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若棋我為卒 跳脫此局我為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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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26號我準備返回台北那天的早晨，龍仔來電。
『ㄨㄟˊ。』還在睡覺的我，聲音迷迷濛濛。
「ㄨㄟˊ，小新，我二伯說叫你把出勤表拿給他。」
『喔，是只有我一個而已嗎?』
「嗯！」
『喔！』
「還有，有時間上來整理東西！」
『嗯！』
後來想想，這段話根本就是叫我別再上台北了，只是好像不知怎麼的，老闆不打電話給我，卻叫龍仔打給我。
而那時候我剛睡醒，意識還有些不太清楚，所以這段話我以為沒有暗卡伏筆。
27號，我正在萬隆。
吃中飯過後，我越想越不對勁，於是就打電話給龍仔二伯確定一下。
「ㄨㄟˊ？」
『ㄨㄟˊ，二伯，』我都跟著龍仔這樣子稱呼他，『我有件事情想要請教您一下！』
「說！」
『昨天龍仔打電話給我說叫我把出勤表寫一寫，那到底是要寫到什麼時候?』
如果說，是寫到下個月5號，那麼就是無此危機！
如果，是寫到月底的話，那就是確定了！
「喔，我跟你講，因為工地的請款有些問題，再加上士林的那件被擋下來了；七張的款又有些請不太下來，還有你跟你師父在萬隆待了一、二個月了，款都還沒下來！真的有點困難啦....」
『..................』
「我不是只針對你一個，而是你們五個都放假！然後表拿給龍仔，我下個月10號再算錢給你們！你現在人在哪裡?」
『我現在在萬隆！』
「喔?」他大吃一驚的口氣，「那你就做到月底吧！」
『嗯。』危機確定...
是嗎? 預估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之前就有一個師父跟三個學徒被砍掉了，所以，接下來的就是我們五個?!
於是我跟我跟的那個師父討論這件事情。
「好，我在幫你問問看！」
『嗯，謝謝師父！』
隔天，剛好龍仔跟修阿還有阿司來萬隆拿工具。
「欸，龍仔，你二伯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五個小朋友(他都這麼稱呼學徒= =)都放假啊?」師父說。
「喔，對啊！阿就沒錢了咩！」
「啊?你們五個都放假?」阿司才剛結婚渡蜜月回來不久，當然在狀況外。
於是我先行離開去拿個材料，好讓師父有更好的機會可以刺探。
後來他們三個離去之時，師父跟我說了一個事實。
「剛剛龍仔說他二伯交代他們四個要演戲給你看，所以，真正的只有砍掉你一個！」
『！！！！！！！！！』我大受打擊。
為什麼? 為什麼是我?
我自認為在工作上甚少摸魚，該有的進度我都會拼出來，以我一個學徒的薪水，出來的進度有時還可以拼上一個師父，這我就不懂了！
說摸魚當然人人都會偶爾為之，但我相信摸最大的不是我！
比能力比經驗比資歷，我又不是最差的那一個！
「其實這個沒什麼啦，反正老闆按我估計就快倒了吧！」
『他有沒有說原因?』
「他說他二伯沒有說原因！」
『喔！』
後來的幾天，我連續失眠了幾個夜晚。
我不懂，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讓老闆fire掉我！
後來我想到了一個原因，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罷了。
『師父，這幾天我在想，該不會是因為上次瓜的那個原因吧?』
「.........可能有！」
大約上個月中的時候，我在萬隆為了找個零件而忙到焦頭爛額。
瓜，是一個我們公司上包的工地主任。
他可能看我走來走去，以為我在混，但憑良心講，我跟我師父都覺得他是最混的！
當我走過他身邊的時候，他伸出手，捏住了我的......奶頭！
『別鬧了好不好！我在忙！』我撥開了他的手。
「霍霍霍霍霍....」他做出武打動作。
那時候真的超想拿把東西從他頭上給敲下去的！
幹！我都在忙了，你開啥屌玩笑！
但是我還有事情要忙，還有進度要搞，所以我當然不會節外生枝。
但卻沒想到，有時候，小人是不跟你玩這套的！
後來瓜到11樓跟師父談論工作上的要點，我在一旁很臭臉的等著他們說完。
『師父，你們談好了嗎?』等到他們兩個都沒說話的時候，我說。
「好了啊，怎樣?」
『幹！瓜我跟你講，你最好下次別開這種玩笑！』
「我又怎樣啦！」靠杯，還裝傻？
『你自己剛剛對了我做什麼事情自己知道，尊重是互相的嘛！』
「好啦好啦，你開不起玩笑就算了！」
『靠杯，這不是開得起開不起的好嗎?我在忙著找東西好不好！』
「小朋友，沒事了啦，算了算了...」師父在一旁勸。
「好好好...下次不開你玩笑就是了...」說完他馬上走進電梯。
『靠杯咧，師父，你知道嗎? 剛剛我去找東西的時候，走過瓜的身邊，他捏我奶頭耶！而且我把他的手撥開的時候，他還＂霍霍霍霍＂的哩！』
「唉喲，沒事了沒事了，算了啦，別跟那種人計較！」
『開玩笑要看時候的啊！又不是說今天大家都在休息，那開開完笑也無傷大雅。問題是我正在忙，他開啥屌玩笑！？』
「好了好了，做事了做事了！」
回到28那天。
「我跟你講，很有可能瓜跟老闆講這件事情，因為前幾天他找老闆找得很兇，而且瓜很可能加油添醋進去，再加上老闆要請款有時候還得讓瓜簽字，所以很可能其中有著利益關係！」
『.......什麼利益關係?』
「很可能老闆要瓜多簽幾天在東興的點工，瓜可能就用這件事情當條件...」
『............』
「而且很可能老闆很早就想砍人了，只是因為剛好發生你這件事情，所以就...」
『所以就拿我當卒，犧牲?』
這件事情讓我學到一個教訓：小人當道！
很好！很好！
瓜我記住你這筆了，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28日晚上。
我默默的收拾著東西，既然都已經知道結果了，我想，對著其他人大吼大叫的也沒什麼意思，更不可能改變結果。
「欸?什麼時候要搬家啊?我哥說了嗎?」修阿看見我收拾東西，隨口問著。
「哈哈，這種事情是要趴數夠了才會知道的啦！」號呆a說著。
我心裡不禁冷笑。
趴數? 你這種人知道了就叫做有趴數?
說穿了，你不過是條跟在龍仔後面的一條狗！
無怪乎龍仔曾經跟我說過你很忠心！
什麼事情都以他做中心，靠杯，你以後娶老婆要不要讓龍仔決定啊?
人必須要有主見，沒主見的人以後也是慘淡。
這不是我對他有意見而說的，這是我師父說的！
29日早上，倒數第二天上班。
『師父，你問得原因怎樣了?』
「你相信不相信，老闆昨天找我去喝酒！」
『！！！！！！....真的假的?』
「真的啊！」
『然後咧?』
「真的啦，真的只fire掉你一個！」
『不，我是說原因呢?』
「我有問他，說瓜之前玩得太過火了，是不是因為這回事，然後老闆就推說不是因為瓜這件事情！」
『那不然咧?是什麼原因?』
「這個他就沒講了！」
『嗯，我知道了！』
「他媽的，龍仔也很沒擔待，再怎麼樣講，你也是他介紹上來的，知道什麼原因都不跟你說喔?」
『算了啦，師父，別再說了！』
「我想可能老闆要給龍仔一個台階下吧，所以才講說你們五個小朋友都放假。」
『不，師父，我覺得這不是台階不台階的問題。』
『今天如果龍仔挑明了跟我講原因，我反而不會怪他，因為畢竟決定者不是他，而是他二伯！』
『但是今天龍仔可能明明就知道原因，但是卻一點都不跟我說，那這樣子就會讓我感覺到，這個朋友不要也罷！』
「...........」師父無言，我想我講得也有幾分道理讓他無法反駁吧！
很好！
親愛的老闆，如果你敢欠我工資不給的話...
我知道你的弱點唷，幾天就可以讓你倒地不起！
當然不是人倒地，而是公司垮了！
小蝦米...很多時候是會戰勝大鯨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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