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尾出發,43元的客運車資,不到一小時的時距,沿途的元長鄉、新社街景有點印象,只是這次的俯觀,那次誠懇徒步的向前又向前。
相信自己熱愛生活,能用腦用筆用感覺保留每一場每一時的交際,我不善交際,為了研究課題與旅行,開始親近很多不同自己的文化景緻,嘗試在圈圈與圈圈交集或聯集,用不多的語言,掏出那個願意分享的心思,對,我時常讓對方侃侃而談,在沒有防備下說著日據時期的躲防空洞故事,在沒有多少心機的當下說著哪一戶村里長貪汙了多少黃金,於是我只要靜靜地聽,偶爾,過際的幾句「這種例子真的......好讓人羨慕!」「這些年輕人都不懂了...你們需要出來...」之類的,那些人,願意的,我就願意好好的聽,默默地連結地方與文獻,有時像八點檔的家族史,有時讓我暫且停在1940年代的街道上吃吃喝喝,一下入神,一下抽身,生活的熱愛就在進出有餘,而我一直堅信不用自己小世界的概念去框架世界的世界,可以活得自在又快樂!
西螺的這晚睡在「西螺背包客棧」,為一處老房子整理的青年旅行好住所,目前為螺陽文教基金會管理,主要的通聯處是對街的西螺延平老街文化館,很幸運的是當天中午我才撥電話訂床位,不過這幸運只讓我有這一晚過夜的機會,周一至周三都是客滿的!入住的周日(2012年7月29日)又逢該單位舉辦國際志工研習營,所以店主人員接客忙碌,腳踏車也空無一台可騎,我只好入房、洗澡、洗衣、晾衣,繼續向前走,在西螺小鎮的「慢條斯理」中休息靈魂。
我得說,我在前往西螺前,曾想過一個藝術家李先生,李先生是當年博物館有意思的藝術家之一,工作的配合,還有他禪味與理念的實踐,上次見面是淡江大學碩士畢業後,我得舉家把人車物搬到高雄,那時騎機車從淡水南下的計畫中,一站就是至西螺大橋,而他當時也回西螺家鄉開始整治一個軍方管地,呈現藝術軍營的交流空間,西螺讓我能連結想像著他以及博物館工作的片段。當然,最驚人的事發生了,下了客運,入了背包客棧,他坐在一樓與駐村藝術家正在互動交流,看了他兩眼,他也定睛許久,「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幹嘛坐在那邊?」哈哈,這是他對我說的兩句話,而我,早已對這樣的巧合有些憨笑了!在臺北能夠巧遇親姊,在哪遇見久違了你我他,都是種讓我「一期一會」的歡喜!
對於西螺,教科書中的印象,騎機車南行的經驗,大甲媽祖進香必經的西螺大鎮,尤其今年與福興宮媽祖的感性對話,請了令旗一面,還應允會帶福興媽令旗同遊遶境。這種信仰的感動,如我又回到廟中點香、敬拜、回味那時睡佛祖供桌下的舒適,幫佛祖爐整理了香枝,在陽台看著消失的喧鬧,大甲媽祖進香帶進的人潮與呼喊在耳後,現在只有我一人,雙手合十,再度熟悉這老地方。
進香無法走到的景點,是臺灣境內最大的石敢當(林衡道語),是振文書院,是老大媽廣福宮,是街道中比比相鄰的醬油工廠、米店,是傳統美食街,是幾片巴洛克的花牆,都在此時沒有逼迫感的入我眼簾,這次來到西螺的目的在此,在慢慢地看著、重複著、斯文地理解西螺。
西螺的「老邵小籠包」不怎麼樣,略帶厚重的皮,肉餡汁味尚可,配上在地醬油膏是有加分的作用,不過,即便寫多詳細的點菜單都是枉然,四五桌客人以及門外五六位等候的人能夠讓四五位工作人員忙到「忘單」,看我一人坐到每一桌都上了菜,還來問我點了甚麼?比我晚到三桌數以上的人都大口吞著麵、嗑著包,牆上滿滿一面的「莫生氣」到底是教訓客人對這些「小毛病」莫生氣?還是說服自己不要在意客人的等待與抱怨?
我誠懇的認為某種商業性叫做「服務」,你可以無表情送餐點,可以愛理不理客人茫然的點菜方式,但是沒有一套系統與用心的「點菜/送菜」機制所要說的就是「你還沒有準備好開一間店!」。在西螺,還有讓人豐美的「米食」,碗粿、肉丸、油蔥粿,而兩三間的「麻糬」是可以一間間品味的,不過藝術家李先生曾帶了「正莊麻糬」(愛評網)瘋迷了我們,鹹麻糬的口感適中得宜,我一人就吃獨吞了六顆!當然還特別寄送給親友!其他間的並無防潮包裝,而且一人旅行,不便一身麻糬!所以割愛,下次再嚐。
收假的夜間只有幾個觀光客留下來繼續享受西螺的風,西螺的優雅,腳踏車繼續向前,我再回到房內繼續書寫。
早晨,騎著零時借來的腳踏車想去東螺,處理好一些郵件後,聽聞有個颱風正在觀望,眼見天空的雲不少,風不小,偶爾的雨留痕鏡片,於是改變了決定,吃完早餐後就暫別西螺,邁向斗六。
這早餐吃的可充實又新鮮,第一九層粿是鹹的,第二油蔥粿的醬帶有濃濃的甜甘味,當我近觀剛送來的大塊九層粿時,老闆要我仔細點數層層米漿的結構,層層分明,而配著濃郁的油蔥與醬油膏則是這地方重要的米食文化與美味,也許第一口的驚奇帶有不習慣,但是多咀嚼幾下就會帶出米香醬油香,配上一碗肉羹,現在闔眼都還能夢想著桌前有這麼一套早餐可以好好滿足!
用最老地方的口氣向西螺告別,用最斯文的慢郎中情操回甘這地方的人文精神,慢中有序,慢裡,隱藏著生活必需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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