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4.15與雪對話─大雪紛飛的瑞士四月
從巴黎和瑞士回來 心一直尚未靜下來
夢境中 總殘留著滑雪向下坡衝去的速度
這一趟旅程 諸多體驗在腦海不住翻動 一時也說不清
就容許我隨興地挑揀片段的回憶吧
第一次見到雪 是在英格蘭 今年一月 開新聞台那天
但是見到讓我感動的雪 卻是阿爾卑斯山四月的大雪
那天從洛桑坐黃金路線列車趨向因特拉肯
窗外是大把大把天空灑落的雪 向觀景窗撲來
乘客很少 只有我一人清醒
卻也聽不到雪的聲音
列車經過一片黑森林 白雪斜斜地飄過樹身
就像電影裡北國傷感的冬季 天地只剩下沉靜的黑白世界
我靜靜地陪著窗外的雪
它像是有著好多好多的話想要傾吐
用盡它的力量 飄落 覆蓋這片大地
我不禁會想起很多很多的故事 透過玻璃窗
這是我和雪的對話...
***
2003.04.16 瑞士山城-全民滑雪的策馬特
瑞士策馬特Zermatt 是我很難忘記的一個小鎮
除了奇峻的馬特杭峰的守護外 她就像一個平凡的小鎮
但這裡禁止污染的汽車進入 所以TAXI是電車
夏天有馬車 冬天是雪橇 路上偶有馬的嘶啼聲
我都會恍然置身19世紀的小鎮
原先只要在這裡待兩天 卻多流連了一天
而這一切點點滴滴 都讓我難忘
清晨 陽光正輕輕點到馬特杭峰驕傲的頂點
火車站前已陸陸續續聚集了一群
穿著防風外套長褲 厚重雪靴 扛著長及鼻尖的滑雪板
像朝聖一般 往馬特杭峰腳下前進
似乎每一個的前來 都是為著滑雪
四歲到五六十歲 都踩著雪靴 自信地喀喀響
來到這個全民滑雪的小鎮 我怎可以缺席呢
在租滑雪器具的店裡 領略到另一種單純的震撼
服務的店員是個20歲的策馬特男孩子 他聽到我第一次滑雪
很好奇 也耐心講解許多器具的原理
他告訴我 策馬特的孩子 多數小時後就開始滑雪了
他四歲時 爸爸只要天一亮 就叫醒他上山去滑雪
我看著他拿著螺絲起子 調整大大小小的滑雪板
這是他每天的工作 他很開心地解釋著這些和滑雪的一切
我細細觀察他臉上的表達 看見單純的快樂靜靜地停留
他沒有商業為了服務而堆起的疲憊笑容
但展現的是一種對自己的信心
知道自己做的事 也享受他所做的事
我在他很單純堅毅的笑裡 心裡震了一下
這是我在流浪異鄉時 面對自我脆弱 久違的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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