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流一波一波的來
似乎沒有溫暖的時候
雖然在去年還囔囔著沒有冬天
昨天出門時風還是一樣的強勁而寒冷
剛開始時好不適應
手抓緊著袖子不讓冷風鑽進去
因為乾冷 嘴唇都紅了
走著走著 從腳底板開始 慢慢的溫熱起來
漸漸的 似乎不這麼的冷了
如果剛好照到太陽 那真是幸福的享受
走道途中 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來電顯示 不知道該不該接
或是 該說些什麼......
前年冬天,我坐在市區的咖啡店裡,在心理嘀咕著今年的天氣還真是詭譎,因為早上出門時明明就還是大太陽,怎一到中午就忽然下起了大雨,真是搞不透。
脫下跟心情一樣糟糕的外套,進了咖啡店,今天似乎沒什麼人。在靠窗的位子坐下,點了杯熱呼呼的咖啡,期待這場雨趕快過去。
窗外的雨,毫無節制的狂瀉。(哀!也只能這樣了)我默默的說著。
好久沒有這樣一個人靜靜的喝著咖啡,沒有任何的急促和安排,整個心空蕩蕩的這樣坐著,我很懷疑我竟然沒有想起任何事情,或許有一絲絲的想起,但很快被掩埋了也不一定吧。
這時候咖啡店的門忽然被很用力的推開,叮噹聲也不似咖啡店的優雅,急促的搖晃起來。我好奇的抬起了頭,在想著是誰那麼的沒有禮貌?於是,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你匆忙的尋找位置坐下,看著你濕漉漉的頭髮,我心理笑著,你應該也是這場雨的受害者吧。撇開被淋濕的狼狽,你是個好看的人,不算太過清秀,但在你臉上顯現的孩子氣卻不經意的流洩,因為太過匆忙,你坐下時還差點把椅子撞倒,看到這我忍不住笑出聲。
(啊,對不起!)這是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我沒對你說話,只給予一個淺淺的微笑,而你也回報一個羞捻的笑容。你的微笑看起來那麼平淡,卻深深的抨擊我的感官。
我望向窗外,用手指劃著玻璃,隨著雨滴一點一點,描出跳躍的弧線,這無意識的動作持續了一陣子,直到咖啡都涼了也沒注意。
看起來這雨勢似乎沒有要停的意思,今天還真是無奈。站起身準備要走的時候有個聲音叫住了我。
(嘿,要不要一起叫計程車回去?)你這樣跟我說
(喔...一起?)因為你突兀的提議讓我頓時說不出話來
(對啊!你住哪邊?)
我說了我的住處後,你開心的笑著說你住的地方剛好順路,我在想,這雨天或許也沒那麼糟也不一定。
這時候你撥手機叫了輛計程車,速度很快,不到2分鐘車子就停在門口了。你讓我先上車,原本在店裡暖和的身體,一接觸到外頭冰冷的空氣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從小我身體就不好,過敏體質常常讓我受盡了苦頭;坐到車子裡面後,我搓著手想暖和一下。你注意到了,轉身從包包裡拿出一團黑黑的東西,好奇的看了一下,想知道你在幹麻。
(這個可以借你!你會冷對不對。)你笑著說
(這是......?)怯怯的問著
(是我的圍巾啊,雖然有點舊舊的,但是很保暖喔!你可以先包住手,或是把它圍起來都可以。)
(真的嗎?這樣不太好意思,沒關係啦,我已經習慣了。)我微笑的對你說
(真的沒關係,我覺得我們一定會再相遇,那時後再還我就好了!)你開朗的笑著說
你將圍巾圍住我的脖子,繞了一圈,我現在才發覺,這圍巾長的驚人,但卻很漂亮,也很細緻,灰絨色襯底,淡駝色的斜紋交叉,織出溫暖的感覺。如果人生偶爾來一段這樣的情節,是不是天空就會明亮許多?默默的把手藏在圍巾底下,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笑容太過溫暖,這趟車程到後來竟熱的有點發燙。
我不相信緣分這東西,所以我跟你交換了電話號碼,車內氛惟太醒目,導致車窗外的景象一個一個漸漸模糊,車開著開著,我竟然睡著了!
搖醒我的是司機,他說你已經先下車了,並且也已經付了車錢,我尷尬的不知所措,因為剛睡醒,頭有點重的分不出方向,連忙跟司機說聲謝謝後就下了車。這時候的雨也已經停了,看看手機也已經7點多,走上公寓狹窄樓梯,開了房門,脫掉外衣,全身不知怎了的疲累不堪,看到熟悉的白床套就倒了下去。
這一夜,睡的特別沉......。
夜裡,感覺身體翻來覆去,明明熟睡著,思緒卻忽然清晰起來,呼~又是這樣,這已經是習慣了,自從我的身邊沒有你以後......。看了牆上的鐘,昏暗的夜透露出些許月光,不是銀白色,而像是灰灰的塵,密密麻麻散在空氣中。四點了,感覺有些寒意,把身體埋進棉被裡,試著再度入睡,眼睛閉上了,在漆黑的眼瞼裡,有一絲絲的光,跳躍著,分不出什麼顏色。
還是睡不著,無奈的起身,在凌晨五點多刷牙洗臉似乎是件很好笑的事情,天都還沒有亮,好像世界上只有我還在呼吸,吸吐一切情緒。為自己沖了一壺咖啡,吃了片吐司夾草莓醬,甜甜的果醬配上苦苦的咖啡,有不可思議的調和感,這是你說過的......。
這是我的習慣,在一天即將開始之前,轉緊發條之前,我彈鋼琴。第一個鍵下去,是渾厚的低音,沒有固定的旋律,從古典到流行,從爵士到鄉村,隨意的讓手指流動,在黑與白之間交錯,彈的不只是音樂,是我的心。
一年多了,昨天接起你的電話後,熟悉的聲音在話筒響起,我怔了一會。
(唯,是你嗎?)
(嗯,是我)
(......)(......)沉默,往往是期待的開端。
(我想見你,可以嗎?)
(見我?為什麼?你都......)
(我不知道,或許你不會答應我,但是我想了很久,很久)
(嗯...)我的習慣......
(真的,我真的,真的很想告訴你一些事情)
(不能在電話裡說嗎?)
(或許可以,但是,我不想,我想見你)
(嗯......)
(那明天我等你,在那家咖啡店,你知道吧)
(嗯,我知道)
(那,再見囉)
(嗯,bye)
(see you)
對話清晰的在我耳邊回響,一遍一遍的。
七點多了,太陽也露了臉,我看著晨霧的變化,腦子空空的,差一點,我就要哭了出來,但我忍住了鼻酸,強迫自己不要這樣。
我遲到了,不是故意,而是我在等待,等待能以乾淨的心情去見你,在那之前,我沒有辦法講話。
坐著公車,不去多想什麼,該捨去的早就已經一乾二淨,原本以為剩下的只有麻木而已,但見到你的時候,卻不僅僅如此;還有,更多的情緒翻騰。
(別在這了,你有開車吧,我們去海邊)我這麼對他說
你穿著那年我們一起去買的毛衣,我也有一件,卻不知道被眼淚沾濕了多少遍。
(好)你沒有詫異的看著我,好像知道我會這麼說一樣。我發覺,你也變了。
需求是最大的終極武器,假如當初我對你給的溫柔沒有那麼大的渴望,假如你對我給的愛沒有那麼急迫,那麼我們現在的關係是如何?也許就會像你當初對我說的:過各自的生活,好嗎。
在你的車上,我熟悉的按下音響的開關,流洩出的音符我並不耳熟。我們都沒有說話,聯繫著的只有車內的空調和音樂,或許也有那些許的餘光。
是海,我站在提防上看著遠方,這時後感覺更冷了。感覺你站在我身後,正緩步走過來。
(這是我們第二次來海邊吧)我裝著語調,輕鬆的說著
(好像是吧)你看著我的臉說
這時候我才發現,你改變的地方。
是你的眼神,不再是孩子氣般跳動的眼神,而是更加的成熟,我望著......。
(我可以抱著你嗎?)
我還來不及回答就被你抱住,想抗拒但發覺,這體溫好熟悉,熟悉的味道,在你的髮際,你的大衣,你的頸間......。我的呼吸開始不均勻,急促了起來,我不知道我怎麼了,直到臉頰被淚水沾濕,漸漸的,越來越多,我開始哭泣。
(為什麼?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哽咽的聲音透露我哭了
(別哭,對不起...)你貫有的溫柔聲線
不禁的,我抱著他,什麼都不去想了。
之後,我也忘記發生了些什麼,回憶只剩下你的吻......。
隔天我在你的枕邊醒來,看著你的臉,輕輕的微笑漾起,你現在做著什麼樣的夢呢,能笑的那麼甜蜜。用手指輕撫你的輪廓,從眼角,到唇邊,下巴,胸,每一處都慢慢的複習。你似乎被我吵醒了,瞇著眼說早安,白色的棉被裹著我們交纏的身體,後來我又被你的溫柔攻陷,一次又一次......。
我小心翼翼的捧著愛情,深怕它不小心碎裂,那天你不說一聲的離去,留下的幾句簡單言語,輕易的打破我所有的相信與愛情;我懂,我懂你。
你從不輕易說出承諾,我也不敢輕易要求,在那天之後,我拾起被丟棄很久的信仰,也暗自發誓,再也不要這樣輕易的迷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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