼眶裡、鼻腔耳腔內,還有呼之欲出的舌頭竄動著震動喉嚨發出「嗚嗚--哇啦哇啦--」的音調只說明一件事,一個人母愛現的心態,她焦躁地要讓嬰孩在丑時開始的那一刻脫離自己。
當臍帶被切斷時,嬰孩和她就真的成為兩枚獨立個體。當她發現醫生不如預期地舉起剛接觸空氣的嬰孩輕拍它的背部疏通呼吸,而是將它隨意地置於一條毛巾上,轉身處理下體大量溢出的懾人猩紅,才發現其實腹痛如絞......。忙著拿止血鉗的醫生晃動的身影擋住了嬰孩,她突然驚慌,因為她聽不到嬰兒的哭泣。
於是她終於知道為什麼醫生不拍它的背、為什麼自己會流那麼多血,以及一直少了的什麼:嬰兒的啼哭。因為嬰兒已經不能啼哭了;在她執意讓它提前於丑時出生的那一刻,它便不再細細地啼哭,也不再輕輕地踢著子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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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箱發出隆隆聲響時剛讓晚餐下肚的牛肉捲餅離開腸道。突然發現原來不成形的食物渣渣其實有潛力成為最新式的占卜。流掉一個嬰孩、流掉一兩千字和解放廢棄物的感覺其實很類似: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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