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標題的瞬間,[在我的墳上起舞]像字幕閃過
不過那無關緊要。
話說那天去掃墓,從前一晚我娘就不斷沙盤推演:[人一定會很多,我看還是妳開車我騎機車,萬一車很多開不進去,我還是可以騎進去]
(心之音:不過是要去掃墓,大不了提著祭品走進去,有什麼好緊張)
[既然都要開車了,一起就好,萬一下雨騎車多麻煩]
然後整夜擔心的我娘,一早把雜七雜八細軟粗紙都ㄔㄨㄢˊ好,端站在客廳門邊直催促我和老三起駕。(也沒必要站門邊顧門口吧!娘。我們又沒要逃走)
老人家好像都這樣,平日生活太輕淡,有個什麼事(婚喪喜慶動土祭祖,甚至不過是搭車去隔壁縣市一趟)就是非常不得了的[大件事]。
她們習慣從事發八百小時前開始企劃,隨時隨地都在思考該怎個[完事]。好像不這樣,這事一定會[凸槌]。
然後我們上路,不到十五分鐘開始發現車潮,我娘的憂心碎唸又發作,但是又一邊自我安慰:[應該很多人都在選舉第二天就順便拜好了,人應該不會像去年一樣多]。雖然說了很多次[應該],還是讓我們眼見路邊,應該沒那麼多,卻屁股頂著腦袋的兩排密實車輛。
然後高潮發生在,墓園入口處有警察攔車,不准任何車輛進入,我娘火了:[不給進去,這樣要行勁哼勁哼(宜蘭式台語,很遠之意),我就說要騎機車來嘛?]
只睡了三個半小時的我小不爽:[不然我現在載妳回去騎機車啊!要不要?]
我娘又碎唸一大段,然後不斷強調:[從這裡行,要行勁哼勁哼~~~~~]。直到我們三人踩過爛泥和別人家祖先的城堡,到達刻著我們家那少見姓氏的墓園才停止。
幫忙鋪張完祭品,跟看起來像陌生人的親戚有一搭沒一搭寒喧,我和老三退場如觀眾般聊天。
我四下張望環境,一望無際層層疊疊,一戶挨著一戶,心想若要我自己找來,恐怕天黑也尋不著祖先的房子。
[幸好我們姓X,不然就更難找了]
[對啊對啊,要是姓林還是陳就麻煩了]老三深有同感。
我心生一計問我娘:[媽,我們可以在墳墓上插旗竿嗎?這樣以後我們老遠就會看見,就不會找不到了]
[哪有人家這樣的,不行不行]
我娘用[妳這死孩子在胡說什麼]的小惱怒語氣回我。然後提供一個自以為萬無一失的辨識法:[妳看那邊有一個電塔]指向遠處前方:[對過來就是我們家的啦!]
[媽,那個大電塔,不管從哪個方向都可以對到啊!]
我還是覺得插旗竿很好,如果不會觸犯到什麼祖宗忌諱的話。老三也說:[對啊,插一個像高爾夫球果嶺那種的旗子]我娘完全不想理她生的兩個女兒了。
然後我看著前年重新翻修的祖墳墓碑:[媽,為什麼要刻X氏一派祖宗之墓園?別人家都寫什麼佳城,聽起來很豪宅]
我娘大概覺得我很愛找碴,隨便塘塞一個理由便走開去。
[我們可以寫什麼花園啊,寢宮啊,別墅什麼的啊!多氣派]兩姊妹繼續閒言亂語,渡過一年一度來祖先別館小憩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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