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左手邊的窗戶看到了慕尼黑的清晨，天微亮，仍有點點燈光。到慕尼黑只是轉機，在機場待的時間也不長，老師説，怎麼覺得這個機場的結構和設備都是方方正正有板有眼的，我問，那感受呢。嗯，頗不舒服。會不會是人的關係。果然，在這兒活動的人，多半是德國人吧，樣態和機場的味道很像。那，我們呢，我們擺在這樣的機場搭不搭？我們呈現的又是什麼樣的樣態？哈！扭動的柔和的軟軟的還是自在的隨意的？同伴開玩笑地說。這倒是有意思的事，我們呈現出什麼樣的樣態呢？因為思維因為語言因為服裝還是因為吃的食物啊？
赱向登機門的時候，在路邊看到一整排的報紙和咖啡機，三三兩兩的人自自在在地拿咖啡喝，我們靠過去研究，要把錢投到那兒啊，後來一個老太太說，yes, it is free。這很難想像，看起來高級的咖啡機自由取用，還有各式茶包。我拿了拿鐵後心裡想，嗯，待會兒喝杯卡布吧！和朋友站在一邊，把第一杯咖啡喝完。朋友對我說，你知道嗎，我有一個想法，我褙包裡的杯子是空的。
我褙包裡的杯子是空的。這真是個有意思的問題。我還要一杯卡布，不也是一樣的心態。兩個人往登機門便一路討論起來……
德國在俾斯麥的主政之後，確實是一直較傾向社會主義政策的，相對於兩次大戰之後逐漸走向新保守主義而裁減社會福利政策的英美，德國對人民的照顧確實是比較周全的。是因為這樣的態度，所以讓人民比較容易有不虞匱乏的心態，所以在享用一杯美好的咖啡的同時不會想到褙包裡的空杯子嗎？所以，高道德的水準背後需要什麼樣的東西支撐？道德本身？經濟？國家或其他給予的安全感？
一個月領六萬元薪水的人可能比較有不虞匱乏的安全感，然後比一個月領兩萬的人更大氣而不斤斤計較嗎？前者都不一定了更何況是後者。不過，多多少少都會有所影響，所以當自己比身邊看到人容易不斤斤計較的話，其實沒有資格以道德的高低來衡量自他。
所謂的高道德事實上只是有安全感為後盾？那不虞匱乏的安全感哪裡來？朋友說國家照顧？就像德國或有些歐洲國家一樣？家庭背景有有關係吧！有朋友說。但力量最大的還是來自自己的心吧！相信源源不絕的力量，相信生命本然完滿，就不虞匱乏吧！
走向登機門的路很長，一路上每隔幾十公尺就有一排咖啡機，三三兩兩的人自自在在地取用。我們互望手中一路上捧緊的一杯咖啡，不禁笑了起來。
＊ ＊ ＊ ＊ ＊
從幕尼黑機場轉機，經過一道檢查手續之後，再進維也納，就不再有檢查的機制。出維也納機場，就像下公車一樣簡單。背著大背包出了機場隨路標走向捷運站，車來，上車發現車往工業區與大片麥田邁進，該是坐上火車了，嚇得一行人匆匆下了車，在麥田邊的車站研究，到底如何進維也納市區。搞清楚方向、搞清楚捷運的樣子，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以後的事了。不過我們還是順利地進到維也納市區。
之前沒想過還會再來到維也納，但元旦聽了一場維也納樂團的演奏會之後就有個念頭，要是有機會再到維也納待個幾天聽聽音樂會看看劇，應該不錯吧。結果，明明把旅行重點擺在波蘭的我們卻決定由維也納進。也好，上一次來已經是13年前的事。傍晚，到霍夫堡參觀，一個畫面上來……當時進到維也納的第一站也是這兒，帶著兩顆蘋果坐在壯觀的建築物前的階梯享受夏季傍晚時分爽涼的我的樣子，至今清晰依然啊！
啊，時光，時光！
日落得晚，悠閒地坐在市場大道看來來往往人們的身型與穿著，很是有意思啊！品味與生活都在其中顯現，想像那背後的東西，然後反射回自己……這就是一種對話吧！閱讀與旅行當然不是智慧的來源，但多多少少都會帶來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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