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明延壽大師 原作
清．雍 正 摘錄
民國．陳立中 筆記
卷五
【問答章】
問。夫成佛門。若論修善。則有前後。若是性善。本一心平等。諸佛既有性惡。闡提亦有性善。既同一性。俱合成佛。云何闡提不成佛耶。答。若言性佛。何人不等。若約修成。闡提未具。台教問。闡提與佛。斷何等善惡。答。闡提斷修善盡。但性善在。佛斷修惡盡。但性惡在。問。闡提不斷性善。還能令修善起。佛不斷性惡。還令修惡起耶。答。闡提不達性善。以不達故。還為善所染。修善得起。廣治諸惡。佛雖不斷性惡。而能達於惡。以達惡故。於惡得自在。故不為惡所染。修惡不得起。故佛永無復惡。以自在故。廣用諸惡法門。化度眾生。終日用之。終日不染。不染。故不起。那得以闡提為例耶。若闡提能達此善惡。則不復名為一闡提也。若依他文明闡提斷善盡。為阿賴識所熏。更能起善。阿賴耶。即是無記無明。善惡作持。為一切種子。闡提不斷無記無明。故還生善。佛斷無記無明盡。無所可熏。故惡不復還生。若欲以惡化物。但作神通變現。度眾生耳。
是以善惡諸法。皆以無性為性。此性。即是佛性。即無住本。即法性故。此善惡性。不可斷也。即今推自心性不可得。即無住處。能徧一切處。即善惡性也。性無善惡。能生善惡。善惡可斷。性不可斷。善惡同以心性為性。若斷性惡。則斷心性。性不可斷。所以闡提不斷性善。縱墮三塗。性善不減。性惡不增。直至成佛。性善不增。性惡不減。此性即法身也。猶如明鏡。本無好醜眾像。能現一切好醜眾像。像有增減。明淨光體。不增不減也。鏡本無像。故能現像。佛性無善惡。能現善惡。眾生不得性。但得善惡。為善惡所拘。不得自在也。性善不壞。故地獄發佛界善。性惡不壞。故佛能現六趣惡。又性者。即是善惡等諸法之性。徧十方三世眾生國土等。一切處無有變異。不增不減。能現善惡凡聖垢淨因果等。從性而起。故云性善性惡。若善惡等。即無定相。隨緣搆習。如鏡中像。無體可得。若遇淨緣即善。若因染緣即惡。從修而得。故名修善修惡。若論性善。不唯闡提。若論性惡。不唯諸佛。以是善惡諸法之性故。即一切眾生。皆悉具有。一際平等。若覺了此性。即便成佛。故能示聖現凡。自在無礙。若論修善修惡。於上中下根。即不可定。隨修成之厚薄。任力量之淺深。得世間報而六趣昇沈。成出世果而四聖高下。以不了善惡之性。故為善惡業之所拘。而不自在。若見性達道。何道不成。則法法標宗。塵塵契旨。豈唯善惡二法。而得自在耶。
記：問，闡提與佛。皆同一體，皆同一心，為何闡提不能成佛。
答：若論理體，闡提與佛，悉皆平等。若論修持，闡提未具。理有事無。故不能成佛。
問：闡提與佛。在善惡法上。有何不同。
答：闡提無有修善。而善之性仍在。佛的惡習已斷。而惡之性亦在。善惡之性，即是佛性。善惡諸法，以無性為性，此性即是佛性。
問：闡提與佛，皆有善惡之性，闡提是否還作善，佛是否還作惡。
答：闡提雖不達善惡之性，可是若為善法所薰染。仍可能作善。佛不斷善惡之性，而了解惡法之本質，故佛永不作惡。
又。佛不但永不作惡。還能廣用諸惡法門。化度眾生。終日用之。終日不染。可知。若闡提了此善惡之性。則不復名為一闡提。
佛性中。無善惡法，而能生善惡法。善惡法可斷，佛性不可斷，故說闡提不斷性善（佛性），縱墮三塗，性善（佛性）不減，性惡（佛性）不增。直至成佛。佛性不增不減。
又，佛性（法身）猶如明鏡，明鏡本無美醜之像，而能現美醜之像，像有去來增減。而明鏡光體。不增不減。明鏡（佛性）本無像，而能現眾像，故說，佛性中無善惡法，而能現善惡法。
又，佛性（諸法之性），無相，而徧十方三世眾生國土，不增不減。又，佛性可現善惡凡聖垢淨等法。此所謂佛性如鏡，無相，而能現眾相
又，鏡中之像（一切法），無體可得，遇淨緣即成善法，遇惡緣即成惡法，故說一切法如幻、是空。
故說，眾生不得性，但得善念，為善惡所拘（眾生不了心性，遇善遇惡，遇染遇淨，隨境而變），不得自在。
菩薩了此善惡之法（一切法），亦了此善惡之性（佛性），能示聖現凡。一心不動，而自在無礙。凡夫執著善惡法。而不了善惡之性（不能離相見性），故隨其所作善惡法，而成六道之升沉，不能自在，故說，若見性達道，何道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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