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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4-01 22:05:38| 人氣6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神經式進行曲之弒兄篇──禍從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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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式進行曲之弒兄篇──禍從口出

刑場上,一矮身男子,身著龍袍,傲然的負手站立。

氣勢之威儀,有著龍嘯天下之姿,令人不敢正視。

但在場的人只有一個人例外,那人赫然是先皇所立太子“裝明灰“,而此刻的他卻是刑場上一名待斬之人。

「好一個皇帝,看來今日就要發出您的龍威啦。」明灰諷道,眼神直盯盯的看著矮身男子,「好一個斬草除根,先是逼死了父皇,今日就要把孤斬殺於刑場上,這番羞辱真是令孤承受不起。」

對於明灰的嘲諷,矮身男子聽了,哼笑了一下,不引以為然,神色泰然,說:「皇兄知曉朕今為何要置您於死地嗎?」他停頓了一下,道:「本來您大可安心的繼續做您的太子,等父皇百年龍歸後順利登基為皇,而朕也大可安然繼續當朕的逍遙王爺。」

明灰哼了一聲,譏道:「哼!孤倒是要聽聽,你還有能什麼樣的偉大說法。」他再冷哼了一聲:「願聞其詳啊,逆賊,澎.勇.誠!」

勇誠先是冷瞪了明灰了一下,然後轉身背對著明灰,望向不知名的遠方,道:「皇兄最知道朕的個性了,朕所做的事情,一定都是有原因的。」

明灰一絲冷笑:「哼,好個原因,不過是在替自己找藉口罷了。」他要的是整個天下,至於原因,不過是他所利用的一個藉口罷了。

「還記得當年父皇八十大壽,大宴之上,你所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嗎?」勇誠不理明灰所說的話繼續講著。語氣裡,含有著無盡的滄桑之感。

明灰不再冷笑,而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茫然,難道勇誠起兵造反的原因,是起緣於自己?是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成了王朝的罪人?是自己做了什麼使二弟變成了今日非殺自己不可。

一團謎樣的問號光輝,在明灰的周遭浮起。

皺眉,努力思索著當年大宴之上所發生的事。

二弟的青樓不舉……

二弟的青樓不舉……

二弟的青樓不舉……

二弟的青樓不舉!!!

良久,眉頭舒緩,想起來了,難道就為了那無心之言,他就得死,太可笑了。

明灰愕然,看著勇誠,不可置信的眼光直盯著他的二弟。

勇誠見狀,冷笑了一下,隨即憤恨說道:「您可終於想起來了,當年之辱可真是沒齒難忘啊。」

「不錯,孤都想起來了,沒想到,為了這麼可笑的理由,就值得你弒父殺兄。」明灰冷聲說著:「就是當年大宴上,孤把你去青樓尋樂,不舉之事,當著父皇、小瓶及百官之面大肆宣揚那事。」

風吹過,黃沙隨風而起,然後,落下。

一片寂靜。

站在一旁的劊子手,對於兄弟倆的談話,字字不漏的聽進耳裡。

原來勇誠皇帝是個上青樓都不舉的皇帝啊,劊子手心想道。

勇誠聽罷,不禁氣罷,臉紅脖子粗,怒吼回道:「不!不是這事!」

他忘了,他竟然忘了,他竟然忘了自己要殺他的原因,這搞什麼鬼?搞什麼鬼?搞什麼鬼啊───!

這樣的話,復仇的快感就沒了。不行!得想想辦法。

他轉回身,兩眼泛出陣陣寒光,怒視著昔日的兄長:「哼!你這健忘的東西,看來你是真的記不得了,既然你記不得,朕殺你也無用。」

明灰稍且心安,不料……

「所以……」勇誠摸著下巴的鬍鬚,哼哼地笑了兩聲,「就讓朕來親口述說,好讓你死得明白點!」

明灰身子一震,顫抖著身子,臉色發白的看著勇誠。到頭來,還是不願意放過自己?就真得那麼恨我?

孤做錯了何事?

「那過往的傷痛,深深刺中了我的心,使我的仇恨掩蓋了對兄長的敬意……」勇誠又再度望向不知名的遠方,喃喃訴說著。

當年,廷嘉皇帝八十大壽之宴上。

太子裝明灰與二皇子澎勇誠,把酒甚歡,無所不談,敘往事,嘆今朝。

酒過三巡,太子微醉,便開口胡言了起來。他沒想到的是,幾句無心玩笑話,造成多年後的殺身之禍。

「我說啊二弟,外傳二弟身高號稱一米七,真是胡言!孤的二弟可是逍遙矮王爺啊,這種胡話竟也有人敢說。」明灰身子微晃的邊說邊笑著。

無醉意的勇誠一聽臉色一陣青,僵立的站著。痛處被自己的兄長戳中,情何以堪!

「二弟的身高不過一米六,竟還有人…還有人亂說胡話。哈…」

「皇兄,您喝醉了。」勇誠語氣冷硬的說著。

「不不,孤沒醉……孤還好得很呢。哈哈,一米六、一米六的……」明灰一不穩,隨即滑倒在地。待人扶起之時,已呼呼睡去。

看著下人們扶著皇兄離去的背影,他心中一股怒火竄上。

他握緊了拳頭,怒瞪著漸行遠去的身影。

我會讓你為這幾句話付出代價,即便是無心之言也要讓你付出代價!勇誠心想著。



勇誠大笑三聲,神色泰然的望向兄長,語氣平淡地道:「現在你總該知道朕為何殺你的理由了吧?朕要讓天下人知道,禍從口出的下場,就算是朕的兄長也不例外。」

勇誠揮袖,隨即朝向觀望台上走去,不再回頭。

「在奈何橋上好好回顧吧,朕定會幫你風光大葬,而屍首也會令人幫你修補好的。」勇誠用著沒有人聽的到的聲音說著。




一切都這麼定了案了,當日他的羞辱,今日總算可報一仇。

但,為什麼胸口會悶悶的?

「哼!殺了一個我,還有千千萬萬個我。」明灰氣運丹田,朝著觀望台上大喊。

不甘心,不甘心哪,如此的無心之言,便是換來這等下場。


那身著龍袍,漸漸離去的背影。

既孤單又淒涼,逼父殺兄,他未來所要走的,不過是個不安心的王道罷了。

我又何必在不甘。

哈、哈哈、哈哈哈---勇誠啊勇誠,其實勝利的人,是我。

我換得了問心無愧的死,而你,換得了不過是個逼父殺兄的臭名。

所以,我贏了。


他望向觀望台上,身著龍袍的矮身男子。

輕蔑地笑了笑,隨即閉上了眼,等待著揮下的那一刀。


時辰一到,監斬官一聲令下,劊子手舉起斬刀,手起刀落。

微風吹過,血霧飄散於空中,最終灑落了在地上。

觀望台上的人,身子輕輕一震。


奈何橋上,他傲然站立,瀏覽過往人生。如跑馬燈一樣,當年事一一浮現。

「皇兄!你看看,近華園那邊的宮女真是他母后的好看啊!」十歲的二弟,扯著自己的衣角,嚷著自己向近華園那邊看去。

「唉,真羨慕你這個逍遙王爺阿,啊!又被你將了一軍啦。」書房裡,兩兄弟邊下著棋邊訴說著自己的心事。

「哈哈哈,二弟真是不行,連舉都舉不起來。」爽朗的笑聲,自青樓內響起。

「我說啊二弟,外傳二弟身高號稱一米七,真是胡言!孤的二弟可是逍遙矮王爺啊,這種胡話竟也有人敢說。」

「朕要讓天下人知道,禍從口出的下場,就算是朕的兄長也不例外。」

「就算是朕的兄長也不例外。」

「兄長也不例外。」

「不例外。」

「不例外!」

淡淡一笑,他走向孟婆前,一口灌下那孟婆湯。

意識漸漸模糊了……今生,來得快,去得也快。

「下輩子,再也不要惹惱矮子。」這是明灰意識消失之前,警惕著自己的最後一句話。

當日禍從口出,今日償還,人頭落地,血灑刑場。


觀望台,身著龍袍的男子,眼角溢出了一滴眼淚。

「這是風吹的,是風吹的。朕才不是在哭……」

刑場上,屍首已被抬走,只剩下那一灘未乾的熱血。

望著殘有餘溫的血,有著一滴清淚落在觀望台上。

後悔了嗎?大概是了。

但又能挽回什麼呢?

就讓悔恨陪著自己一輩子吧,令自己永生難忘。


這一場,你贏了。

而我,輸了。

一輩子。

台長: 小殭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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