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午後 騎著cucula最新超酷鐵馬
從台中穿過烏日彰化和美
在大肚溪畔眺望 陽光在水面上跳耀
這就是小時候地理課本常常提起的大肚溪
路上偶有卡車呼嘯而過 學著童年小說裡看到的
”肩膀一歪 就讓它過去了”
彎進鹿港小鎮 天后宮前依舊人潮洶湧
裊裊香煙瀰漫的 是人對未來的渴望吧
兩旁小街 賣起了童玩和小吃
小時候和二姊趴在地上玩的ㄤ仔標 彈珠 彩色橡皮筋
在小商店裡用一毛兩毛抽籤換取的糖番薯 蜜餞
也都在這裡找到新生命
老街已經不再像老街 雖然賣著舊玩意兒
但歲月的痕跡已經模糊
嶄新的壁磚貼依舊維護著古老的圖樣
也許 還是有意圖 想勾起我們緬懷的情緒吧
我想起羅大佑的那首歌 鹿港小鎮
前幾年我在台北中正紀念堂廣場的老歌回顧演唱會中 重新聽到這首歌
而今天 我已經走進歌曲中的場景 鹿港
羅大佑在那個年代 從淳樸小鎮走進繁華台北城的徬徨困惑
又再度在我腦海盤旋起來
不只是羅大佑的鄉愁 還有自己在午后的恣意瘋狂
不知有多久 已不曾在大剌剌的陽光下 這麼賣力地灑汗騎車
沒有為了什麼 也沒有趕時間 就只是要騎車 只是單純往一個地方前進
用身體最原始的力氣 忘記紫外線的刺眼
這些 都已經陳年的回憶了
這一天 我在鹿港
找尋到逸失已久的空氣 和童年熟悉的味道...
謝謝cucula
***
SARS 之際歸鄉
出國將近一年 很多人問我想不想家
我沒真正的答案 也許離家多年
早已忘記十八歲那年 一個人在台北吞噬思鄉情緒的感覺
五月十六飛進桃園中正機場 空蕩蕩的機場吐露SARS的威脅
那天下著雨 灰黑的夜幕瀰漫了小島的困惑和恐慌
醫院捉襟見肘的資源分配 醫護人員恐慌也無奈
政府處理急難的能力 讓人搖頭嘆息
日內瓦陳建仁孤獨的背影 閃過中國與台灣政治角力的失衡
醫院裡面躺著等待救援的生命 在國際政治的利益下
顯得脆弱而渺小
政治就像信仰 永遠沒有答案...
我看見長庚林姓婦人的兒子 帶著鴨舌帽低聲啜泣
只是想說 對不起 她們並無意作為”超級感染源”
現在親朋好友離棄 他們無依無靠...
然後媒體接著意正辭嚴說 請社會大眾勿以異樣眼光對待
那晚我很難得地 竟然失眠了
沸沸揚揚說她是超級感染源的 不就是同樣一支麥克風嗎
跑馬燈不斷在螢幕上顯示 SARS病例節節創新高
每個人帶起厚厚口罩 笑容也隱藏在背後
我感覺小島 有了悄悄的變化
是人與人間的信任嗎
我開始困惑 這場瘟疫 究竟要告訴我們的是什麼?
抱著小姪子 他像無尾熊趴在我肩上
人與人之間 可以很簡單
信任如果被剝奪了
生命還要依賴什麼來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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