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我的寒假早就開始一個禮拜了,可是直到今天才上完這學期的最後一堂人好好教授的課。
在研究所和工作兩邊擺盪好久以後我決定要去工作,不念書了。
只是我有多堅定,暫時還只有我自己知道而已。
其實一直就不是讀書的料,只是愛耍嘴皮子而已。
這樣的決定,是幫助自己解脫,是該輕鬆開朗的。
可是,決定了以後卻怎麼做都還是不踏實。
我想我是太過習慣有人庇護的日子了。
所以,人好好教授突然終止他這學期的最後一堂課時,我感傷得不想馬上離開教室、我感傷得不捨得結束這場,總是巴望著快點停止的鬧劇。
越過了這個學期,再能依賴他的日子就少得可憐了。
他渾然不知,離開教室前還跟瓜、果和我說,寒假要記得看研究所考試的書,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對嗎?
我的歉疚然後無聲的滿出我的腦、我的眼、我的耳、我的嘴…,
我身體的每一處毛孔猛烈的噴發濃濃濃濃的抱歉,
那些...滿佈在他離去以後的我的整個世界。
時空彷彿又跳回到離開南華前,顏老闆沮喪的辦公室一般。
為什麼好像不管怎麼做結果都一樣,都只會讓人遺憾?
所以拖著瓜遊蕩到天黑了才回家。
將軍,雖然我常常嘴裡不饒人的愛埋怨他,
可人好好教授是真的好,只是誤把過量的希望期待還有信任擺在我肩上而已。
知道嗎?
我其實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麼工作好。
為了一個未知,傷害那麼努力為我鋪路的人,究竟對不對?
顏老闆要我去選會長,要我一路在南華努力,
他給我的最後一通電話,用微弱的聲音誇讚我厲害,卻又問我是不是真的要走?
我幾乎可以預見,不久的幾個月後,人好好教授會怎麼在某個道別的場合裡,將沮喪傾倒在祝福之上的窒息場景了。
如果當初繼續待在嘉義,我的現在會有什麼味道?
如果繼續考研究所,我的以後又會有什麼味道?
告訴我,我的固執究竟對不對?
我就快要分辨不清對跟錯了,怎麼辦?
如果未來有千百種可能,那麼我的這個選擇,是直線還是螺旋?
世界是不是非得這麼多抉擇,非得這麼多遺憾,才榨得出快樂?
跨出了這一步,我是朝你邁進一大步,還是又離你更遠一些?
你呢?
你是正朝著我的方向前進,還是背對我走開?
告訴我,如果我能給你的也只是期待後的沮喪,該怎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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