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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19 08:25:57 | 人氣377| 回應3 | 上一篇 | 下一篇

亞洲行日本二、母親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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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以後,就沒和媽媽獨處過二十四小時,因為我是個不黏人的男生。
這幾年,我突然想讓媽知道她的么兒究竟怎樣生活,也希望她有些不一樣的視野,所以決定帶媽出國玩。
朋友皆訝異,因為私下的我滿不愛說話的,兩人結伴的旅行,本就容易磨擦,更何況要我開口和媽媽時時聊天?......但他們仍給我一連串的好評。
我也覺得這是好事,帶媽媽自助旅行,讓她再年輕一次,也是我的突破。
白準備了琉球、香港、馬來西亞、和泰國的資料,因媽說她想再回日本,所以當下改成「京都」之行!
很好,那是一個適合老人家慢慢來的都市。
直到中正機場,才告訴她此次行程將看什麼、吃什麼,媽媽說:
「聽起來好像滿好玩的。」
去任一國度,我都「習慣性」迷路,但這次方向感超好,行程、車程控制得宜,那並非奇蹟,而是責任在身,潛能被發揮出來。
也因為太專注照顧媽媽,幾乎不記得一路上聽過什麼歌曲,我連房間的電視也沒開,此次旅遊根本稱不上有所謂的「主題歌」。
後來發覺,母子倆一路上鮮少談心,總是埋首漫步,隨口讚美京都秀麗的風景,偶爾一陣急雨,四周除了滴答水聲,還隱約聽聞我一直哼唱著不完整的「寂寞的戀人」。
可能是那陣子剛看完「莫文蔚」演唱會,加上歌詞有股精緻的日本味,不知不覺刻在心裡,連自己都沒意識到。
最後一晚,吃膩餐廳的中規中矩,我帶媽媽爬上「京都車站」頂樓廣場野餐,身旁一對對熱戀的情侶,好像我們是打擾他們的外來客。
我突然問起媽媽的初戀!
這是之前絕不碰觸的話題,因我沒興趣也覺得不該問,媽媽竟一股腦兒全告訴我--自她躲炸彈的童年,至後母虐待的悲情青春;從北上大城市的懵懂無知,到遇見不體面卻很老實的丈夫;然後養大三個孩子,面臨父兄的生離死別,接著是我老爸長達十二年的中風生涯等等......
有股泫然欲泣之感,竟是我。
母親一身平平,沒有特別的榮華富貴,悽苦也成過眼雲煙;還沒來得及談場真正的戀愛就進入沉重的婚姻,更別提什麼浪漫與蜜月;如今,兒子願意帶她出來走走,她覺得很幸福。
凝望反照著橙黃燈光的「京都塔」在黑暗閃爍,指引了多少癡男怨女的路?我聽見胸口迴盪著對自己的肯定:
阿中~~
你做了一件很棒、很棒的事~
就是帶媽媽出來玩~~
偷偷擦拭眼角鹹鹹的液體,我還捨不得眼前這片動人的夜景,沒想到媽媽也流下淚水,卻是:
「喔~好睏喔,想回家了。」
「呂太太,現在才晚上七點半,就打哈欠是怎樣!」我沒力地答道。
到現在依然不瞭歌詞中的「戀人」吞了什麼?不解什麼?不要什麼?但,我體會了母親要什麼,我會好好待她。

【叮咚】帶著父母來趟自助旅行吧。

台長: 呂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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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話)
2005-11-25 22:49:10
(悄悄話)
2006-04-25 13:23:27
(悄悄話)
2006-04-25 13:4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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