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著,一連十小時或以上,從星期五很深的夜晚到星期六很晚的早晨,直到要把這一週裡所有出現的種種-情節與情緒,瑣碎與壓力,誰的來臨或者誰的離去.....用一種沉睡的方式,逐一將它們封藏在深海密閉的貝殼裡.]by夏之光/很熱的旅行
有時,回憶的湧現,總是在周遭環境與過往重疊時,也許\也沒有實質上的相似,不如說是突如其來的氛圍,輕易穿越心中的防線,使得那擠在櫃子角落的衣服,得以展.
那是個夏日的夜晚,何以見得呢?因為那天的蟬叫聲跟今晚一樣熱鬧.而天色的深度跟我嗅到的一樣....
女孩,看起來只有國小一年級,小小的手掌緊握住的是-搖搖晃晃的爸爸;街道深深的寶藍色,安靜到連蟲鳴狗叫都有回音,恐懼成了呼吸的節奏.女孩很堅強,她沒有哭.
這裡是陌生的路,感覺離家很遠,四周是寂靜的民房,卻沒有半個人影出沒,
守望相助亭的紅燈閃爍,裡面沒半個人,原以為可以有人幫助的.在女孩的眼裡,爸爸像是瘋了般,所有行為失常的胡言亂語,不只這樣,這個醉漢開始沿家亂按電鈴,其實很害怕,用盡力氣試圖拉住爸爸,卻毫無作用.這時屋裡走出一位年輕男子,一副要幹架的樣子,爸爸又恰到好處的推了年輕人一把,就在一觸即發的那一刻,女孩擋在前面把爸爸往後推,看到這一幕的年輕人,收起拳頭氣憤的轉身進屋裡了.
醉漢繼續發瘋似的前進,女孩連走帶跑的跟上前去,穿越幾條小巷道後;迎面而來的是好大好大的馬路,各色的霓虹燈閃爍.不會吧!那個醉漢已經踏出成功的第一步勇闖馬路,置生死於度外,女孩沒有哭,上前去拉住爸爸,我記得她用盡了全力,耳邊不再是蟲鳴,而是眾人無情的叫罵以及刺耳的喇叭.正前方的車子快速的駛向他們,看來會撞上來吧!女孩閉上雙眼,這些恐懼不安早已超越她能承受的範圍了,感覺好累好累.
那台車卻停住,那是叔叔和媽媽的臉,還分不清事實還是虛幻時,就忍不住先放聲大哭了,這時的爸爸,不管是爬上車頂或是掛在車窗都與她無關了.
睜開雙眼,我從很深很遠的過去醒來....
我們總在最痛苦的時候苦撐,然後因為突如其來的安全感跟平靜裡---嚎啕大哭...
(那激烈的沙風暴,行而上象徵性的沙風暴,不過雖然是行而上的象徵性,
那東西卻同時也像千把剃刀般會銳利的割裂肉身.無數的人將會浴血其中,你自己也可能會流血,而且當那沙風暴結束時,你可能還不太能理解,自己是如何穿過那風暴活下來的.不,甚至不太清楚那風暴是否已經真的走掉了,不過只有一件事你可以確定,那就是從那風暴走出來的你,已經不是踏進去時的你了.)BY村上春樹/海邊的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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